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寶的眼睛死死盯住江意惜的眼睛,小黑眼珠離鼻子更近。
“呵呵,看江二姐姐的表,一定有心儀的男子,是誰?”
江意惜忙下心事,故意皺了皺鼻子,否認道,“沒有,我哪里有你說的那麼好。不注意拉著一個男人掉進湖里,還被人罵想高攀……”
便把落水、坊間謠傳、拒婚、點心鋪子聽的壁角都說了。
李珍寶聽的興味盎然,末了說道,“這里的人還這麼八卦啊。你拒得好,這樣嫁給孟三,在婆家肯定活不出來。唉,若是我,寧可被人嫉妒推進湖里,也不愿意長得這麼丑。”
江意惜說道,“你還小,長開就能變漂亮了。呃,給你治病的愚和大師和蒼寂主持能治疑難雜癥,就不會治對眼?”
李珍寶道,“實話跟你說,我的病不是本生病,皆因一個‘玄’字。他們不止是給我治病,還是做法,所以必須在廟子里治病。而斗眼是生的病,他們不會治,或者說不屑于治。”
原來如此。
江意惜不知道指的“玄”到底是什麼,想著或許跟丟魂或者被什麼迷住有關。許多人家的孩子因為某些事“丟”了魂,都會找和尚或是道士、神婆作法“收魂”。
江意惜道,“若你相信我,我能治你的對眼。”
李珍寶興地拉住江意惜,“江二姐姐會治斗眼?”
江意惜說道,“嗯,我喜歡看醫書,還機緣巧合遇到一個會些醫的婆婆,學會了治對眼。只是我之前沒治過,不知行不行。”
“對眼”雖然是疑難雜癥,但算不上嚴重的疾病,會些旁門左道的人能治也不一定。所以,江意惜說自己會治這個病明正大。
李珍寶像是絕逢生,興極了。
“不管行不行,死馬當作活馬醫,幫我治。治不好我不怪你,若治好了,我給你兩‘食上’份當診費。食上絕對賺錢,到時讓你數錢數到手筋。”
這是目前能拿出的最大誠意。為了,不惜一切代價。
這個意外的驚喜也讓江意惜猝不及防。知道后來的“食上”有多賺錢多高端,會在那里發生什麼事。
“說話算數?”
“食言讓我再死一次。快,現在就開始治病。咦,怎麼治?”
江意惜仔細看看的眼睛,“你的對眼不算特別嚴重,若年紀小些很容易治愈。但你現在年紀稍大,要治一段時間。不用吃藥,主要是針灸和按。按我教你,可以自己做。快吃飯了,吃完再做。”
在一旁服侍的水靈氣得都撅了起來,很想提醒主子又不敢,水香趕找借口把支了出去。
水靈跑去廚房跟吳嬤嬤說道,“節食小師父很摳門的,姑娘給看病,舍不得給診費,說給什麼鋪子份。那鋪子連影子都沒有,這跟在驢頭前面掛白菜有什麼區別……”
吳嬤嬤看了一眼窗外,低聲喝道,“傻丫頭莫說,讓那些人聽見會給主子招禍。姑娘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還掄不到我們奴才多。”
水靈一聽也是。爺爺和哥哥不止一次教,做忠奴要全心全意聽主子的話……
低頭承認錯誤,“我知道錯了。”
扈莊準備了一桌子菜,李珍寶對此已經提不上興趣。匆匆吃完打發李奇去午歇,拉著江意惜給治“斗眼”。
聽說李珍寶要接江意惜治眼病,柴嬤嬤等幾個下人都跪下苦求。
“不行啊,小師父尊貴,怎麼能隨便讓人治病,萬一被人害了可怎麼辦……”
李珍寶不耐煩道,“江二姐姐又不是傻子,害我作甚。你們攔著不許治,難不你們有本事給我治?沒本事就不要再說,再說就滾。”
江意惜也笑道,“嬤嬤放心,我膽子再大也不敢害珍寶郡主。不吃藥,只施針和做按。”
江意惜先教李珍寶在眼睛周圍做按,讓以后每天做兩遍以上。
李珍寶笑道,“有些像眼保健。”
學會后,李珍寶躺去塌上,江意惜給施針。
施針要五天一次。兩人商量,隔五天李珍寶來扈莊一次,再隔五天江意惜去昭明庵一次。李珍寶泡藥浴的時間比較久,江意惜只能下晌申時后去。
李珍寶似看到了曙,話更多。
“江二姐姐,我的‘食上’一定會為晉和朝最另類和賺錢的食鋪,裝修和食譜我已經想了大概。等完全策劃好,就給王府下人做。等我病好出去,也有事做,我不想做金雀……
其實,我很想找個我的男人,幸福相伴到老。可我不太相信古……哦,不太相信男人。沒本事沒錢想吃飯的,我瞧不上。可有本事有錢的男人,又喜歡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就像我父王,的要命,有好些人還嫌不夠。還有我那些哥哥和男親戚們,都這樣……”
李珍寶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想把耳朵捂上。們知道這位小祖宗說的是真話,卻是別人不敢說的,甚至不敢聽的。
江意惜說道,“你說的太絕對了,也有專好男人,比如我爹。我爹很能干,也很俊俏,他一心一意著我娘。我娘死后,他沒有再找人。看到他思念我娘不能自拔,我寧可他再找一個心疼他的人,生活開心一點……我想找我爹那樣的男人,找不到,就立戶,誰都不嫁。”
李珍寶拉著江意惜的手笑道,“你爹那麼好啊,好羨慕你哦。”
江意惜嘆道,“有什麼羨慕的,我爹年紀輕輕就戰死了。”
李珍寶道,“人有生死回,死不可怕,他或許去找你娘了,他們在另一個世界相親相生活著……我跟你一樣,也要找個一心一意待我的男人。若暫時找不到,咱們就做伴當鄰居。不過,我不會氣餒,會繼續找,一直找,我相信我肯定能找一個俊俏小后生,多生幾個孩子。”
江意惜笑道,“好。你沒找到時我們做鄰居,你找到了,就祝你幸福滿,合家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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