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聽得皺眉。
整個周家卻一片雀無聲,竟沒個人出來規束、勸解。
婉兮可以想見,五妞定是獨自躲在屋裡哭。
婉兮秀眉微擰,推門便走了進去:“嫂子這是做什麼?”
孟氏一向彪悍,在家裡當家不說,在鄰里之間也頗有些惡名。聽見有人這麼說話,擰頭就瞪向門口來。卻因見是婉兮,面上好歹收斂了些。
“哎喲,原來是九姑娘。”
婉兮父清泰任職管領,乃是負責這一片蜂田戶的五品員,周家便在清泰轄下,孟氏不敢不客氣。
婉兮走進來,自己關嚴了門,徑直走到孟氏面前,目泠泠盯著那一臉橫的婦人:“嫂子既知五妞現爲子,便該明白現在只能主子責罰。子犯錯,宮裡的娘娘都不可打罵責罰,統務府,由務府員審問了,奏請皇上之後才能發到慎刑司。此時怎就到嫂子你張口就罵了?”
“怎麼,難道嫂子覺著自己份竟已高貴過宮裡的主子們去了不?”
孟氏臉上一紅一白:“九姑娘說的自然沒錯,可是我們五姑娘現在是被攆回來了!被宮裡攆回來的姑娘,誰家敢娶?還不是要一輩子賴在孃家,要我們這當兄嫂的養活一輩子?”
“況且,別說婚嫁,這裡裡外外還有多雙眼珠子,明裡暗裡監視著!是在宮裡主子邊伺候過的人,宮裡怎麼能不擔心出來渾說?日後我們家這日子,還怎麼過?”
“嫂子也不必說的那麼難聽。”婉兮心下驚驚地跳,面上卻仍沉靜如水:“什麼被攆回來了?五妞在宮裡也未犯什麼規矩,不過是眼疾看不清東西罷了。宮裡送回來也只說是回家養病。按照宮裡的老例兒,只要得用的,本主使著趁手的,等病好了,還是有機會再召回去的。只要本主兒向皇上和太后討個恩典罷了,到時候五妞還是高貴的子。”
孟氏卻不服氣,瞇了眼冷笑一聲:“九姑娘年紀還小,未經引見,還不知宮裡都是什麼規矩,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們五姑娘眼疾?那就真真笑話兒了,誰不知道咱們姑娘最是眼聰目明的。再說從送回家來那天,哪裡就有看不清的東西了?”
“是沒明說犯了規矩,可是這不明說的纔是最難測的。若是明著犯了規矩,好歹還能務府給個說法,這不明不白給推說了個眼疾,那就才真是犯了主子的大忌——這樣的子,本主兒怎麼還犯得著向皇上和太后討恩典,何必還給召回宮裡去?”
“那也不著你這麼磋磨我!”窗五妞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你們嫌棄我,大不了我一繩子吊死算乾淨,也不用你們拿我當喪門星似的!”
“吊死?”孟氏掐著腰冷笑:“說得倒輕巧!姑娘纔出宮這麼些日子,不明不白就死了,你這不是自己一了百了,你這是要全家人都跟你背黑鍋!”
父親謀反,為保九族,她寧屈承龍恩;今為保他天下,她願弒父殺兄!他拍手叫絕:“為愛滅親?演得真像!”他喂她毒藥,囚禁羞辱,忍住淚水,她笑得猖狂!他掐住她的脖子,苦澀落淚:就算你是棄妃殘花,也隻能死在我身旁…… …
顧靜瑤很倒霉,遇到車禍穿越,成了武安侯府的四小姐上官靜。 穿越也就算了,穿成個傻子算怎麼回事啊?! 更加倒霉的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呢,她已經被自己無良的父母「嫁」 進了淮陽王府,夫君是淮陽王有名的呆兒子。 傻子配獃子,天設地造的一對兒。 新婚第一天,蕭景珩發現,媳婦兒不傻啊! 而上官靜則發現,這個小相公,分明機靈得很啊……
鶴葶藶嫁給江聘的時候,他還是個頂着將軍府大公子的名號混跡街頭的小流氓。橫行霸道,不學無術。 她長在侯府十五年,嬌滴滴像朵含苞待放的小雛菊。溫婉恬靜,軟玉溫香。 圍觀羣衆說:鮮花插在牛糞上,白菜被豬拱了。 江聘封王的那一天,人人皆道一手扶持小皇帝登上帝位的撫遠王是個血氣方剛的好男兒。衛國有功,愛妻如命。 她站在王府的桃花樹下,羞答答地給他戴玉冠。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圍觀羣衆說:牛糞變良肥,那豬成精了!
姜央是鎮國公府捧着長大的人間富貴花,與太子衛燼情投意合,不知羨煞多少旁人。 姜央受家人脅迫,不得不斬斷情絲,同新任儲君定親。 分別那晚,少年雙目猩紅,緊緊攥着她的手,幾要將她腕骨捏碎。 可最後他也只是笑笑,放開她,轉身走得決然。 被幽禁的廢太子,連庶民都不如。 只是當時誰也沒想到,他會東山再起,在姜央大婚前夕,把東宮一鍋端了。 姜央淪爲階下囚,被家人當作棄子,送進宮討好新君。 再見面,少年狠狠掐着她下巴,聲線如刀剮過耳畔,“姜姑娘憑什麼以爲,朕會要一個定過親的女人?” 姜央瞥見他袖口沾染的口脂,不覺紅了眼,“陛下既已有新歡,去尋她便是,作何把我拘在這受辱?” 眼淚順着她嬌豔的面頰一顆顆滑落,全砸在了衛燼心上。 當晚,行宮上至一品大臣、下至末等內侍,甚至連別國使臣都接到了急詔。 大家以爲出了什麼大事,匆忙趕去皇宮。 就瞧見那性情陰鷙、兩手鮮血的帝王,正手忙腳亂幫一個小姑娘抹淚。 聲音低柔得不像話,連九五至尊的自稱都忘了。 “我沒有別的女人,真的,不信你問他們。” 大半夜被叫來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