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若和景肅都略有些詫異,大概是見慣了薄景深變不驚運籌帷幄的樣子。
于是他在面對蘇鹿的事,沒有辦法冷靜理智的狀態。
再加上此刻甚至算得上……有些無賴的話語,就難免會讓人覺得有些詫異。
不過景肅很快也不覺得奇怪了,薄景深要是遇事這麼容易放棄的人,也不會有今天的就了。
景肅聽說過一些他在國外的經歷,那可真是,什麼辛苦危險的活兒都做了,從沒說過要放棄,然后才一步一步有了今天的博盛。
現在又怎麼可能輕言放棄。
“行吧,隨你吧。”景肅淡聲說道。他本來也不是很想管這事兒,也沒打算勸薄景深什麼。
只不過很莫名的,景肅腦子里倏然就想起了那張清麗漂亮的臉,于是就忍不住問了句,“你那個未婚妻呢。”
“誰知道呢。”薄景深頗有些心不在焉,但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略略抬了抬眼眸,看向景肅,“怎麼你對很關心啊?”
景肅的臉上是不是有尷尬或是別扭的表一閃而過,薄景深也看不到。
只不過聽著景肅的語氣,倒是聽不出任何端倪來,“既然你不滿這婚約,回頭回京城了我會幫你去和肖家長輩說說。但不管怎麼樣,起碼先別把人姑娘給得罪了,我看手了不得的,揍你也不在話下。”
薄景深聽了這話,沒做聲,只又看了景肅一眼。而后就和景若對視了一眼,薄景深和景若兩人的目中,似乎都有些心照不宣。
景肅不是什麼話多的人,難得話多,就總容易讓人覺得,他好像是在心虛似的。
景若在一旁弱弱說道,“采姿姐好像在酒店住著,九州國際。”
景肅聞言眉梢略略挑了挑,倒是沒說話。九州國際?他也住在那個酒店。
薄景深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他靜靜看著車窗外,但眼睛里卻是看不進任何車窗外倒退的景,滿腦子都是先前看到的那張蒼白虛弱,病未褪的臉。
雖然他剛才面對景肅的發問時,說出來那麼無賴的回答。
但不代表他真的就沒有愧之心,先前在醫院門口,程又然說的話半點沒錯。
蘇小鹿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才遇見他?為了他,遍鱗傷,兩次!
只可惜,明明知道是這樣。
他也不可能放手,就當是他自私吧。
薄景深拿出手機來,打開微信給程巖發消息。
薄景深:“準備各種補品,齊全一點。”
程巖:“收到。”
五分鐘后,程巖列出了一張列表來,上面是各式各樣的營養食品和補品,發過來給薄景深過目。
程巖:“你看照這個準備如何?”
薄景深:“可以。”
程巖:“送誰?你送還是郵寄?”
‘我送’兩個字都已經發過去了,但薄景深遲疑了片刻,又發了一條,“算了,還是你去送吧。”
程巖:“好的。送誰?”
薄景深:“蘇鹿。”
程巖做事妥帖,也不多問,只發了個‘收到’的表過來。
……
翌日,蘇鹿看著站在自家門口,提著大包小包的程巖,有些無語。
“呃……”蘇鹿拉了拉肩上的披肩,看著程巖。
程巖說道:“蘇總早上好。”
“早上好。你……有什麼事嗎?”
程巖微笑道:“聽聞蘇總不適休了病假,我過來探探。”
蘇鹿剛想婉拒,想說不用這麼費心。
但不得不說,程巖說話還是圓的,不等蘇鹿開口婉拒,程巖就繼續道,“好歹一起合作項目。”
蘇鹿想著自己還打算帶著蘇逸,跟著烈鷹戰隊去集訓地點散心呢。
于是婉拒的話都到邊了,也沒說出口來。
“……多謝了。”蘇鹿說道。
程巖微笑道:“蘇總太客氣了。來,這都是些小小心意,還請不要嫌棄。”
程巖說著,很主地將東西都放到玄關。
蘇鹿還在考慮著要不要請程巖進去坐一會兒,但程巖做事很是妥帖。
他自覺進一個單獨居的住所不太妥當,所以站在門口,將東西都放進玄關,就妥帖地退了出來。
程巖:“蘇總,那您好好休養,我就不叨擾了。”
蘇鹿:“哦好,那……謝謝了,特意跑這麼一趟,還這麼破費。”
程巖:“蘇總客氣。”
蘇鹿:“我聽說,為了迎戰下半年的世界賽,戰隊要去集訓了?”
程巖事務繁多,說實話,就這個俱樂部的事,真的就是投資來給江黎和玩一玩的而已,倒不是不上心,但就真的沒有那麼上心,畢竟比這重要的生意多多了。
所以程巖聽到這話之后,還思索了片刻,似乎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
“啊對。”程巖點了點頭,“是有這麼一回事來著,只不過……不瞞您說,俱樂部戰隊的事,我實在顧不上,基本都是江在管著的,別看他平時像是對什麼都心不在焉,但對這個事還是上心的。”
“這樣啊。”
“是的,所以您要是有關于俱樂部的事,直接和江聯系會了解得更全面。”程巖說道。
蘇鹿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那我就不送你了,慢走。”
程巖這才從蘇鹿家離開,下樓走出單元門,車子就在門口等著,司機給他拉開了副駕車門,程巖坐進車里。
后座就傳來一個略有些沙啞的聲音。
“怎麼樣?”
“蘇總看起來狀態還行。”
“東西都收了?”
“收了。看起來像是想拒絕來著,我說畢竟一起合作項目。好像就不好拒絕了。”
程巖一五一十地說著。
坐在后座的薄景深,依舊面容消瘦,聞言他倏然看向程巖,“沒說放棄合作的事吧?”
程巖搖了搖頭,“沒有。”
他今天從薄景深這里得到的任務,可不僅僅只是送禮上門這麼簡單。
還有如果蘇鹿提出要中止合作的話,他無論如何也要讓蘇鹿打消這個念頭。
好在蘇鹿沒有提出這個。
“不僅沒有,還主問起了俱樂部的事。”程巖轉眸看向薄景深,“我覺得你多慮了,蘇總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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