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是從尸山海中殺出來的皇帝,警惕心要比其他人強上不知道多倍。
按理說,胡惟庸的這個小把戲本騙不過朱元璋,可是為什麼他會相信這個虛無縹緲的事呢?
而且,胡惟庸也不是蠢蛋,不可能在沒有萬千把握之下就做出誅九族的事。
這里面不對勁,大不對勁!”
陳松回到了家,坐在了書房中。
天上的雪還沒有停,只不過小了很多。
陳松將書桌前的窗戶打開,過窗戶看著窗外的雪花。
“朱元璋除掉胡惟庸之后,就將丞相制度取消,從古到今綿延千年的丞相制死在了朱元璋的手中。
朱元璋的目標從來都不是胡惟庸,而是胡惟庸后面的丞相制度。”
陳松按照歷史上記載的事實,大膽的猜測下去。
雖然陳松知道結果,可是陳松還是想盡可能清楚的到事實。
“在很早之前,朱元璋就知道胡惟庸謀反的事,按理說,那個時候朱元璋完全可以將胡惟庸連拔起。
就算胡惟庸在朝中黨羽遍地,可是按照朱元璋的脾氣,殺掉他們本就不是事。
也許,朱元璋在等一個機會,再等一個將胡惟庸連同丞相制度一起干掉的機會。”
陳松站了起來,在書房中來來回回的走著,眉頭的皺在一起,思考著這件事。
“或者說,這一切都在朱元璋的掌控之?”
“丞相制深固,想要廢除丞相制度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就算是朱元璋,也不得不謹慎。”
陳松走出書房,來到房檐下。
出右手,雪花落在手心,很快消融。
冰冷從手心傳來,陳松看著消融的雪,陷沉思。
“或許,朱元璋明知這一切,明知胡惟庸那天的事,所以,才會故意前往。
說不定,他就想用這個明正大的理由來制裁胡惟庸,只有這件案子牽扯的人越來越多,讓那些人顧不得其他,那他取消丞相制的阻力就越小。
或許,這只是朱元璋演的一出戲。沒錯,很有可能就是朱元璋演的一出戲,不然解釋不通。”
“也是,只有這件案子鬧得越來越大,鬧得朝中人心惶惶,朝臣的注意力才會從丞相制度上轉移。
或許,這一切說不定都是朱元璋的手筆;或許,胡惟庸謀反就有朱元璋的手筆?!”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陳松的腦海中,冷汗瞬間冒出。
若是真的如此,那朱元璋的心思,實在是太深沉了。
“難道說,從我當街害死胡惟庸的兒子開始,朱元璋就在布局?
又或者說,刺殺我的人也有可能和朱元璋有關系?”
這個想法出現在陳松腦海中后,就像是生了一樣,無法拋棄。
陳松在屋檐下來來回回的走著,朱靜安朝著陳松這邊走來。
張言跟在朱靜安的后,目都在陳松的上。
陳松看到了朱靜安,也看到了朱靜安后的張言。
一瞬間,張言急忙低下頭,收回目。
盡管張言的反應很快,可依舊被陳松看在眼中。
陳松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張言,收回了目。
“夫君怎麼在外面?剛才聽說,你一個人去看行刑了?”朱靜安來到陳松的旁,開口詢問道。
陳松點點頭,道:“是啊,閑著無事,去看了看行刑。”
“唉!”朱靜安長嘆一口氣,“真是的,這個胡惟庸真是的,也是個大功臣,為什麼不能安安穩穩的?非要造反?白白斷送了命!”
“這誰知道啊,誰知道胡惟庸心里是怎麼想的。”陳松搖搖頭,輕松的說道:“死了也好,死了之后,就沒有人惦記我這一顆項上人頭了。”
“他敢,你可是駙馬都尉,他敢!”朱靜安秀眉一皺,憤恨不平。
“哈哈哈,行了。我還有事要做,就不陪你了!”陳松哈哈大笑一聲,又走進了書房。
朱靜安見此,也沒有進去,帶著張言離開了這里。
回到書房,陳松靜靜的坐在書桌前,手杵著腦袋,思考著之前被朱靜安打斷的事。
陳松了自己之前傷的腰,想到了那天的刺殺。
想到這里,陳松的眼睛瞇了起來。
將最近發生的事結合在一起,讓陳松有了更深的認識。
“那天遇到的人販子最起碼將近十個,十個人在大街上就為了搶一個小孩,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十個人販子就為了搶一個小孩的事,而且那小孩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
這不值當,為了一個普通小孩派出這麼多的人,實在是不值當。還是在通濟門大街,距離皇宮只有那麼短的距離,這更不對勁。”
“捅我的那人雖然瘦,但是上卻彌漫著煞氣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販子,上哪里有這氣息?
腰部乃是腎臟所的位置,一個普通人如何能準的避開我的腎臟?
那天的傷勢雖然流了不,可是未傷到要害,就算沒有醫院,可是按照我的醫,也不至于當場暴斃。
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
“這不正常!!!”
陳松站了起來,看向皇宮方向,瞳孔皺,“朱元璋,果然名不虛傳!”
陳松咬咬牙,開始在書房中不停的走著。
陳松只覺得自己即將抓住了事的真相,大腦開始飛速的運轉。
“又或許,涂節在找我之前,朱元璋就已經知道了事。只是,他為什麼要將我牽扯進來?”
陳松止住腳步,大口呼吸,好像明白了什麼。
陳松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朱元璋這是想將自己摘出去,將這一切和他撇清關系,讓他于超然的地位,讓世人覺得,他與這件事無關,他這樣做也只是被迫的。
裝老實裝無辜,這不正是老農民最喜歡的招數嗎?
我不過是朱元璋扔出來迷眾人的煙霧彈,我不過是一個由頭,我被朱元璋給利用了。”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陳松的腦海,瞬間,陳松冷汗如雨。
如果事真的如同陳松想的那樣,那陳松徹頭徹尾的當了一次工人,被朱元璋玩弄于掌之中。
“那天朱元璋一直將涂節帶在邊,或許,涂節知道不的事。”
陳松看向皇宮方向,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道:“不愧是你,朱元璋!”
這所有的事,恐怕只有皇宮中的朱元璋清楚,可是朱元璋會說這些事嗎?
......
“你辦的不錯,辦的不錯。俺一定會重重賞賜你,下去吧,回去好好歇息歇息,好好歇幾天吧!”
書房中,朱元璋對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個員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書房中沒有一個人。
這員三叩九拜之后,退出了書房。
看著員的背影,朱元璋臉上滿是殺機。
退出去的員不是別人,正是涂節。
第二天一大早,朱元璋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召開早朝,而是將六部尚書以及魏國公他們到了書房中。
“諸位,對于胡惟庸謀反之事,你們怎麼看?”朱元璋坐在上面,一臉冷淡的詢問。
刑部尚書呂宗藝站了出來,他朝著朱元璋行了一禮,道:“陛下,當務之急就是先清查胡惟庸的黨羽,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下。
其中,史中丞涂節尚未伏法,此人乃是胡惟庸最堅實的黨羽,一日不除,朝中一日不寧。”
朱元璋面為難,“卿說的不錯,可是涂節告發有功,若是沒有涂節的話,還真不一定知道胡惟庸的狼子野心。”
呂宗藝道:“陛下,此罪乃謀逆大罪,就算涂節舉報有功,也消磨不掉他上的罪孽。
況且,此人乃是胡惟庸的心腹,若是以后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呂宗藝話說了一半,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卿說的不錯,那刑部就先著手辦理這件事吧。”朱元璋一瞬間將涂節的“功勞”忘的一干二凈。
......
中午,自以為高枕無憂的涂節坐在自家的后院喝著酒。
提心吊膽了好幾天,涂節終于可以好好放松放松。
可是,一隊隊甲鮮明的軍士沖進了涂節家的大門。
刑部聯合兵馬指揮司,將涂節家包圍的不風。
刑部尚書親自帶領人馬,前來抓捕涂節。
涂節本就沒有料到這件事,還沒有反應過來,枷鎖就套上了他的脖子。
他想要開口質問,剛剛張開,一塊散發著惡臭的抹布塞進了他的中。
涂節一家,幾乎所有的人都被抓了起來。
刑部尚書看著眼前被控制下來的涂節,冷聲道:“帶走!”
涂節掙扎著不想離開,他想要大喊,可是被抹布堵住,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涂節被帶走了,連同家中的所有家眷。
第二天早朝,這是胡惟庸謀反案之后,朱元璋第一次上早朝。
陳松站在隊列當中,手中拿著沒有書寫一個字的笏板,像個泥塑菩薩一樣一不。
刑部尚書呂宗藝恭敬的站了出來,將手中的笏板舉過頭頂,對著坐在皇位上的朱元璋說道:“昨夜子時,涂節自知罪孽深重,于牢房中自縊亡。
寅時,關押涂節家屬的牢房失火,等火被撲滅時,涂節家屬已全部罹難,無一幸免。”
陳松猛然抬起頭,看向朱元璋和呂宗藝。
“涂節就這樣死了?看來涂節確實知道不的東西,只是知道的這些東西了他的催命符。
好一個朱元璋,真是好手段,好手段!”
陳松更加肯定昨天的猜想,這一切的背后,絕對有朱元璋的手筆,不然的話,一切都說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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