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們的驚訝一直持續到飛機都起飛了,熱度也沒降下來。
他們始終沉浸在一種:出息了,我們出息了!我們電競界鼻祖級別的人,居然有這等本事,我們看到曙了!
一種這樣的覺里不可自拔,一個二個簡直就跟打了似的。
好在他們雖然打了似的,但起碼都對G650可而不可及的價格抱持著敬畏之心,以至于對Bambi,只敢遠觀,不敢湊上去多說哪怕一句。
一來是對價格抱持敬畏。
二來……
“B神的臉也太冷了,我……我反正是不敢往上湊,你們誰敢誰就去,幫我也要一個簽名就行。”
一來二去他們也只能求到應希頭上。
應希倒也不是不敢著頭皮上去,他這人在某些領域有著絕對敏銳的直覺和反應,但某的時候,又遲鈍木訥。所以他可能還真的就敢著頭皮上去。
但是江黎卻攔住了他。
“起飛了,等降落再說吧。”江黎說道。
應希轉頭看到這個總是笑瞇瞇的青年,此刻臉上雖然依舊帶著笑容,但是笑意卻淡了許多,應希哦了一聲應下了。
飛機起飛的時候都還行,平順的,晏隋別的不說,技的確是過。
所以薄景深甚至也還能在空乘配餐的時候,喝幾口咖啡,吃一些東西。
屏幕上的路線圖顯示飛機已經飛出了省,出省之后,天氣就變了。
機艙里的機長播報響起,晏隋的聲音傳出來。
“由于前方天氣原因,飛機可能會遭遇氣流顛簸,還請各位不要驚慌,顛簸期間不要在機艙隨意走。”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說給薄景深聽的似的。
蘇鹿坐在座椅上,正在翻看著一本雜志,手里的水果茶已經喝得見了底。
盯著雜志頁面,但上面的圖案和字,卻仿佛進不了眼睛了。
目都不需要多刻意,只略略一瞥,都能看到那只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的手,用力攥在椅把上,手背上的管凸起,因為太過用力,骨節都發白,指甲蓋也發白,指骨嶙峋的手,仿佛都失去了原本的。
蘇鹿沒多看,默默深吸了一口氣,收回了目,繼續看著手中雜志。
沒過多久。
飛機顛簸了起來。
能看得見外頭的云層沉的,可見途經的區域,天氣著實不好。
“嗚呼!”后面傳來應希的隊友們輕聲的低呼聲。
但他們的低呼聲里倒沒有什麼害怕的緒,聽起來更像是覺得刺激似的興。
他們的低呼聲雖然刻意低了音量,但音量比起來,還是要更明顯的。
可是蘇鹿的聽力實在是好,偏偏就是能從中聽到,被這些低呼聲蓋住的那道呼吸聲。
略顯急促的,繃的呼吸聲,甚至帶著些微微抖的呼吸聲。
像是一隨時可能要斷的線似的。
蘇鹿眉心擰了擰,索拿出降噪耳機塞進耳朵里,閉目養神起來。
可是心弦卻宛如一面平靜的湖,被投的小石子,哪怕只有米粒兒大,也足夠激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
而且,聽覺和視覺都被蒙上之后,其他的知覺仿佛就更明晰了,比如覺。
又過了一會兒,蘇鹿很明顯覺到,飛機在下降高度。
沒坐飛機,以前因為外地有個項目需要經常盯著的時候,天天飛。
所以蘇鹿很清楚,有時候在途經惡劣天氣的時候,飛機會下降高度或者上升高度來避開烏云什麼的,就像現在這樣。
而且能覺到,晏隋的下降高度,其實還比較溫了,有的不夠溫的機師,那驟降得好比坐跳樓機一樣。
可是盡管是這樣溫的下降高度。
對于薄景深來說,依舊是太沉重的負擔。
他的臉上,一點都沒有了。
江黎先前雖然在候機室里時,還幸災樂禍著的查看天氣預報呢,此刻真正到這時候了,江黎又擔心了起來,從自己的椅子上,探著子去看薄景深。
“哎,深哥。你還好吧?”江黎憂心忡忡,“顛簸很快就過了,你再忍忍。”
薄景深的呼吸都已經停止了,仿佛這樣屏息著,就能對抗心的恐慌。
這種創傷后應激障礙所帶來的恐慌,和普通的害怕,本不是一個概念,甚至不是一個量級。
他能就這樣憋氣憋到臉都有些青了。
江黎趕說道,“深哥,你深呼吸,深呼吸幾次就好,氣流很快就過去了的。”
薄景深屏息了好一會兒,直到終于屏不住了,不得不呼吸的時候。
才剛吸進一口空氣,整個人就已經繃不住了。
口翻江倒海似的……
他手拿出個嘔吐袋來,撕心裂肺地嘔吐起來。
聲音已經刻意抑了,但還是有些驚心魄。
哪怕有降噪耳機,也完全遮不住。
蘇鹿眉心輕輕擰了擰。
蘇逸在一旁本來已經睡著了,顛簸有點劇烈,就醒了過來。于是就看到了薄景深這一幕。
蘇逸小聲對蘇鹿說道,“他暈機嚴重啊。你說是不是有病,暈機都暈這樣了,非得跟著來做什麼?這不是自麼,找罪啊。”
說著蘇逸反應過來,“哎?所以買這麼好的飛機……這是為了能不那麼暈機?覺上也沒什麼用啊。”
江黎有些擔心薄景深的狀況,所以解開安全帶就要起過去。
應希拉了他一下,“顛簸呢。”
“小事。我去看看他。”江黎對這些顛簸不以為意,他沒經歷過空難,沒有創傷后應激障礙,而且他又熱衷于各種極限運,對翔傘跳傘蹦極雪什麼的,都很是熱衷。甚至還打算過嘗試翼裝飛行,但因為難度過高而放棄。
所以江黎完全不怵這樣的顛簸。
應希雖是沒再拉他,但是眉頭皺得死,“你就沒有能守守規矩的時候。”
江黎對他笑了笑,就趕起去了薄景深旁邊,薄景深吐得差不多了,拿著一沓紙巾按在上,悶聲咳嗽著。
他在薄景深旁邊蹲下,“深哥,你沒……”
江黎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紙巾上的一抹,眼睛頓時就瞪圓了,“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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