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溯聲音里其實有些火氣,雖然他心里其實早就已經默認了,向是天生的扭不回來的這個事實了,也默認了弟弟這輩子要麼孤獨終老,要麼肯定是跟個男人過日子的事實。
但被季川柏這樣明目張膽的安排對象,還是會讓他心里有些窩火。
矛盾的,但的確就是這樣的覺。
季川柏脾氣好,大概是一家子搞中醫出的,注重養生,鮮緒激烈,格都很是寬和溫敦,于是聽出江溯聲音里有些火氣,還不等江溯說話,季川柏就先聲道歉了。
“阿溯對不住,你要是不樂意就算了,別氣,我也就這麼一說,主要是……茯苓喜歡你家阿黎的。唉……我也就這麼個弟弟最讓我不放心,大家都是做哥的,你多諒諒。”
聽到季川柏這麼好脾氣的話,就是個炮捻子也得被澆熄了。
江溯深吸了一口氣,“沒事。”
要不怎麼說老季家的人難搞呢,可不是難搞麼,不僅自己沒脾氣,還能弄得別人也一點脾氣沒有,有脾氣都不好發作。
“我可說不他,不確定我的話能不能好使。”江溯說。
季川柏:“試試唄,試試就行,不的反正咱們也已經盡力了。”
江溯掛了電話之后,都還有些懵,抬手了鼻梁,長長嘆了一口氣。
書在一旁掩笑。
江溯無奈得很,“究竟我是去找人幫忙打聽的,還是被人找來幫忙介紹對象了呢……”
怎麼看都有點像是后者。
不管怎麼樣,消息是打聽到了,沒一會兒,江溯整理整理了消息,就給江黎撥了過去。
江黎在那頭等著呢,以他對兄長的了解,就知道兄長肯定會幫忙打聽。
“哥!怎麼樣?”
“蘇浙的確是回了,因為蘇豫康的病,如果你說蘇鹿也回來是事實的話,多半也是因為這事兒回來的。”江溯說道。
江黎有些不解,“沒理由啊,被蘇豫康算計那麼多,按理也沒那麼好心回來探病才對。”
江溯就比江黎看得開了,“你就不興人是回來看熱鬧呢?”
“……”人心好黑暗啊,江黎心想,但莫名又很有道理是怎麼回事。
聽他沒答話,江溯想了想,就說道,“你要真好奇,就來醫院看看。”
江黎沒說話。
江溯道,“就當是見蘇鹿總行了吧?沒人強迫你一定要見爸。”
江溯輕飄飄的就給了他一個臺階。
“知道了。我明天過去看看。”江黎說道。
結束通話之后,江溯沒有再給季川柏打電話,只發了條微信過去,“明天阿黎會去醫院。”
季川柏回過來的消息就更簡單了,直接就是個表:[OK]
蘇鹿對這一切全然不知,剛一回來,最先的當然是和程又然見面。
“我和你說!”程又然往里塞了一大勺泰式菠蘿炒飯,“我真特喵快死了!”
“注意言語!”蘇鹿睨一眼,“有未年在呢。”
未年坐在們對面的兒餐椅上,穿著一小西裝,小貴族似的,拿著勺子慢條斯理地吃著炒飯,聽到這話就說道,“放心,我不會和干媽學的。”
程又然樂呵呵地笑起來,手過去想趙小樂的頭發,被他靈活地避開了,“不行,發型不可。”
程又然更樂呵了,“讓干媽一下嘛。”
蘇鹿在旁邊說道,“這不行,他穿小西裝的時候,就總是喜歡保持一不茍。小孩兒還頗有他自己的執念來著,你別鬧他。”
“哦嚯。”程又然只能又往里塞炒飯,“我已經值班三天了,整整三天了!雖然在醫院里也能洗澡吃飯睡覺,但持續在工作緒當中,我的神狀態很差啊。為什麼要給我安排這麼重的工作啊?他這得算公報私仇吧?不就因為我調戲了他一句麼?”
“就你上次說新來的那個主任麼?”蘇鹿側目看著,“就你一見面就說‘這是從哪個醫學院來實習的小白臉’的那個?”
程又然痛苦地點了點頭,“就這麼一句話,能記仇到現在!再說了,我那不也是見他長得帥所以才調侃?!”
“那就不興人家見你長得可,所以才給你安排繁重的工作呢?”蘇鹿笑著說了句。
“蘇小鹿!”程又然瞪,蘇鹿笑了起來,將一只烤翅中夾到盤子里,“好了好了,多吃點,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投新一的高強度工作中。”
坐在對面認真吃飯、大人說話小孩不的小孩兒聞言,抬起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們,“啊?那干媽不陪我玩兒了麼?”
趙小樂是不知道這些那些的,也不知道他們這一行回來有什麼其他目的,蘇鹿和蘇浙他們誰都不會對他說什麼太糟心的事兒。
所以趙小樂只知道自己是來過暑假的,媽媽和舅舅們帶他來城過暑假,順便要好好游玩城那個很大的海洋公園水上樂園還有游樂場。
從他出生,程又然就很疼他,工作很忙卻也沒和他視頻,沒飛去京城見他,給他買禮。
所以知道要來城,趙小樂本能的認為程又然一定會陪他玩兒。
程又然看不了小孩兒期盼的眼神,看著這樣的眼睛,誰都不忍心辜負啊。
程又然咬了咬牙,“陪!當然陪!不陪誰也不可能不陪小樂啊!”
蘇鹿在一旁小聲嘀咕,“能行麼,你可別死撐。”
程又然咬牙道,“特喵的,我請公休!不然我不干了!回家賣紅薯去!”
吃完飯之后,程又然癱在蘇鹿的副駕座,趙小樂坐在后座的安全座椅上認真地玩魔方。
程又然這才和蘇鹿輕聲說道,“我沒想到你會跟著回來,你不是……不打算再回來的麼?”
蘇鹿忖了忖,“倒也沒有那麼絕對,只不過那個時候的確走得干脆,后來忙著養大趙小樂,也沒什麼時間。現在既然回來一趟,來了也就來了,沒什麼別的意思,我沒多想,你也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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