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在上面?”
趙桐聽見這聲,轉眸就看到站在一樓門廳外頭的江黎,他沒走進門廳里去吹空調坐沙發,而是在這外頭等著,大概是因為……趙桐看到了他腳邊那堆煙,應該就是江黎為什麼不進門廳去的答案。
應希這套房子所在的單位很是高檔,管理也很嚴格,公共區域全部都是煙的。
雖然趙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也清楚應希是因為江黎,緒才這麼低迷這麼頹喪。
所以聽到江黎聲音的時候,趙桐其實還有些火氣。
但是一轉頭看到江黎的樣子,又覺得好像沒什麼必要了。
人就是這樣的,同弱者,看到應希狀態不好的樣子,趙桐當然心疼自己的老友。
但是看到江黎這也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趙桐也苛責不起來。
只不知道這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麼。
趙桐眉頭擰著,沉沉點了點頭,“在。”
“呼……”江黎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趙桐見他像是終于放心下來似的,忍不住皺眉。
“小希還好吧?我看你剛剛給他訂餐了?都是燒烤和酒,他是不是沒好好吃東西?”江黎問著,語氣帶著請求之意,“要不,我給他買點營養清淡的,就說是你送的,行嗎?”
“行……倒是行。”趙桐沒拒絕,但就有些忍不住了,“可是你……”
“嗯?什麼?”忽然一陣穿堂風從門廳外頭刮過,卷了些灰塵迷了江黎的眼睛,他抬手了,眼圈就有些紅,看起來是要變天了。
江黎怕聽不清趙桐說什麼,因為一直沒好好休息的緣故,他一直有些耳鳴,所以江黎微微傾,湊近了些,“你說什麼?”
趙桐思忖了好一會兒,一直言又止,但還是沒忍住,終于問道,“你是不是和應希分手了?”
“咳咳咳咳!”江黎一口氣沒上來,猛然嗆住,劇烈咳嗽起來,原本因為休息不佳而發白的臉,此刻咳得漲紅了起來,好不容易順過氣來,“你說什麼?分手?小……小希他……是這麼和你說的?”
“他什麼都沒和我說。但就你倆這狀態,說實話,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有應希現在的樣子?你倆就像失了一樣。那也不能怪我多想啊,所以是不是啊?”趙桐撓了撓頭。
趙桐年時是個別扭子,但其實骨子里是率直的格,所以才能和烈鷹的人打一片,男生之間,就是喜歡直來直去的。
江黎怔怔的,搖了搖頭,“不是啊。可是……怎麼我們給你是這個覺嗎?”
趙桐更加不解地撓頭,“就……主要是吧,哎因為應希和我說過你……”
“喜歡男的。”江黎見他沒說下去,就接了一句。
主要是自己這事兒也從來沒想瞞著,所以也不是什麼。
趙桐點了點頭,“然后你對應希這麼多年都這麼好,他吧……我覺得他吧……”
趙桐更加不好說了,主要也不知該怎麼措辭,吭哧吭哧了片刻,說了句,“我覺得他對你蠻不一樣的,你倆之間覺就不像是普通朋友,可能是我誤會了?”
江黎沒做聲,所以難怪他爸會那樣說,他爸也以為他和應希有什麼。
趙桐輕嘆了一口氣,“我覺得……阿希喜歡你的。”
江黎給趙桐遞了一煙,后者接過了,在手指間轉著,沒有點上,主要是,趙桐覺得對江黎真的很難用壞的態度,因為這些年,他作為應希的好朋友,其實得到了江黎不的關照。
烈鷹的那些人也是一樣,只不過烈鷹那些人,起碼是作為江黎公司的人員。而他趙桐還真就是因為是應希的朋友,就得了這麼多關照。
現在趙桐也就沒法對江黎惡聲惡氣。
趙桐:“是這樣的……”
江黎:“嗯,你說。”
“就,應希打算和烈鷹解約,律師也找好了,是我哥介紹的,業還有名的律師,真要打,應該能把他的損失降到最小。但我覺得……不管你倆之間究竟怎麼了吧,起碼曾經關系那麼好,而且阿希這麼多年為烈鷹的付出也是有目共睹。如果可以的話,能和平對談解決,就不要對簿公堂了吧?”
趙桐的話讓江黎垂著眸子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片刻后,他輕輕了干裂的,似乎發聲都有些艱難,“他要……和烈鷹解約?”
“嗯。”
“他……職業生涯全在烈鷹了。”江黎越說越覺得艱難。
他親眼見證了應希從年時就在烈鷹了,為了烈鷹拼搏,哪怕傷之后,也一直堅守著,如果沒猜錯的話,應希是打算在烈鷹到退役的。
從一而終的,畫下一個圓滿的句號。
而現在,他要解約。
“是啊,所以能不能念在他職業生涯全在烈鷹的份上,不要搞到對簿公堂那麼難堪?”趙桐問道。
江黎艱難地勾了勾角,然后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放心。”
“那就好。”趙桐嘆了一口氣,“不過,你倆關系那麼好,我真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這樣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
江黎呼吸頓了頓,“是我的錯。”
趙桐沒做聲,事已至此,再糾結是誰的錯,意義也不大了。
過了一會兒,趙桐點的燒烤和啤酒就到了。
趙桐住了外賣小哥,截住了這套燒烤配啤酒,對江黎說,“這些不怎麼健康,就咱倆吃吃喝喝了吧,讓應希吃你點的那些清淡營養餐。”
江黎笑了笑,沒拒絕,和趙桐一起坐到了樓前噴水池旁邊。
開了一瓶啤酒遞到趙桐手邊,然后才自己開了一瓶喝了起來。
趙桐對他是氣不起來,喝了一口冰啤酒,舒適地喟嘆了一聲。
“阿希現在的狀態實在是不好,他把自己關在這套房子里,就樓上這套。”趙桐手往這幢高樓指了指,“這套房子里,什麼都沒有,就只裝了基礎裝修,白頂灰墻大理石地板,他鋪了張膠床墊就算是住下了。”
江黎眉頭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