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有些孩子氣,但薄景深最終也沒多問什麼。
其實只要他繼續追問,蘇鹿是打算回答他的,可是在和蘇鹿的關系中,他終究還是變得有些自卑了。
與其說是自卑,其實不如說是他自己覺得沒有資格去質問蘇鹿以前的事。
因為是他自己先放開的手。
蘇鹿看到這個男人明明還有些孩子氣的質問,但很快卻沒做聲了。
就像是忽然福至心靈的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不知為何,蘇鹿心里不太好。
其實也不是不清楚,他的的確確是活該,是咎由自取,是他先放開自己的手,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質詢。
可是看到他明明來勢洶洶想問,卻又似乎覺得不合適,然后生生忍住了原本的子……蘇鹿了解他,他從來就不是什麼脾氣特別好的。
所以看著他這模樣又覺得有點心疼。
蘇鹿輕嘆了一口,“你過來。”
“哦。”薄景深到旁邊來,蘇鹿只要一側目就正好能看到他肩頭的大片紋,手越過他肩頭,在池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手指淋淋的在屏幕上劃,點擊了幾下。
將手機遞到他眼前,“喏,就這個。”
薄景深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嗯?什麼?”
然后定睛往手機上看去,才看到屏幕上是一個年輕男子的照片。
薄景深自己也不老,但是上有著一的氣質,照片上這個青年,眉眼飛揚清冷,渾都是銳氣,看起來的確有著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才有的那種鋒芒。
這就是曾經追求過蘇鹿的那個年輕的新銳畫家,不得不說,長得還不錯。
比薄景深差點兒,但也就只差點兒而已,就薄景深這種逆天的值,只比他差一點兒那也能算是極品值了。
“搞藝的,還沒被現實打斷脊梁骨的時候,都是有些風骨的,那些寧折不彎的傲氣和對理想的堅持,難能可貴的。我見到了,就想著能幫一把就幫一把。”蘇鹿說,“年輕人就容易把激當,搞混了。不是什麼大事。”
薄景深反應了過來,蘇鹿這是……在向他解釋剛才他追問過的事。
他原本以為自己沒有資格質詢的那些從前,卻主說給了他聽,就像是……不想讓他難過。
搞得薄景深一下子有些,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因為兩個孩子互相都很舍不得,顧信和陳雅西一要帶顧以沫離開,趙小樂就悶悶不樂,小沫就哭。這小姑娘特別招人疼,哭的時候也不是那種大吵大的哭鬧,就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然后無聲地掉眼淚。
簡直讓人看得直心窩子,太惹人疼了。
誰得了這個?別說親爹媽了,就是薄景深和蘇鹿看了都不住。
薄景深皺眉道,“哎反正這是套房,臥室多,不嫌棄的話你們就挑一間住了,快你兒別哭了。”
顧信和陳雅西對視了一眼,目中是對兒的疼和無可奈何,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顧信說,“行吧,那我去我們房間收拾東西過來。叨擾了,多謝了。”
至于陳雅西哄了幾句,覺得自己不,搖了搖頭,“來,小樂你來哄。阿姨哄不好妹妹了。”
趙小樂原本還悶悶不樂的,聽說顧以沫要住過來,頓時高興了,此刻就過去拉著顧以沫的手,要和一起去玩兒。
原本還一直掉金豆豆的小姑娘,吸了吸鼻子也不哭了,乖乖和小樂哥哥一塊兒玩去了。
顧信去拿了東西過來,給顧以沫洗完澡之后,蘇鹿也給趙小樂洗白白了。
倆小孩兒繼續在客廳里的兒樂園玩耍。
顧信和陳雅西,則是和蘇鹿薄景深一塊兒,在餐桌邊坐著,讓客房服務送來了一瓶紅酒和一些小食,一邊淺酌一邊聊天。
等到準備休息的時候,一看倆孩子都已經在兒樂園的墊上手牽手睡著了。
于是這天晚上,是蘇鹿帶著兩個孩子睡的。
陳雅西和顧信還覺得特別抱歉,麻煩了。
蘇鹿倒也不麻煩,然后理所當然的把薄景深趕去另一間臥室。
顧信看向薄景深,目充滿了同。
薄景深倒因為先前蘇鹿對他解釋那個追求者的事,心很好。并沒將要獨守空房這事兒放在心上,他本來就還沒追到蘇鹿。
昨晚能悄陪母子倆睡一晚,他都已經著樂了。
翌日,他們就依舊同行,去海洋公園,那邊的套房預定的直接是水族主題套房。
而且因為趙小樂跟人家小姑娘很好的緣故,薄景深索就讓人準備的是最豪華的那套,也是房間不,不用擔心不夠住。
客廳的一大面墻直接是水族館的魚池,有一間臥室的有一面墻也是。
孩子們快樂極了,大人們也難得的放松治愈。
雖說帶孩子是累的,但有時候,其實是孩子在治愈大人。
比起說是自己在陪孩子玩,不如說,自己在陪孩子玩的過程中,自己也在陪伴孩子玩兒的過程中得到了治愈,能夠很短暫地遠離年人世界的紛紛擾擾。
所以當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終于要結束行程的時候。
其實甚至讓人覺得有些不舍,當然,最不舍的當屬兩個孩子。
顧以沫黑亮的眼睛里,撲簌簌地往外滾落淚珠,牢牢抓著趙小樂的手,不愿意松開。
趙小樂也握著顧以沫的手,只不過,他沒有小姑娘這麼哭,但是小眉也皺得的。
蘇鹿在想著怎麼哄勸一下兩個孩子,但沒想到,趙小樂懂事極了,也不用蘇鹿哄勸什麼。
反倒主哄顧以沫。
“沫沫。”
“嗯?嗚嗚……”顧以沫小癟著,模樣別提多委屈了,“小樂哥哥……”
“別哭了,下次我們再一起玩兒。”趙小樂用手給顧以沫掉眼淚,“我保證,下次我一定會來找你玩兒的。”
“嗚嗚,一定哦。”顧以沫豎起小手指。
趙小樂手和勾勾手指,“一定。”
“一定一定哦。”顧以沫吸了吸鼻子,又確認道。
“一定一定。”趙小樂用力點點頭。
陳雅西在一旁小聲對蘇鹿說了句,“我怎麼覺得咱們有那麼點棒打鴛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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