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
景肅聽了這話,眉梢略略挑了挑。
景肅沉穩,高深莫測,如若不是他興趣的事,或是面對識的人,他大多數時候是寡言的。
肖采姿顯然沒有被劃到識的人或是興趣的事這兩個范疇里面。
當初兩人雖說差點為未婚夫妻,但畢竟沒。甚至真要說起來,景肅和甚至連面都沒見過,景肅單方面的就把那事兒給黃了。
于景肅而言,是真不。
所以聽了這話,景肅并沒有追問的打算,他對別人的,別人的私心并不興趣。所以也就只是挑了挑眉,一句多話都沒有,只客氣的再次一聲,“謝謝。”
就幾乎能將肖采姿的言語堵在嗓子眼里。
肖采姿:“……你就不想知道我的私心是什麼?”
景肅沉默片刻,臉上的表沒有什麼變化,他略略搖頭,“不想。”
肖采姿抿了抿,垂在側的手不由自主握了拳頭。
景肅瞧著垂在側握拳頭的手,不由得想到了先前拉架時幾乎能和沈循對抗的本事。
難不,就因為對的私心不興趣,就要手了嗎?
肖采姿有些難堪,但畢竟不是喜怒形于的人,平時溫婉約的面也一直維持得很好。所以表上看不出來什麼端倪。
只有角有些僵,眼睛眨的速度也快了些。
景肅的目從側握拳的手上抬了起來,看到了僵的角。
景肅短暫沉默了兩秒后,說道,“如果你想說的是你和景深婚約的事……”
肖采姿有些暗淡的眼睛倏然亮了一下,“你知道我和他婚約的事?”
“當然知道。只不過你也看到了,我這個弟弟心有所屬,恐怕也難和你有什麼真。”景肅聲音沒太大的起伏,說得平靜又中肯,“所以如果你不自愿的話,等回京城了,我可以嘗試勸一勸肖家長輩。”
“他是因為心有所屬,那你呢?是因為什麼?”肖采姿倏然問道。
這問題讓景肅有些始料未及,本以為像肖采姿這樣的子,肖家那樣的門第養出來的姑娘,為了保持雙方的面,應該不會提及當初的事。
但沒想到,肖采姿有時候也不走尋常路。
“你是因為什麼?”肖采姿見他不答,馬上追問道。
景肅停頓了片刻,淡聲道,“當初的事,我沒有什麼惡意,你我素未謀面,彼時我自然也沒有任何針對你的意思,我只是不喜歡被人擺布。”
肖采姿聽了這話,角牽了牽,牽出的弧度也不能說是勉強,但看起來似乎也總有著些苦之意似的,“我還以為是我哪里不夠好,或者是我做錯了什麼呢。”
苦笑了笑,“我還納悶,究竟我是哪里不夠好,我是做錯了什麼,才要被你們景家兩兄弟番退婚……”
如此說起來,景肅也知道,不管怎麼說,對肖采姿的確是不太公平。
并沒有做錯任何事,只不過是立場不同,在婚約的事上,愿意任由長輩擺布,而他和薄景深都不樂意被擺布。于是結果自然就不能讓雙方都滿意。
對他和薄景深而言,結果當然是好的,但對于肖采姿而言,這結果……對多有些不公平。盡管總說男平等男平等,但很多時候,男就是不平等的,比如在退婚的事上,方總歸是會比男方遭更多非議。
景肅考慮到這層,對肖采姿多有些于心不忍。
他忖了忖,繼續道,“我盡我所能的將影響降到最低,在訂婚消息定下來宣布之前解除了婚約,我以為已經很妥當,沒想到還是給你帶來了困擾。如此說來,的確是我們兄弟倆對不住你。往后若是有任何我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景肅這話說得穩妥了,要換做是其他人,聽到這話,怕是沒有什麼不滿了。
能讓JS集團的老板和博盛科技的BOSS,在幫得上忙的地方幫忙,這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好。
但肖采姿聞言,只是沉默了片刻,便無奈地笑了笑,“算了。我本來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
景肅總覺得好像緒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不對,總之,臉上那種帶著些苦的寂寥,總讓人看得覺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尤其是,知道是怎樣的家庭養出來的姑娘。
知道那是怎樣的籠子,知道是怎樣的籠中鳥,再看到反抗不了,又或者是沒打算反抗,哪怕經歷了難堪,在下次也依舊只能逆來順的樣子,就總有些不是滋味兒。
景肅還想說些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
“快進來包扎啊。”護士見一直沒人進來,就從置室里探出頭來。
“就來。”肖采姿應了一聲,就對景肅說道,“好了,你快進去包扎吧。”
景肅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話頭,也就停在了這里,他多看了肖采姿一眼,然后走去了置室包扎手上傷口。
包好出來時,肖采姿已經不在外頭了。
景肅去了薄景深病房,薄景深還沒醒,景若在一旁的沙發上坐著,滿臉不高興毫不掩飾,而且這不高興很明顯就是針對沈循的。
沈循就在旁邊的沙發上坐著,面前的茶幾上是一沓住院的單據。
“簡直就是故意傷人,你還有道理了?我怎麼就沒報警抓你呢!”景若沒忍住,氣呼呼地說道,“就算我小哥做錯事,他也已經夠難了!胃都出了頭發都白了!他……”
景若瞪著沈循,“再說了,你誰啊你憑什麼就打人了,你就一熱心群眾!多什麼事兒啊!”
沈循只是看了景若一眼,也不知道是本來就不愿意和人吵架,還是看到景若這模樣,想到了自己的妹妹,總之,沈循任由景若數落著,一語不發。
景若的脾氣有點慫,遇強則弱……沈循這樣不反駁,膽子就壯了幾分,繼續數落道,“我兩個哥哥,全被弄掛彩了您可真夠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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