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浙倒沒有多難過,但被小孩兒稚的小音說的這話一提醒。
蘇浙意識到,自己居然沒有多難過。
好像已經很久沒聽到過蘇豫康這個名字了。
蘇浙事業做得大,工作忙,經常出差到飛。蘇鹿和蘇逸都離開城之后,蘇浙也很回去了,他以前本來也不需要經常回去,只不過因為蘇鹿在城罷了。
后來就更加沒了什麼回去的理由。
回去的次數就更了,對蘇豫康的消息,都是書匯報的只言片語。
蘇氏的生意不好做,被顧家和江家針對,顧家是因為顧信接管了顧氏之后……當初和蘇鹿聯姻,兩家一起合作的項目和事業,早就已經做完了。
在顧信看來,仁至義盡。他沒有必要再對蘇家留面。
而江家,則是因為江黎把蘇鹿當朋友,自然看不慣蘇豫康曾經對蘇鹿的所作所為,于是讓自家公司對蘇豫康的公司使使絆子,也不是什麼匪夷所思的事。
總而言之,蘇氏早已經不是以前的蘇氏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窮二白是不至于的,只要蘇豫康知足,他們一家三口,日子還是能過得滋潤的。
蘇浙沒有對蘇氏趕盡殺絕過,所以也清楚,父親的日子不會難過到哪里去的。
于是便更加不怎麼關注了。
所以聽到蘇豫康生病了,還嚴重的時候。
蘇浙有些恍惚,還是沈循提醒了他,“回去看看吧,既然他將消息帶到你這兒來,肯定是希你回去的。”
蘇浙當時搖了搖頭,“不止。”
而此刻,他對蘇鹿說道,“他不止是希我回去,他是希我們都回去。”
蘇鹿心里一個咯噔,眉心擰了擰,“誰們?”
“我們。”
“包括誰?”
從蘇鹿這話語里,已經不難聽出抵。
“我,你,蘇逸。”蘇浙說道。
蘇鹿沒有做聲。
早就不想和蘇家除了蘇浙以外的人事,有任何集。
蘇鹿一直無比慶幸自己能夠完全離蘇家,也對再回到城去,一點興趣都沒有。
的母親在這里,的兄長在這里,的兒子在這里。
的家也就在這里了,那麼哪里都不想去。
以前二十來年在蘇家,一直沒有機會也沒有資格現,但其實,蘇鹿覺得自己是個很家的人。
只不過蘇家一直讓沒有歸屬,從沒當過自己家罷了。
“我不……”蘇鹿話還沒說完。
趙瑩在一旁輕輕提議道,“你就過去看看好了。”
“媽?”蘇鹿有些詫異,說實話并不想去城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不想再和蘇家除了蘇浙之外的人有什麼集,因為不愿母親和循哥心里不好。
而趙瑩反倒主讓去,蘇鹿有些意想不到。
“去看看唄,就當陪小浙去,說實話,不管怎麼樣,我和沈循是欠小浙人的,每年幾頓鲅魚餃子還不完的,所以你陪小浙去吧。正好,趙小樂今年暑假的行程還沒安排呢,就帶去城玩兒吧。城不是新開了個海洋公園和游樂園麼?聽說是中部地區規模最大的了。你帶著小樂去玩玩,他肯定高興。”
趙瑩笑瞇瞇的說著。
蘇浙心頭有些暖意緩緩冒上來,不由得看向趙瑩。
說實話,在和趙瑩有集之前,蘇浙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覺了。
這種……近似母的覺。
溫的,包容的。
他覺得自己沾了蘇鹿的。
“我高興!”趙小樂里還塞著鲅魚餃子,聽得眼睛都亮了,馬上喊道。
蘇鹿趕說道,“吃東西不說話,當心嗆著!”
“喔……”趙小樂癟了癟,用力咀嚼一番吞了下去,然后癟著向趙瑩告狀,“姥姥,你兒兇我。”
趙瑩笑得眼睛都彎了。
有趙小樂一打岔,氣氛倒是沒有之前那麼嚴肅了。
蘇鹿無奈地笑了笑,點了點頭,“知道啦。”
轉眸看向蘇浙,“我可不是去看他的,咱們就是帶趙小樂去暑期旅行的。”
蘇浙笑了笑,點頭道,“行。”
事就這麼定了,趙小樂愉快得很,尤其是兩個舅舅都來了,他頗有幾分人來瘋似的,一晚上就像是只快活的小鳥似的,在客廳里奔跑。
還是沈循一把將他摟住,“好了!好孩子要早早睡覺,走!舅舅帶你洗澡去!”
這才算是強行將歡的小鳥給關掉了開關。
沈循帶著趙小樂洗澡講故事哄睡去了。
趙瑩看了蘇鹿和蘇浙一眼,就站起來,“你們坐,我去削點水果來。”
“趙姨,您別忙了。要不我去……”蘇浙說道。
趙瑩擺擺手,“我去就行。”
趙瑩去了廚房,客廳倒是安靜了下來。
蘇鹿轉眸看著蘇浙,這才問了句,“他什麼病?”
心里對蘇豫康那一家三口,是本能抵。
因為是本能抵,所以不相信他們的一切向,總覺得可疑,不管是不是真的可疑,都覺得可疑。
哪怕說是蘇豫康病了,蘇鹿第一反應都是他是不是又想使詐?
心里這麼想著,蘇鹿對蘇浙沒什麼好瞞的,也就直說了,“他是不是……又想使詐?畢竟他也沒使詐。”
蘇浙輕嘆了一口,“本來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雖說這幾年沒怎麼聽到蘇豫康的消息,但其實在最開始時,還是有蘇豫康消息的,他不是沒稱病過,無非就是希蘇浙能夠在公司的某個項目上,想想辦法之類的。
以至于就有點像是放羊的孩子說狼來了。
再稱病就沒有可信度了。
所以蘇鹿本能懷疑。
蘇浙搖了搖頭,“這次應該是真的,診斷書直接發過來了,我讓喬禮打聽了一下,的確不假……”
“什麼病?”蘇鹿問道。
蘇浙:“腦溢,突然的。據說,預后不太好……”
這病,的確是兇險的,要是治療不及時,什麼最壞的可能都有可能發生。
預后也是一樣,要是治療不及時,預后肯定就不太好。
蘇鹿眉頭皺了皺,沉默了片刻,問道,“醒沒醒?”
“人醒了,但大概是……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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