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導直接把理發師帶到片場,現場看安初虞剪頭發,主要是為了方便跟理發師通,商量剪什麼樣的比較合適。
理發師拿著剪刀和梳子,在安初虞頭發上比劃:“確定剪到脖子這里?”他拿著梳子橫著在脖子的部位劃拉了一下。
馮導剛想點頭,偏頭看著鏡子里的安初虞,問:“還得打薄一點,營造一種發量稀的覺,可以嗎?”
“我沒問題。”為藝獻,安初虞當然不會有異議,況且只是剪個頭發而已,又不會塊。
馮導著小胡子笑了笑,示意理發師手。
理發師掬起一捧烏黑順的長發,贊道:“發質真不錯。”
馮導看著安初虞長及腰的烏發,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都覺得有點可惜,而且他聽說人都對頭發有種莫名的執著。
“你要不拍張照片做留念?”馮杉攔了下理發師,讓他慢點手,對安初虞說,“再想留這麼長可得等一年半載。”
安初虞從善如流地舉起手機,咔嚓咔嚓自拍了幾張照片:“tony老師,麻煩給我剪得漂亮點。”
理發師還沒搭腔,馮杉點了支煙,瞇著眼了口,笑得都歪了:“剛才還以為你不在意呢。”
安初虞沒看鏡子,耳邊是揮剪刀的聲音,伴隨著長發落地的窸窣聲。盯著手機上的照片,點開席箏的微信頭像。
花了點時間心挑選出一張照片,在點擊“發送”時安初虞猶豫了一秒,最終沒有發給他。
正好微博有消息推送過來,順手點進去,隨意瀏覽了一會兒,想起自己長草的微博賬號,登錄上去發了四宮格自拍照。
@安初虞v:“導演說要給長發留個紀念。”
以前的個人微博都是工作室在打理,從上到下,全是方口吻的宣傳文案和廣告代言,破天荒頭一遭發生活態,都懷疑自家姐姐是不是被盜號了。
幸好安初虞發的是沒公開過的私照,盜號者應該不可能搞到這種照片。
“虞虞這個萬年老干部居然會發自拍了,爺青結!”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姐姐終于想起來要寵一下翹首以盼的了。不說了,我立馬去買彩票,期待中大獎!”
“這麼說接下來要見到短發老婆了?”
“虞虞五英氣,短發一定很好看!口水要流出來了!給個姬會吧姐姐,別把別卡得那麼死!”
“我姐是不是談了?發自拍這種事真不像是干出來的。以前那麼漂亮的電影宣傳照都懶得發!”
“樓上,要不你先去豆瓣八卦小組看一下那個帖子,好像在虞虞。我有不好的預……”
安初虞發完自拍就把手機丟給祝翠西了,一抬頭,短發的雛形已經出來了,沒想象中那麼難看,頂多乍一眼看上去不太適應。
長這麼大沒留過這麼短的發型。
理發師在修剪邊緣的碎發,邊揮剪刀邊點頭說:“好看的,好看的。人長得好看什麼發型都能扛得住。”
安初虞微微彎,對他的技表示肯定。
祝翠西坐在邊上玩手機,安初虞剛發了條微博,是沒想到的。以前苦口婆心勸多發態給嗷嗷待哺的送福利,都嫌麻煩,說只要輸出好的作品就夠了。
今天沒人提醒,倒是肯主了。
不得了,值得夸贊。祝翠西默默地用自己的賬號給點了個贊,然后看評論區們的留言。大家歡天喜地,比過年還熱鬧。
祝翠西看著看著,從眾多評論里挖掘出一條關鍵信息。
豆瓣有帖子在安初虞嗎?
出于好奇,祝翠西退出微博,據提供的關鍵詞去豆瓣搜索,找到他們說的那個帖子,討論的熱度還高。
這種八卦不明星都有,對方沒點名道姓,只要不鬧大是掀不起風浪的。
祝翠西留了個心眼,打算先觀察一段時間再做判斷,看看需不需要報備給薔姐,讓出手干涉。
安初虞的戲份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殺青了,可不要節外生枝才好。
——
拍完當天的戲,安初虞坐上保姆車,準備回酒店休息。
在車上,祝翠西管不住自己的視線,屢次往安初虞腦袋上瞥,短短的頭發,跟男生留的長度差不多,襯得五更明朗了。化妝時,造型師為了弱化的氣質,沒下功夫,最后呈現出來的就是一副羸弱樣子。
安初虞察覺到的目,早有準備,不聲地從包里拿出一頂深藍的線帽戴上,雙手抱臂,枕著頭枕休息。
祝翠西努努:“很好看啊,為什麼要擋起來?”
安初虞側過頭橫了一眼:“你快把我的腦袋盯出個窟窿了。”
祝翠西撲哧一笑,連說了幾句不好意思,又問:“席先生見過你現在的樣子嗎?他什麼反應?”
“沒有。”安初虞說。
不知道為什麼,不太想讓席箏看見,雖然遲早瞞不住。的頭發不可能在一個月長到腰間,等拍完戲回bj,席箏就會看見。
但是目前想瞞著他。
回到酒店的套房,安初虞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順便洗了頭發。發現剪短發唯一的好就是洗頭發好方便。
吹頭發也很方便,幾分鐘就能吹干。
安初虞拔掉吹風機的頭,嗡嗡的噪音停止,另一道聲音陡然變得清晰無比,是來自床頭柜上的手機鈴聲。
放下吹風機,幾步走到床邊,拿起手機。
席箏打來的視頻通話,安初虞咬了咬,倒在床上,轉為語音通話后才接通。席箏一上來就質問:“為什麼不跟我視頻?”
安初虞抱著絨玩在床上滾了一圈,趴在被子上:“我剛洗完澡,穿得比較暴。”仗著那邊看不見,肆無忌憚地撒謊。
豈料席箏本不吃這套,哼一聲:“你是我老婆,著我也能看,著暴算什麼?”
安初虞:“……”
就知道不能用正常思維去評價席箏,他說出來的話永遠在意料之外。
席箏催促:“快開視頻,讓我看看你頭的樣子。看到你發的微博,我好奇了一下午,就等著晚上跟你視頻。”
他果然看了的微博。安初虞把臉埋進枕頭里,悶聲發笑。
之前說的話席箏相信了,以為現在頂著個頭。
看來提前打預防針是非常有必要的,只有先拉低期待值,等他發現不是頭,只是將頭發剪得很短,就不會有太大的落差。
“不想視頻,我要睡覺了。”不管他說什麼,安初虞都不肯答應他。
席箏沒了一開始的氣,祈求道:“我就看一眼行了吧?”
安初虞說:“一眼也不行。”
隔著遙遠的距離,席箏又不能咬一口,拿沒轍,他只能“惡狠狠”地放話:“你別我現在就打飛的去南京看你的頭!”
他一口一個“頭”,安初虞要笑死了,抿了抿才止住笑聲,跟他說正經話:“等你來了或許我已經不在南京了,撲了個空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劇組近幾日計劃去福建采幾個景,還沒確定是哪一天離開,搞不好席箏哪天心來來探班,卻見不著人。
席箏妥協了:“你就讓我抓心撓肺吧!狠心的人。”
安初虞又控制不住笑出聲來,角快咧到耳,顴骨也笑酸了,最后輕聲說:“我很快就回bj了,很快。”
——
一個星期后,劇組留一部分人在南京,大部隊飛往廈門取景。
抵達下榻的酒店,馮導就不見人影,在微信群里讓大家先休息一晚,明天再開工。
統籌在群里發了通告單,明天的拍攝地在南普陀寺,后天是環島路,大后天要去一家醫院拍部分鏡頭。
祝翠西看完群消息后,給安初虞說了一聲。
安初虞雙手環站在窗邊看風景,開著的窗有風吹進來,卷來淡淡的花香。
祝翠西蹲在地上收拾東西,忍不住說:“你別站在風口了,瘦得一陣風都能吹跑,我怕一眨眼你就消失了。”
安初虞最近拍的戲份很病態,整個人瘦得皮包骨,每天看著要心疼死了。
安初虞關了窗戶,到床上躺下,著天花板說:“晚上吃點好吃的吧,廈門有什麼食嗎?你推薦一下。”
祝翠西還真做過攻略,當即給列舉了一堆:“姜母鴨、沙茶面、燒粽、還有各種海鮮……”
“停停停。”安初虞打住,不能吃太多,只能適量。
晚上兩人小小地放縱了一下,飽餐一頓不說,還喝了點小酒。
安初虞在微信上跟席箏說自己來廈門了,他說幸好沒飛去南京。他這幾天剛好有空,差點頭腦一熱去探班了,還說要不改行程飛廈門算了。
安初虞勸他:“你最好別來,我在廈門待不了幾天,通告安排得很集,連著幾個晚上都要拍戲。”
席箏沒有回應。
安初虞猜,可能是因為連著拒絕他兩次,他不高興了。但也沒有辦法,事實就是如此。
來到廈門的第三天晚上,劇組在醫院取景。安初虞上完妝不久,遠遠地瞧見馮導領了個人走過來。
安初虞穿著寬大的藍白條紋病號服,呆呆地站在鋪滿慘白燈的走廊上,看著那人一步步朝走近。
有人問導演,怎麼才離開一會兒就帶了個大帥哥過來。馮導笑著跟其他人介紹:“這是我請來客串的演員,不用我多介紹了吧?大家都認識,那就鼓掌歡迎一下。”
嘩啦啦一陣鼓掌聲響起,人群中傳來驚呼:“周述臣啊,那麼紅,怎麼可能不認識!待會兒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周述臣走到安初虞跟前站定,眼角微彎,輕聲細語地說:“虞虞,好久不見。”
------題外話------
席箏:誰?
以為嫁不出去的佟樺,閃婚陸大boss,直接懷了個千億繼承人,從此人生開了掛… 陸總常常幸福地說,“別人問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我又要開始形容她。” 傳聞陸總有白月光,他卻信誓旦旦,“老婆,別聽他們瞎說,玫瑰花你拿最好看,日落和你看才最浪漫。” 後來,大家都知道陸大boss家大業大,天天催他老婆多生幾個繼承人,然後好帶老婆攜手天涯享盡世間繁華。
身為寧家女兒時,裴以期有過一段北洲人人羨慕的婚事。直到她酒鬼的親生父親將她認領回去,她那向來對她關懷備至的未婚夫檀硯絕坐在車裏,高高在上到甚至不願意下來一步。“你已經不是寧家獨女,不會還指望我履行那毫無價值的婚約吧?”他將她送的袖扣扯下來,像丟垃圾一樣丟出窗外。北洲中人得知他的態度,個個對她避如蛇蠍,裴以期什麼都沒了,從雲端跌落沼澤。七年後,為生存,她毅然去了他身邊做秘書。他依舊高不可攀,而她另有男友。酒窖裏,她剛開一瓶酒,他虛靠在牆上,容貌絕倫,神色平靜,“甩了他,跟我。”她微笑,“檀總,你喝多了。”“……”他還沒開始喝。他隻是,已經壓抑不住身體裏那隻名為嫉妒的獸。
秦霍兩家聯姻的消息一出,圈內人都說秦昭寧走了大運,暗戀霍修予多年終於得償所願。 可他們也知道,霍修予有個遠在國外的初戀白月光。白月光走後,他縱情聲色,卻從沒把哪個女人放在心上過。 被起鬨問起和秦昭寧訂婚的感想時,霍修予靠在酒吧卡座上,漫不經心地嗤了聲:“一個沒情趣的女人而已。” 他見過她幾次,木訥又無趣,寡淡得像路邊不起眼的野草。 後來,霍修予收到一條視頻。 畫面裏,一襲紅裙的秦昭寧將一個年輕男生按在跑車上,眼神繾綣,似勾似引:“說說,怎麼才能答應姐姐?” 少年抵着她的肩:“姐姐不是有個未婚夫麼?” 霍修予眯起眼,隨即聽見他那溫順無趣的未婚妻毫不在意地諷笑:“他算個什麼狗東西?” 再後來,他明白了,秦昭寧不是野草,是會刺人的玫瑰。 * 霍修予覺得秦昭寧瞎了眼,放着有權有勢的他不要,跑去找毛都沒長齊的小男生。 找人調查過宋灼之後,他更確信宋灼哪哪兒都比不上他。 直到,三個人碰了面。 趁着秦昭寧中途離開,白淨純善的少年狀似不經意扯開衣領,露出脖間紅痕,毫無惡意地問道:“你就是姐姐說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