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青山,一座涼亭,兩人對坐,一人仙風道骨、須發花白,神矍鑠,一人一蟬,慈眉善目,悲天憫人。
了緣大師看著對面之人,正是穆九久尋不得的應天道人,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能通達天意之人,也算是這片天下的大能。
了緣大師也是偶然來到這里,沒想到居然遇到了他,便上來看看:“阿彌陀佛,如今大局已定,道友該收手了。”
應天道人淡淡的瞥了眼了緣大師:“你是想替那個惡鬼求?”
了緣大師搖頭:“只有的命數,只是你做的事實在有違天意。”
“未來由現在的人創造,但不能因為你算出了未來,所以改變現在的人,你是修道的,更該明白,順應天命,才能更接近大道,而不是因為你算出了天道,所以必須讓別人按照你算出來的走,你以為自己是在修正天命,可實際上卻是在造孽啊。”
應天道人覺得自己跟了緣大師是一個等級,不需要對了緣大師客氣恭敬,況且他已經窺得了天機,自以為為這世上至高的存在,哪兒還會聽了緣大師的話?
“和尚,枉你與本尊齊名,可你早就染了凡塵,你因為那個孤魂野鬼有了塵世雜念,你是升不了佛的,有什麼資格來說本尊?我通達天命,知曉過去未來,本尊才是即將為天命的存在,而你,也不過凡人罷了,幾十年修道都沒能讓你看破凡塵,簡直愚蠢。”
了緣大師看著遠山岳:“你讓你的弟子挑起幾國戰爭,戰火肆掠,生靈涂炭,這就是你的道?”
應天道人抱著拂塵,一臉的高深莫測:“本尊只是引導他們,從未讓他們殺人,因果回,那些罪孽,都是因為那惡鬼才造下的,都該由來背負,打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沒有親手殺人,就不罪孽嗎?
了緣大師長嘆:“你雖通達了天命,卻終究沒能唔得大道,你修的已經不是道,而是了魔了。”
應天道人冷笑:“所以你想為了那惡鬼,把我當妖魔,除魔衛道嗎?”
了緣大師搖頭:“阿彌陀佛,老衲修的是佛門正道,不殺生,至于你的罪孽,自有你的天命來判定,道友執念太深,老衲是渡不了你,還請道友珍重。”
了緣大師轉往山下走去,蟬樸素,步履從容。
應天道人看著了緣大師的背影,擰眉,戾氣恒生:“老禿驢,自己都管不好,還多管閑事。”
那衛殊本是惡鬼投胎,上罪孽極重,若是沒人約束,必定會為世間極惡之人,七殺命,注定的世命格,到時候會攪得天下大,而紫微星也會由此誕生,從此天下一統,那才是正道。
可偏偏在衛殊即將崩壞的時刻,遇到了了緣,被了緣引上了佛門,制了滿心的戾氣。
區區惡鬼還想修佛,簡直可笑,真以為念念佛經就能洗清滿的罪孽嗎?
明明是了緣改變了天命,而他才是維護天道正統、撥反正,他沒有錯,而那些因為戰死的人,本就是該死在大之下,那些都是衛殊的罪孽,都是因為這個惡鬼才死的。
應天道人和了緣大師都是這世上難得的開悟大道之人,不過卻因為他們的本,對大道有了不同的解法。
同樣的一件事,應天道人修道,他看到了穆九是天地異數,是命七殺,會為世之禍患,而了緣大師看的是人心,他看到了穆九的至善之魂,又有明的紫薇命格相護,破而后立,殺佛。
因為看到的不同,做法不同,最終,走上了兩條不同的路,注定一人佛,而一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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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魏國接連被滅,天下三分已定,至暫時是沒人去打破這個格局了。
魏國大敗,衛金生擒英親王及其世子程烈,大軍還未凱旋歸來,燕都里就已經開始歡慶了
兩個月的時間,滅掉了兩個國家,這是可以載史冊的奇跡,百姓可不知道那些戰弩和火炮有多燒錢,他們只知道衛家軍太強大了,無敵一樣的存在。
一個國家的軍隊強大,百姓也會覺得安心,與有榮焉。
而且這可不是別人,而是衛家軍,一直護衛著燕國的衛家軍。
衛金安排好人駐守新的邊疆,自己則是帶著衛水一起回了燕都,凱旋歸來向皇帝稟報,這可是必須的流程,不過就算知道他們要回來,也需要好幾日。
衛家軍回國的隊伍,不管到哪個城池都被夾道歡迎,鮮花、手帕滿天飛,一群漢子愣是被那些姑娘弄得心慌不已,就差落荒而逃了。
終于,衛家軍的隊伍回到了燕都,燕帝景沉率領文武百到城門口親自迎接。
城門兩邊設鼓樂抬,有宮廷樂師高揍凱歌。
衛家軍那銀白的鎧甲,威風凜凜,滿都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肅殺凜冽,仿佛還帶著濃烈的腥味撲面而來,讓人瞬間變得嚴肅神。
城門大道的兩邊已經站滿了百姓,一個個興得揮舞著手臂,而那些紅樓里出來的姑娘占據了一個最好的位置,一個個千百的姑娘看著那著銀白鎧甲的衛家將軍,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能立刻撲上去。
隊伍在大道上停下,衛金翻下馬,朗聲道:“皇上,衛家軍不辱使命,凱旋歸來。”
“吾皇萬歲!”
聽著那宛如海浪辦般的歡呼,便是這些天郁悶得不行的景沉也不免生出了無限的豪邁熱,這是他的江山天下,這是他的兵將,他該嘉獎他們的英勇,為此而自豪。
“眾將士辛苦了,此番爾等立下赫赫戰功,朕會論功行賞,嘉獎眾位將士英勇。”
景沉說完,讓人把圣旨拿上來:“衛金,上前聽封。”
一般來說,都是想犒勞將士,然后朝會之上再論功行賞,景沉這突然就在城門宣讀圣旨,倒是讓人始料未及,不過卻很樂意看啊,一輩子能有幾次機會目睹圣容看宣讀圣旨的?而且還是這樣的場面,這可是要載史冊的。
衛金跪下:“末將聽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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