未想顧沅會來這一下子, 嚇得二王子瞬間就清醒了幾分, 再一看清這始作俑者是大魏的公主, 心底厭惡更深了。
他氣的急忙下了衫, 吩咐人準備沐浴更, 他甩離去,走至門前卻又頓住了, 他有些憤恨的瞪了顧沅一眼,“把大魏公主給小爺扔到柴房去!”
一旁的僕人一聽嚇一跳, 忙勸道︰“二王子這可使不得啊, 若是被王後知曉, 定是又要說您的不是了!”
大魏公主哪是別人,這背後代表的可是大魏, 就算主子再厭惡大魏公主,可面子上也還是要過得去的!更何況, 南越王和王後素來就對二王子印象不好, 如今若是再鬧出這麼一出,只怕日後就更要被大王子給比下去了。
想到王後,二王子忽的一怔,不又想到了日前母後同他說的話, 他的娘親說, 他若是待大魏公主不好,就要休掉他的二十房小妾……
他的那些小妾可是各有各的,他哪里舍得!權衡了利弊一番,他只得忍下了這口氣, “大魏公主脾胃失調,不宜再進食,這兩日只準端些薄粥來,若有人敢違抗小爺的命令,鞭子伺候。”話音落罷,便氣哄哄的轉離了開。
顧沅這邊,更是緩了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
屋頂上那兩個人影可是將這些都聽的一清二楚。
一人忍不住驚嘆道︰“皇後娘娘這招真高,鬧這麼一出,只怕這二王子以後都不敢再來了。”
一人反而有些謹慎的說道︰“皇後娘娘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如此,你可檢查娘娘的吃食了?”
“當然查過了!一切都沒問題,許是娘娘是故意的也說不定,又或者是吃不慣南越國的飯食,才脾胃不適,這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是嗎?可主子吩咐事無巨細都要稟報,咱們還是……”
另一個豁然道︰“陛下日理萬機,咱們還是莫要拿這些小事來煩擾陛下了,竹笙他們忙了這麼久都沒尋到城防圖,主子已經夠不高興了,咱們還是撿些高興的說吧!”
“如今還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一人笑得意味深長,“比如,皇後娘娘甚是思念陛下……”
另一人猛的垂了他一拳,“你能不能正經點?!你當陛下是你啊,整日就知道想這些兒長的東西……”
“我就開個玩笑……”
翌日顧沅是著肚子醒來的,看著桌上只有一碗清湯寡水的白粥,都要哭了,可轉而又想到昨晚是二王子下的命令,那些僕人也不好違背,心又恢復了幾分。
端起瓷碗來,一飲而下,有總比沒有強,如今寄人籬下,自然要忍讓。
大不了晚上再溜去膳房,拿些吃食回來便是。
這麼想著,在用過膳後,便去院子里逛了逛。
二王子的府邸不似大魏注重綠植和詩意,院子里沒有小橋流水,也沒有花草亭臺,但看上去卻很大氣整潔。
因是初來,僕人便帶著認了認路。
顧沅心心念念著膳房的位置,對其他的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不過,令有些開眼的就是這府邸里的一群小妾們,那段凹凸有致極盡妖嬈;那樣貌致充滿著異域風,有溫如水的,有熱似火的,有不拘小節的,有小家碧玉的……
且們相的還都分外和諧。
顧沅不由慨道︰這陣仗,宋衍的後宮簡直是遠遠不及……
府邸有一空地,顧沅經過時,那些小妾們正在玩著花繩,們看到顧沅後都紛紛行了一禮。
這麼多人齊刷刷的看著,顧沅忽有一種寵若驚之,笑著和那些小妾們閑聊了幾句後,又走了走,便回了去。
夜幕降下來後,趁著無人,便按照預先想好的,去了膳房,可再一看到膳房里的東西後,不由驚住了,目的盡是一些生,刺鼻的腥味道撲鼻,聞著這味道,只覺得脾胃又在翻騰,嚇得急忙跑了出去。
呼吸著外邊新鮮的空氣,才覺著舒坦了幾分,轉而又了自己腸轆轆的肚子,終是沒忍住,從懷中掏出了娟帕遮在鼻子上,又一次進了去。
只是南越國實在不比大魏,膳房里的東西簡直是的可憐,不僅沒有糕點菜蔬,就連那些包子等其他可直接吃的東西都沒有,翻來翻去,最後竟只翻出了幾張又又無味的薄餅。
只得把這些薄餅裝了回去。
可誰知,一踏進屋子里,卻發現桌子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食盒,打開一瞧,居然是已經切好的一片片的!可鼻的楊羶味又讓有些反胃,當即便合上了食盒,有些嫌棄的拎了出去。
牆頭的兩個影不由又開始泛起了嘀咕。
“皇後娘娘不喜歡吃羊嗎?”可前陣子看皇後娘娘還吃的很多,如今怎麼不喜歡了?
“看樣子是不喜歡,明日咱們撿些清淡的送來吧!”
……
兩人第二日又換著法兒的送來了各式各樣的吃食,可結果不是被丟了出去,就是只吃了幾口後被丟了出去,看的兄弟二人荷包一,頗為痛心疾首。
又是一夜。
房頂上,一人捂著口,捶頓足道︰“我的銀子都要花了,我買的可都是全南越國最貴的東西!”他在這里這麼久,都舍不得吃上一回!
“知足吧!日後皇後娘娘平安回去,不了你的好!”
“可娘娘這幾日都沒吃什麼東西,萬一的開始掉發了怎麼辦?”主子可是代了,一個頭發都不能……
另一人沉思了一瞬,“皇後娘娘定是想吃家鄉的東西,明日咱們自己來做……”
……
這幾日顧沅的屋子里總是多一些奇怪的東西,前幾日是烤羊、……今日定楮一瞧,卻見是一只燒。
有些意外,湊前聞了聞,只覺得這味道甚是可口,都多久都不曾吃過這麼香的東西了……
四下看看,卻並未發現有靜,又掏出懷中的銀簪試了試毒,見並無異常,當即便再也忍不住開始大吃起來。
可到的第一口就有些怔住了,這明明是大魏的味道……
雲城,宋衍和幾位將軍還圍在一議事。
這當中屬定遠大將軍最有資歷,他指著繪制好的地形圖說道︰“這里是常平山,地勢險峻,最易設伏,若是能將南越國的人引至于此,便可輕易治敵。”
有將軍道︰“老將軍話說的輕巧,那南越國人又不傻,他們怎會如此輕易便這陷阱,何況如今南越國的人連現都不現,咱們又如何去尋到他們的蹤跡?要我說,不如直接去闖一闖,咱們提前備好糧食,沒有道咱們就走出一條道來!”
穆白在一旁不由說道︰“此計不妥,若是一不小心誤中埋伏,我軍定會損失慘重。”
“那你說該如何?”
穆白沉聲道︰“依我看,不若兵分三路,沿路做下標記,若是發現此路不通,便及時折返。”
宋衍看了穆白一眼,目中帶出幾分贊許,幾人又商量了一番,最終便確定了兵分三路,分頭前行。
幾位將軍覺得此事太過冒險,便懇請宋衍留守雲,可卻被宋衍當場給否了,無奈也只得作罷。
心底卻在輕嘆,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幾人一番商議下來,已是半夜時分,穆白回到屋子里時,卻見陸修還等在門口。
穆白有些意外,“陸修兄弟,這麼晚了,可有事嗎?”
陸修神有些為難,頓了頓終是開口道︰“穆白兄弟,明日我想和你一同出征!”
穆白不由一怔,卻也猜到了幾分緣由,前幾日,他請求帶兵前往南越國,卻被宋衍當時便給回絕了,如此他必定心有不甘,“陸修兄弟,明日出征,雲不可無人守城,你在這里也同樣重要。”
陸修卻說道︰“穆白兄弟,你為何一定要出兵南越?”
穆白眸底閃過幾許堅定之,“自然是為了守護我大魏百姓。”
陸修道︰“穆白兄弟如此想,我同樣也是如此想。”這事他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可誰知,事到臨頭,卻不讓他上戰場?!他如何甘心!
穆白看著他,只覺得他的眼底似乎多了幾分他之前都從未見過的東西,不再是以往的輕飄散漫,他心頭終有不忍,便答允了陸修,化作尋常將士,隨他一同上路。
陸修聽之眼底霎時便帶出了幾分笑意,“多謝穆白兄弟,就說這兄弟不是拜的!”
穆白看著他笑得這般歡暢,不由又想到了那滿含笑意甚為璀璨的一雙眸子,仿佛在軍營里的那些日日夜夜還歷歷在目,他抬頭了夜空高懸的明月和疏朗的星,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來,著幾分堅定,幾分和……
這天白日里,五公主相邀,顧沅便和五公主一同出了門。
原來是王後生辰將近,五公主有些發愁不知該送些什麼東西,便請顧沅來幫著一起想一想。
可顧沅又哪里知道,所知的不過也是寫尋常的玩意兒,綢、字畫等,可知道這些大魏的東西,他們必定是不稀罕的……
兩人還在漫無目的的閑逛著,半日下來也沒有什麼眉目,到了晌午,兩人便隨意找了家酒館歇息了一番。
話說大口吃大口喝酒乃是人生中的一大事。
酒館中必然不了的影,但當顧沅聞到那子膩人的味道時,口便又有些發悶。
五公主看著顧沅這幅樣子,有些擔憂的倒了杯清茶遞了過去,在一旁關切道︰“嫂嫂,喝杯水吧!”
顧沅將水一飲而下,又換了個挨著窗子的位置做,這才好了一些。
酒館老板將這些都看在眼里,他端著一盅酒,走了不去,不忘好心提醒道︰“這位夫人可是有喜了?既然有了孕便不可再飲酒了……”
顧沅有些驚訝,當即便口道︰“怎麼可能?!”
酒館老板在一旁耐心道︰“那若是脾胃不適,更不得飲酒了!夫人還是吃些清淡的飯食吧!”
見顧沅不語,五公主便出口對著酒館老板吩咐道︰“既然如此,那這酒便不要了,換些清淡的來。”
方才酒館老板的話,可謂是一語驚醒了夢中人,聽的頭都有些暈乎乎的,算算日子,的確有一個多月沒有來過月事……
竟是那一晚嗎……
見顧沅似是有些無打采,還以為是子不舒坦,五公主十分的說道︰“嫂嫂可否要請大夫來瞧一瞧?”
顧沅忙道︰“不必了。”過後又想自己方才的態度太過堅決,又補了句︰“許是前些日子吃的有些多,我歇息幾日便好了。”
……
這月十八,便是王後的生辰。
屆時,所有王室的人皆要宮拜見,顧沅心底忽有些惴惴不安,口怦怦直跳,總覺得會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今日王庭中的人數眾多,顧沅便恭恭敬敬的坐在一旁,只盼著能早些結束,盡力維持著儀態,可偶爾還是會有些不適表。
宴席才行了一半,中途便被王後給喚了去。
心底直打鼓,只見王後一見,便頗為熱絡的挽上了的手,面慈道︰“息和,方才見你在筵席有些不適,可請大夫瞧過了?”
顧沅面上微微出一笑意,“已經瞧過了,沒有大礙,讓母後擔心了。”
王後又道︰“好孩子,外邊那些大夫我如何信得過,你既喚我一母後,我便要多來為你著想。”說罷,便吩咐手下人去請了王庭中的大夫。
顧沅知道推拒不得,也只得作罷,心頭卻在思忖,這王後究竟是何意,莫不是已知曉了的真實份,亦或者是已經對有所察覺?
大夫踏門而,一番問診後,終于說道︰“王妃只是吃壞了東西,將養幾日便好了。”
顧沅有些錯愕,可那低垂的睫恰好遮住了眼底的慌,王後對著大夫道了謝,又獎賞了一番後,便命大夫退了下。
屋再無人,王後笑的甚為和藹,徐徐開口道︰“回頭喝幾副藥後,一切便都會好。”
顧沅輕輕應了一聲,順道︰“是。”
……
回了府邸,對于王後的態度,顧沅都還未想明白,便見屋中飄來了一陣藥草香,隨後便有侍者端來了一碗藥來,“王妃,該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