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的制作方法陳松早已經總結出來,玻璃鏡子的制作方法陳松也總結了出來。
制造玻璃的工匠,也被陳松安排在了住周圍,隨時可以上崗。
這次朱元璋將玻璃之事給陳松,陳松可以在很短的時間之完。
陳松走出書房后,朱元璋看向站在旁邊的朱標,“你知道為什麼要將玻璃的事給陳松嗎?為什麼要讓陳松這個時候辦理此事嗎?”
“孩兒不清楚!”朱標搖搖頭。
朱元璋的心思不是那麼容易猜的,朱標一時半會也猜不到。
“陳松在奏折上說的那些事非常有道理,俺想了想,確實有可行。
只是,一時半會也無法推行開來,所以就先讓陳松試試。
陳松說的那些事,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里面的風險誰也不知道。
只能讓陳松著石頭過河,走一步看一步,就和市舶司之事一樣。陳松是個聰明人,能把握住。換做其他人,可就說不準了。
俺活了這麼多年,很見到有臣子像陳松這麼全能。
標兒,記住嘍,陳松是個能人,以后,像今天這種解決不了的事或者難以解決的事,就給陳松去做。”
……
來到東宮,陳松開始上課。
和東宮屬的課程相比,陳松的課輕松且有趣,朱雄英神頭很大。
陳松這里上著課,應天府城的一地方卻熱鬧非凡。
在秦淮河畔,譽盛名的海桑先生陳謨在一庭院講課。
這庭院是陳謨一個學生的,專門提供給陳謨講課所用。
此事一出,應天府中的學子趨之若鶩,將這庭院里里外外得水泄不通。
陳謨的名氣比不上宋濂,可也不小。
更何況通四書五經中的《禮記》,大明朝的禮制制度就有陳謨的一份功勞。
在這庭院的前院,就像是登臺唱戲一樣,搭建了一個高臺。
陳謨就高高的坐在高臺上,面前的桌子上放滿了各種典籍。
庭院中站滿了學子,能站在最前面的,都是陳謨的直系徒子徒孫。
所有人的目都看向陳謨,庭院開始安靜下來。
陳謨高坐高臺上,手中拿著一本《禮記》,開始大聲朗讀。
每讀一句,陳謨就會耐心解釋其中緣由。
下面的學子聽的很認真,沒有任何人敢發出不該發出的聲音。
解縉站在庭院的最外圍,因為高原因,所以只能踮著腳。
陳謨要講學的事如今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解縉老早就跑了過來。
解綸臥病在床,所以只有解縉一個人過來。
解縉頭腦靈活,再加上是在京城,距離醫館不算太遠,所以解綸也不太擔憂解縉出事。
時間緩緩而過,下午時分,陳謨放下手中的書本,喝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
“諸位,儒家理學是國朝的本,是國本不可搖。
可是今日,卻有蛀蟲妄圖顛覆我理學,竟然以郎中份,教導太孫,其罪當誅!
此子竟說孔圣人無知,怪氣的朗讀了一遍《兩小兒辯日》,他所言所語,皆是市井走夫之論,登不上大雅之堂。
讓這種人擔任大本堂左詹事,只會辱沒了這個職位……”
陳謨就像是怨婦一樣,不停的念叨著陳松的過錯,將陳松駁斥的什麼也不是。
庭院中的那些讀書人個個同,義憤填膺的對陳松口誅筆伐。
在這些人當中,唯獨解縉皺著眉頭,沒有被陳謨忽悠過去。
“諸位且安靜!”
陳謨雙手往下一,做出保持安靜的手勢。
庭院很快安靜下來,就在陳謨準備說話時,一道嘹亮的聲音響起。
“我覺得陳松陳先生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他雖然不是理學門徒,可說的話也很有道理!”
解縉踮起腳尖,大聲的喊著。
周圍人的目瞬間落在了解縉上,甚至引起了小規模的。
“是誰?”
陳謨眼睛一瞇,臉沉到了極點。
眾人讓開一條道路,將人群中的解縉顯出來。
看著半個大人高的解縉,陳謨冷笑一聲,“誰家的娃娃,跑到這里作甚?”
“我可不是誰家的娃娃,我有名有姓,我解縉!”解縉高聲呼喊。
歷史上的解縉是個高智商,低商的人,雖然現在年,可多沾點。
自聰明伶俐,被父母當掌中寶,上難免沾染一些為我的氣息。
“解縉?這是誰家的孩子,趕帶回去好生管教。”陳謨有些不耐煩。
和一個小孩子爭論,只會平白低了份,陳謨雖然惱怒,也只好忍著。
“我家大人不在,我想請教海桑先生一些事!”
解縉朝著陳謨走去,來到高臺下面。
他仰起頭,看著陳謨,大喊道:“陳松陳先生說秤砣和木塊能同時落地,我覺得非常有道理。
我覺得,陳先生雖然不是儒家理學門徒,可也不能如此污蔑他啊。他可救了燕王殿下一家,救了皇后娘娘。”
陳松的事跡在應天府廣為流傳,解縉也聽說過。
陳謨更惱怒了,他忍著口中的怒火,喝罵道:“呵呵,你這小娃娃,半大的年齡滿口胡言語!
你看過幾本書?識得幾個字?竟然在此胡言語,趕走!”
“儒家經典理學典籍我都讀過,還背下了哩!”解縉梗著脖子。
別質疑解縉會這樣做,歷史上的他就是因為這樣梗朱元璋,被朱元璋了家長,以“大晚,若以爾子歸,益令進,后十年來,大用未晚也”為由趕回了家。
等到朱棣登基為帝時,也是因為梗朱棣,被朱棣打昭獄。
“呵呵,癡人說夢!”陳謨冷笑連連,他本就不相信解縉能把四書五經背下來。
要是一個二三十歲的人,陳謨還相信,可一個十來歲的娃娃,陳謨就不相信。
“莫要小瞧我!”解縉不服氣,當下就背了起來。
解縉背的容正是陳謨擅長的《禮記》,背完之后,又開始背剛才陳謨講解的容。
更過分的是,解縉竟然開始倒著背《禮記》。
解縉有過目不忘之能,歷史上的他,五歲時,唐詩宋詞一眼記住,七歲就能寫文章,十歲就可背下千字以上的文章且終不忘,十二歲時背盡四書五經,且貫穿它們的義理。
陳謨的表開始改變,從不屑變凝重,從凝重變驚訝,再從驚訝變臉鐵青。
尤其是當解縉倒著背《禮記》時,陳謨的臉沉的都能滴出水來。
此舉無異于當眾陳謨的大子。
陳謨咬牙切齒,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庭院中的讀書人皆一臉震驚的看著解縉,庭院安靜的只剩下呼吸聲。
當最后一個字落下時,解縉長出一口氣。
“你說你解縉?好,我記下了!”陳謨冷哼一聲,走下高臺,帶著幾個學生離去。
陳謨雖然憤恨,可也不會當眾為難解縉。
畢竟是個孩子,傳出去有辱斯文不說,還會遭人厭煩,更別說解縉如此聰慧。
庭院中的讀書人開始離去,今天發生在庭院中的事終究會被傳出去。
解縉這個名字,開始嶄頭角。
只可惜,這個時代的他,已經被讀書人歸為了陳松那邊。
誰讓解縉一出來就為陳松說話,誰讓他一出來就將陳謨得罪了一遍。
這個世界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但某些事上,就是非黑即白的。
解縉就算再怎麼將四書五經倒背如流,還是被陳謨這些人歸到了陳松那邊。
解縉走在回醫館的路上,從這里到醫館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解縉耷拉著臉,他想不通,為什麼陳謨會如此攻擊陳松,難道就因為陳松是大本堂左詹事嗎?
他也想不通,為什麼陳謨不聽自己的解釋。
“唉,大人的想法,實在是太難理解了!”解縉搖搖頭,不再去想。
解縉從小就被父母保護的很好,哪里經歷過人冷暖,不知人心險惡,又怎麼會明白這里面的道理?
回到醫館,解綸問起解縉,今天都有什麼收獲時,解縉只是將陳謨講解的那些容說了一遍,至于后面發生的事,被解縉沒了。
可憐的解綸,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給自己捅出了多大的簍子。
第二天,解縉又去了陳松那里。
和之前一樣,去看陳松編寫的那本理書。
陳松坐在書桌后面,端著一杯茶,慢悠悠的喝著。
解縉還和之前一樣,坐在陳松對面,認認真真的看著理書,時不時抬起頭詢問一些問題。
陳松不厭其煩,一五一十的解釋。
過了沒多久,解縉有些心不在焉。
他放下手中的書本,說道:“昨天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沒人強迫你!”陳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解縉躑躅半天,牙齒一咬,開口道:“先生,我還是說了吧……”
事無巨細,解縉將昨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起初,陳松還一臉平靜,到最后,陳松只想哈哈大笑。
“沒想到,實在沒想到。沒想到事還能發展到這個地步,實在是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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