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虞老夫人瞧著,忍不住暗暗發笑,經過這一遭,窈窈也是學聰明了,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只是,比起虞兼葭整天打著病弱的名義,來糊弄他父親,窈窈卻是真委屈,更教人心疼。
虞窈含著淚,搖搖頭:“兒想明白了,虞家以書傳家,家中子若是不通文墨,沒得人笑話,瞧不起,從前是兒不懂事,沒能明白父親的一片苦心,讓父親失了,父親請放心,等兒的臉,”輕抿了下角,面也是一片黯然,這才繼續道:“等兒的臉好些了,就去家學,父親以后不要再生兒的氣。”
這話說得是真大氣,已經有了嫡長的風范,虞宗正聽得直點頭:“窈窈能這樣想,為父很欣,以后你每天上午跟著葉先生上家學,能學多就學多,不要再勉強自個兒,其他時間跟著許嬤嬤學東西。”
剛才虞宗正因被虞老夫人教訓了一通,良心發現,對虞窈生出一點兒微薄的憐之心,現在卻是真正開始認同虞窈了。
虞窈眼睛一亮:“謝謝父親。”
站在一旁等著虞宗正的楊淑婉,瞧著虞宗正待虞窈一副慈父作派,氣得臉都僵了。
這些年來,使盡了心機,才讓虞宗正疏遠虞窈,徹底厭惡了這個長,可虞窈就是掉了幾滴淚,就將他的心拉扯了回去?
這一切都跟想的不一樣!
虞宗正又對虞窈說了幾句勉勵的話,這才與楊淑婉一道出了窕玉院。
一出院門子,虞宗正冷哼一聲,甩袖,拔就要走人,是沒打算跟著楊淑婉一起去嫏還院看虞兼葭了。
楊淑婉擔心他又要去清秋院與何姨娘廝混,心里頭一急:“老爺,您要上哪兒去?葭葭還病著,您……”
虞宗正滿心憋火發了:“楊淑婉,葭葭是不是病著了,你心里頭自己清楚,不要把我當傻瓜一樣糊弄。”
楊淑婉急聲道:“老爺,我……”
虞宗正火氣正盛,厲聲打斷了的話:“我本以為,你雖是庶,但楊家書香傳家,你又識文通墨,有些詩書才氣,自是與一般宅子不同,一向待你十分敬重,沒想,我是瞧錯了你,你瞧瞧,你這滿臉拈酸算計的臉,哪有半點當家主母風范?葭葭是個好孩子,你以后休要再拿的子作伐,讓我知道了,絕不輕饒了你。”
說完,轉就走。
“老爺!”楊淑婉喊了一聲,沒得到回應,恨恨地跺了下腳,心中難免有些不安與惶然。
老爺還是頭一回對發這樣大的脾氣,說這樣嚴重的話,顯然是氣得不輕,估著很難像從前那樣糊弄過去。
楊淑婉憂心忡忡,見四周有不丫鬟婆子們頭張,氣得心口兒直疼,眼睛一黑,險些吐當場。
這個虞府主母的威嚴何在啊?!
楊氏一走,虞窈房里的二等丫鬟夏桃,就從墻后面鉆了個腦袋出來,機靈地跑到虞窈房里頭。
虞老夫人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在虞宗正走后,就讓柳嬤嬤扶著回了北院。
虞窈在吃糕餅,許嬤嬤來了之后,就開始控制的飯食,讓食多餐,不許吃太多甜食,難得今兒沒管著,還親自去廚房里頭做了幾樣致的點心,讓放開肚皮子吃。
吃得開懷,心里頭那點難過勁頭也徹底散了。
夏桃喜滋滋地說:“夫人讓老訓斥了一頓。”
說完,就學著虞宗正的口吻與調子,將虞宗正訓楊氏的話,一字不地學了一遍,學得唯妙唯肖。
虞窈聽了,里頭的糕點差一點噴了夏桃一臉。
夏桃機靈地給虞窈端了一杯水,幸災樂禍道:“附近有不下人都瞧見了,楊氏氣得臉都歪了,這臉是丟大了,看還要怎麼在府里頭擺主母的譜兒。”
虞窈慢悠悠喝著水,父親先是讓祖母訓了一頓,心里憋著氣兒,跟著又在祖母跟前丟了臉,可不又憋了一火?為一家之主,卻教一個宅婦人愚弄了去,面子上哪里過得去?
三火齊發,可不就火勢難擋?
父親承認自己錯打了,卻也不會認為自己真的有錯。
故意在父親面前哭,也好讓父親知道,是真的了委屈,越委屈,越難過,越哭,父親心里就越愧疚,對于罪魁禍首的楊淑婉,也會更加不滿。
掉的淚珠子,就相當于掉進了油鍋子里。
父親對楊淑婉七分的不滿,也會變十分,楊淑婉想要像往常那樣,輕易就糊弄了父親去,那是不容易了。
提議讓祖母,給楊淑婉立規矩,名正言順地整治楊淑婉。
顧此失彼,楊淑婉整日在祖母房里立規矩,也沒那麼多時間和力去琢磨怎麼哄父親,讓父親打消對的不滿和懷疑。
有些裂一旦產生了,沒有在第一時間消彌,就會越擴越大,很難還原了。
一步一步謀算,從前總讓吃暗虧的楊淑婉,讓有苦難言的虞兼葭,似乎也不是那麼難應付。
夏桃不知心中所想,還在說:“這回老爺是真的氣狠了,估著,連三小姐也遷怒上了,楊氏口口聲聲說三小姐病著,老爺也沒理會,轉頭就去了書房里頭,今天可是整日子呢。”
虞窈笑道:“父親不會真生三妹妹的氣。”
胡醫難得上門為虞兼葭診治,父親哪有不關心的道理?
父親對虞兼葭和虞清寧,那是真的疼,不會因著旁人說了幾句,就認為們有錯,生他們的氣。
他氣的是楊淑婉。
多半認為,是楊淑婉打著虞兼葭的名義,糊弄他。
夏桃有些失。
虞窈輕輕挲了一下手里頭的香包,初學刺繡,針線不太細,手也糙了些,也不知道表哥會不會嫌棄。
瞧著外頭黑沉沉的,虞窈有些憾,原是打算今兒就將香包給表哥送去,哪知道一會子,就出了這麼多的事兒。
還是等著明天吧!
讓表哥等了這麼久,希表哥不要生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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