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或許是因為他此刻微紅的眼眸太無害,無害的眼神太溫。
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好。”
薄景深依舊看著,目深深的。
也不知道究竟是對這麼聽話的點頭,滿意還是不滿意。
薄景深并沒有馬上離開的打算,像是知道蘇鹿的心思,就安安靜靜和一起等天亮。
但蘇鹿終究是沒能看到日出,天氣不好,云很厚,看不到日出。
多還是有些失。
或許就是沒緣分吧,以前和薄景深也來過不次,但一次日出都沒看。
搞得蘇鹿對人角觀旭臺看日出都有些執念了。
“下次再來。找個天氣好的時候。先回去休息,你一夜沒睡了。”薄景深低聲安,抬手給司機發短信。
沒過多久,司機就來了,開車送他們回酒店。
回到酒店,蘇鹿就回房間進浴室泡澡。
程又然的電話打過來,每天忙得要死,倒是查房前有點時間和聊兩句。
蘇鹿原本有些沉默,但想了想,很多事總得找人傾訴傾訴。
又然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溫又理,冷靜又克制。
但這麼理冷靜又克制的程又然,在聽了蘇鹿的話之后都冷靜不了了。
聲音幾乎高了幾個度,是聽著都能覺到的似乎都噌噌往上竄了不。
“你說什麼?!”程又然尾音上挑,緒激昂,“你說你答應他了?!”
“嗯,我答應了。”
“你他媽……”程又然了,“瘋了吧?”
“哎呀。”經過了一路的思緒沉淀,蘇鹿現在倒是平靜了不,還能笑著打諢,“人生難得幾回瘋狂嘛。”
“你給我閉了!”程又然怒道。
蘇鹿訕訕地噤聲,抿了抿,聲音弱了些,“又然,你別生氣。”
程又然深吸了一口氣,恨鐵不鋼道,“蘇鹿,你二十七了!不是十七!也不是二十二!”
“我知道。”蘇鹿聲音低低的。
程又然:“那你還要這樣作踐你自己?你再把自己弄得遍鱗傷的,你沒有恢復的時間了。你不年輕了!”
“我知道。”蘇鹿依舊是這三個字。
程又然啞然,沉默許久沒有出聲。
知道,小鹿從來就不是什麼蠢人,反倒是將很多事看得清清楚楚,某種程度上說起來,比程又然還要理冷靜,遇見任何事仿佛都能平靜從容。
但明明將事看得清清楚楚,卻還會義無反顧走進去,無非是……有不得不走進去的理由。
程又然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薄景深。
程又然嘆道,“你這樣真是……你有一天要是把自己作踐死了……”
蘇鹿笑了笑,聲音里并無什麼害怕之意,只淡笑道,“要是真有那一天,你就幫我收尸吧。”
結束了和程又然的通話之后,蘇鹿才從浴缸里起來,披上浴袍一出去。
就嚇一跳。
“你怎麼……”蘇鹿看著坐在套房沙發上的男人。
薄景深朝服務員抬了抬下,“行李放進帽間就行。”
“好的。”服務員恭謹應了。
蘇鹿這才注意到,服務員也進來了,手里拎著個行李箱走去帽間擺放妥當。
薄景深從錢包里出幾張紙幣作為小費遞了出去,“謝謝,把門關上。”
咔噠一聲關門聲。
蘇鹿艱難反應過來,“你……房間……”
“退了。”薄景深說道。
他深邃的眸子里已經恢復清明,沒了先前酒意染紅的懵懂。
“我沒記錯的話,你答應了要和我保持關系?”
蘇鹿抿了,看著男人角挑起邪氣凜然的弧度來,“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多開一間房。”
有理有據,蘇鹿無力反駁。
怔怔站在原地片刻之后漸漸接這個事實,畢竟先前在電話里對又然說得那麼無畏無懼,悍不畏死的樣子。
總不能這麼快就打了自己的臉。
蘇鹿眨了眨眼,回過勁兒來,小聲問道,“你要不要洗個澡?”
薄景深眉梢一挑。
只一看到他挑眉的弧度,蘇鹿心里就一咯噔,意識到壞了!
我不是,我沒有。
不,這話絕對不是在暗示什麼!
純粹只是認為他昨晚喝了酒,又在海邊折騰了半宿,雖然沒吐,但肯定也是不好的,需要洗個澡洗去一酒氣和海風。
但這話似乎太容易讓人誤會是某種暗示了。
天地良心,絕對沒有。
“好,等著。”薄景深角挑起淺淺的弧。
去帽間拿了換洗后,就進了浴室去。
浴室里還彌散著些許蒸騰的水汽,水汽裹著和上一樣的馨香。
明明酒已經醒了,卻似乎又有些醉了。
蘇鹿原本還因為剛才的誤會而有些別扭,想著要不要等他洗完出來了,解釋一下。
但一夜沒睡,實在是太困了,本等不到薄景深洗澡出來。
就窩進的被子里,陷進綿綿的枕頭里,沉沉睡了過去。
薄景深穿著深藍浴袍,拿著同巾著頭發從浴室里出來時,看到的就是白大床上,早已經睡得香噴噴的人。
半張臉都陷在枕頭里,長發在枕頭上散開,卻不顯得紛,反倒顯出一種順的質。小的子陷在大床里,配上睡得酣然的小臉,顯得好像睡在云端一樣舒適。
薄景深手中頭發的作停了停,眸深了些,卻不帶什麼念。
眼底里仿若藏著些得很深不易察覺的和。
明明不再是五年前那二十出頭的年輕生了,但此刻瞧起來,仿佛時在上從未流走。
仿佛一眼看過去,依舊還是當初那個能在他旁睡得酣然宛如孩的小人。
手機震的聲音陡然響起。
滋滋滋。
滋滋滋。
卻并不是他的手機在震。
薄景深看了一眼窗邊茶幾上屏幕因為來電而亮起的的手機。
再看了一眼床上原本睡得酣然甜的人兒,似乎因為這靜,而睡得有些不踏實起來。
薄景深沒多思索,快步走上去,拿起手機劃向了掛……嗯?怎麼接聽了?
那頭傳來個聲,“蘇總,蘇總救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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