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視鏡裏傅愈的影看不見後,長晴立即撥通了長芯的電話,“你在家裏嗎”?
“我請醫院的同事在外麵吃飯”,電話那端,很吵雜,但長芯心卻異樣的好:“長晴,我正好想晚上告訴你,下星期我要去北京進修半年”。
“啊”!長晴怔住,“怎麽突然要去進修了”。
“這個起來真是多虧了宋家”,長芯:“本來進修這個名額怎麽也不到我的,爸是宋懷生跟醫院領導打了招呼,等進修完回來我職位和醫水平就大不一樣了,不定年底就能做主治醫師了”。
“這樣啊…”,長晴微微茫然,心裏頭的無法描述,怪不得今晚宋懷生會突然喊回去吃飯,“可你不是要和姐夫忙著造孩嗎”?
“我和你姐夫都還年輕,孩可以明年造,但是進修這個機會錯過就不知道要等什麽時候了”,長芯高興的道:“你代我向宋楚頤聲謝謝,對了,你這兩去趟宋家,多看看宋家長輩”。
“喔…”,長晴應該是高興的,可高興不起來,不喜歡這種總依附於宋家的覺,“姐,我今和傅愈一起吃晚飯了,我們聊起了以前一些事…”。
“長晴,你不會還沒忘了他吧”?長芯皺眉,“你可不能這樣啊,宋楚頤對你好的”。
“我知道啦,我隻是想弄清楚一些事”,長晴撇撇,“當年我給傅愈寫書,但他拒絕了我,他讓我來問你,你知道原因,到底是什麽原因”。
電話那端長芯沉默了。
長晴著急:“姐,到底是什麽事你怎麽沒跟我過”。
“知道又怎麽樣,你跟傅愈又不可能了”,長芯歎氣道:“如果是以前的傅愈我並不會反對,但現在的傅愈我和爸都不會放心把你給他,他走了這麽多年,現在是上緯的老總,傅愈不可能還是以前的傅愈”。
“我沒要跟他怎麽樣,我隻是想知道原因,這麽多年我一直對那件事耿耿於懷”,長晴把車停在路邊,心裏堵得慌,“姐,如果我沒有得到這個答案,我這輩子都會耿耿於懷,你放心吧,就算你曾經也喜歡傅愈,我也不會生氣的”。
“傅愈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好嗎”,長芯哭笑不得,“我不,當初寧願你因為傅愈的離開難過,也是想保護你,不過算了,你現在也這麽大了,當年…爸跟沈阿姨兩人好像…是彼此有覺的…”。
“什麽”?長晴著腦袋,覺好像聽到了一本本世紀最稽的笑話,“不可能…”。
“長晴,很多事仔細觀察都是有端倪的,隻是你從到大都很心大意”,長芯聲:“你想想爸每次去沈家接我們,沈阿姨是不是都留他吃飯,起初我也沒有想太多,直到有一回我和傅愈提前放學回家不心看到爸爸抱著沈阿姨才什麽都明白過來”。
“我不相信”,長晴心髒狠狠的擰痛著,搖頭,“爸除了媽之外又怎麽會上別人,何況那時候沈阿姨都沒有離婚”。
“我就是怕你會這麽想才一直沒敢跟你”,長芯:“長晴,你不要怪爸,媽去世的太早,爸從三十歲開始一直單到了今,你要理解他,他也需要人關心、需要人來理解,實話,我和你不一樣,如果可以爸再婚我是支持的,如今你也嫁了,爸一個人住著那麽大房子心裏有多孤單,隻是他沒跟我們過,他這一生都在我們倆付出,因為你時候一句不想要後媽他就再沒找過”。
“姐,這些我也想過,我也沒有那麽自私,可是這個人是沈阿姨,幾年前就…”,長晴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傅愈會離開,如果換是自己,也沒辦法接。
那時候的傅愈該是承了多大的痛苦。
心裏擰的和麻花一樣。
“當初我的心可能和你現在差不多”,長芯再次開口,語氣也略微傷,“我問過爸,爸也跟我坦白過,他一開始是看著沈阿姨照顧我們的模樣讓他想到了我們媽,後來沈阿姨的大度、賢惠慢慢的吸引他,同時沈阿姨不幸的婚姻又讓他同,其實沈阿姨很早以前也知道傅愈爸在外麵有人了,隻是他為了傅愈能夠好好讀書一直忍,
你讀大學那年,沈阿姨是想離婚的,但傅愈還是希父母複合,而且沈阿姨也知道傅愈喜歡你,所以還是和傅愈去了國”。
長晴低低問:“那現在爸和沈阿姨還有見麵嗎”?
“…上回爸有去看過一次,後來的我就不知道了”。
長晴把電話掛了。
車裏,一片昏暗。
僵的坐著,音量調的很低的電臺裏正在唱著“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幸福來得好不容易,才會讓人更加珍惜,終於等到你,差點要錯過你”。
的眼眶裏突然被猝不及防的淚水濺。
時候的目標是嫁給傅愈,於是等啊等,等到二十歲沒有談過,沒有接過吻,可就在這節骨眼上他們還是錯過了。
也不是不喜歡宋楚頤,可傅愈畢竟在的人生中劃下了太重的一筆。
傅愈拒絕的時候,全世界都好像是黑暗的。
可現在才突然明白傅愈是喜歡的。
如果一直照當初那樣發展下去,他們應該是已經結婚了的。
但因為晏磊和沈璐,他們生生的錯過了。
他不能怪晏磊,晏磊這一生的努力都是為了過上富裕的生活。
可能跟傅愈真的是有緣無分吧。
手機突然震了一下,長芯一條短信進來:長晴,你不要怪爸,也不要再胡思想了,好好的和宋楚頤在一起,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拋開宋家幫我們的事,在我和你爸看來你和宋楚頤是般配的。
長晴抹了抹淚,把手機扔一邊。
然後使勁錘錘方向盤。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不早點告訴。
很多事想不通,長晴特別想喝兩杯,打電話給阮恙,阮恙:“我在香港,要不你買張機票飛過來我陪你喝”。
長晴放棄,打電話給文桐,對方直接罵了,“我在陪我男朋友,我一十八時都陪著你,就不能讓我分六時給男朋友嗎”。
弱弱的翻了翻電話薄,實在找不到人,最後還是一個人心低落的開車回了別墅,晏磊還在外麵應酬,隻有張阿姨一個人在。
長晴從家裏的雜櫃裏找出時候的一些照片,裏麵有太多太多和傅愈的。
每年生日的時候,一塊去公園玩的時候,第一次兩人去劃船的時候…。
長晴看著看著眼眶就噠噠的。
跟傅愈怎麽就那麽錯過了呢。
十點鍾,張阿姨進來道:“剛才宋先生來電話,我接了,您在家,他現在應該在過來的路上了”。
“您怎麽又我在了,也不知道撒撒謊”,長晴頓時沒心看相冊了,嗓音啞啞的。
張阿姨笑了笑,“又鬧脾氣了,夫妻的哄哄就好了”。
“張阿姨,你不懂”,長晴合上相冊,是想安安靜靜的祭奠一下死去的好吧。
“我不懂,我比你們這些年輕人懂得多呢”,張阿姨笑嗬嗬的離開了雜間。
長晴鎖好櫃子,才出來,外麵傳來腳步聲。
宋楚頤左手提著一箱子櫻桃,右手牽著羅本,張阿姨忙笑:“來就來,怎麽提這麽多櫻桃”。
“醫院病人送的”,宋楚頤淡淡的掃了眼往沙發上坐的長晴。
“櫻桃正是咱們長晴吃的,你給我,我去洗洗”,張阿姨提了櫻桃去,很有眼力勁的把二人世界留給了他們。
“怎麽晚上又沒回去”?宋楚頤落座到旁邊。
羅本也趁機掙韁繩往長晴上撲。
長晴抱著它,安靜的低頭狗,長長的睫抖得晶瑩滴,宋醫生再仔細一看,也注意到眼睛紅通通的。
他凝眸,問:“哭過”?
“不要你管”,長晴扭開臉,嘟起,怎麽看都是一副生悶氣的模樣。
宋楚頤蹙了蹙眉,“你今晚上要在這睡”?
長晴繼續不搭理。
宋楚頤輕吸口氣,“你怎麽了”?
“了,不要你管”,長晴子離他扭得更遠一點,羅本朝他齜牙,好像在笑。
宋楚頤黑臉,冷聲道:“羅本,一邊去”。
“你幹嘛對羅本兇”,長晴把突然瑟的羅本抱得更點,“還有,你早上都不喂羅本狗糧,你知道我起來的時候他有多嗎”?
“它做錯事我懲罰而已”,宋楚頤傲慢的一扯羅本狗繩,羅本老老實實的從長晴懷裏出來跑院子裏去玩了。
“你這個暴君,瞧把羅本嚇得”,長晴負氣的起要走。
宋楚頤握住手腕,胳膊一用力,長晴轉了個圈,跌進他膛裏。
“跟我,到底怎麽了,嗯”?他低頭,一張清冷的俊容忽然如春水化開,瞳孔也熠熠生輝起來,就連最後一個尾音也是蠱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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