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小小的一個人,咋就那麼多的心眼子?
手段比起楊大夫人可真是厲害多了去。
春曉擼下了腕上子不錯的玉鐲,不由分說便塞進了楊媽媽手里頭:“楊媽媽,您可得好好教一教我怎麼做事,不然我真沒法跟小姐代了。”
楊媽媽哪里敢要,連忙推辭:“春曉姑娘,這、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快拿回去,拿回去……”
春曉也不肯收回去,兩人拉拉扯扯好大半天,也不知道是誰沒拿穩了,一個不小心,玉鐲“嘩”的一聲摔到地上,頓時摔了一個四分五裂。
“這……”楊媽媽怔立當場,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春曉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就蹲下將玉鐲一塊一塊地撿起,放到手帕上,楊媽媽見此形,哪還能站著,也跟著一起撿。
撿完了之后,春曉看著手帕上的碎玉,聲音有些黯然:“這只玉鐲,還是小姐早前賞與我的,沒想到……”
一聽見春曉提了大小姐,楊媽媽子便是一抖,臉上的表比哭還要難看:“剛才,卻是對不住春曉姑娘了。”
春曉包好了玉鐲子,勉強笑了一下:“楊媽媽可別這麼說,一個玉鐲摔了也就摔了,也不是故意的。”
折騰一通下來,楊媽媽卻是哭喪著臉,便是想拒絕也沒法了。
雖然春曉擋著,沒讓楊媽媽去尋了楊淑婉。
但楊淑婉是個掌控強的,鑰匙雖是了出去,可心里頭哪里甘心徹底放手了去?
便讓李嬤嬤隨時注意著府里頭的靜。
老夫人前腳讓柳嬤嬤召集了下人,楊淑婉后腳便知道了,老夫人讓柳嬤嬤幫著虞窈管家這事。
當下,便氣急敗壞砸了手里頭的杯碗,恨聲道:“卻是沒想到,我了管家的鑰匙,竟是給虞窈這個賤胚子做了嫁,平白讓得了好,那個老虔婆,就是盼不得我好,也好尋了機會給的寶貝孫兒鋪路。”
柳嬤嬤一聽這話,頓時嚇白了臉,趕忙沖到窗邊張了幾眼,將開了條細的窗子給送了一個嚴實。
好在也知道大夫人的子,回來的時候便摒退了下人,只是心里頭還有些不放心,又仔細瞧了幾眼。
確定沒人后,李嬤嬤便回到楊淑婉邊:“大夫人,您可得小點聲啊,雖然主院里頭全是您的人,但也難保人心隔肚皮呢?”
楊淑婉一怒之后,便冷靜下來,可火兒卻全憋在心里頭了:“這祖孫一個兩個,沒一個好東西,盡跟我過不去!”心里頭是越想越氣,火氣又不住冒出來:“可有打聽清楚了,老夫人留了府里頭的管事都說了什麼?”
“打聽清楚了,”李嬤嬤連忙將之前打聽到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之后又道:“大小姐點了楊媽媽,說府里蔬菜買得貴,出息大了,楊媽媽三言兩語糊弄過去了,還說要見莊頭里的人,了解一下莊頭上的作況。”
楊淑婉心里頭一“咯噔”,便有些不安:“虞窈小小年齡,哪里想得到這些,必定是了老夫人的指點,想拿我的人下刀,在府里頭立威呢。”
李嬤嬤點頭:“便是這個意思。”
老夫人了手,讓楊淑婉有些棘手,便又覺得腦袋有些發脹了:“楊媽媽那邊……”
李嬤嬤趕忙道:“鐵定是沒事了,不然楊媽媽哪還能坐得住,還不馬上過來尋您,讓您拿主意?楊媽媽這個人您還不清楚,油著呢,柳嬤嬤都拿不住,哪能讓大小姐拿了錯!”
楊淑婉一聽這話,便心中大定,不過為了謹慎起見,又吩咐道:“下午尋個機會,將楊媽媽過來,我再仔細問一問,讓悄悄過來,不要聲張了出去。”
還病著,卻是不能再心府里頭的事,又了管家權利,哪好再明目張膽地尋了管事說話,讓人知道了,還當故意裝病。
李嬤嬤點頭:“老奴知道了。”
夫人這會,是想立馬就見著楊媽媽,問一個清楚明白,可老夫人剛尋了管事們說話,也不好立馬就將楊媽媽喊來,這也太惹眼了。
楊淑婉又想到了莊頭上的管事,便又有些不放心:“我記得,每日往府里送蔬果的是小周莊,莊頭那邊的管事可都打點好了?”
李嬤嬤連忙道:“都打點好了,周管事是個聰明人,又是府里用老的人,夫人可把心放肚里去。”
楊淑婉放心了一些,便聽到李嬤嬤繼續道:“小周莊附近都是周姓,供的都是一家祖宗,莊子上的田畝都是租給了附近的農戶,周管事是周莊里的人,在周莊里很有威,附近的農戶都聽他的,”
“大小姐便是想拿周管事下刀,怕也下不去手,畢竟這牽一而發全,周管事如果不好了,周莊里的農戶們哪能高興,要是鬧起事來……怕是老夫人都兜不住了。”
楊淑婉一聽,便是眉間一松,冷笑起來:“呵,老夫人是打了一手好盤算,可也不想一想,這家哪里是好管的,府里頭人多事雜,且是虞窈一個都沒長齊的黃小丫頭能得住的,沒得把這個家折騰得烏煙瘴氣。”
李嬤嬤湊過來,低了聲音:“這不正好嗎?也好教大老爺瞧清楚大小姐頑劣不堪的一面,往后便一門心思擱在您和二小姐上。”
楊淑婉冷笑一聲:“虞窈不是要管家嗎?我就讓管,回頭管砸了,便更能顯出我管家的好來。”
老夫人讓虞窈管了家,雖然生氣,卻是一點也不驚慌,可不相信,一個半大的姑娘,都沒仔細學過管家,會把家管家好?
再說了,管家多年,府里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可都是的人,又豈是虞窈能使喚得的。
就等著虞窈出丑呢。
到了下午,大約未時中(二點),莊里頭過來送蔬果的人終于進了府。
小周莊依山傍水,土質也好,山上種了些果,田里種的都是一些貴的糧食,虞府平時吃用,都是打小莊周種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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