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周家,我給何雨晨打了個電話,聽完我的講述后,何雨晨干脆利落地表示,周明這種況,必須馬上破關。
這樣做的作用第一是先保住他的命,緩解現狀,第二是查一查他上的債主來源。
但僅僅這樣,還是并不能百分百管用,畢竟他的病十分罕見,所以,如果這樣也查不出問題的話,就只能問地下的了。
不得不承認,何雨晨所說的這些,我全都明白,但我一樣也辦不了。
畢竟,會看事和會辦事,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范疇。
這種正規的破關口做的事,可不是像我們隨隨便便那麼簡單,有很多規矩禮法,差一點都馬虎不得。
何雨晨說,出馬三年,其實也只做過兩次破關,因為并不喜歡那種拋頭面,被很多人圍觀的覺。
尤其是不愿意被人說三道四的,所以,不但要瞞著家里,還要我一定給保。
這種心態我還是十分了解的,畢竟跟我一樣,也還年輕,而且好歹是個富家,被人傳出去的話,別說自己能不能接,家里估計也是很沒面子。
再說這里是,不是東北,這種事,還是很見的。
所以何雨晨還是猶豫了一下的,說并不想接這種事,不過我說的這個病實在太古怪了,最終還是沒耐住好奇心,答應了我。
但是在請二神這件事上,也為了難。
原來認識的那個二神,人在東北,何雨晨聯系了之后才知道,人家這幾天一直都很忙,差不多要一周之后才能過來。
這就有點慘了,等他一周后再來,周明都嗝屁了。
何雨晨在電話里有些為難地說,也只認識這一個二神,可惜師父去世了,不然的話,倒是可以聯系別人,但現在,也只能問問別人,運氣了。
一整天的時間,何雨晨音信皆無,楊守那邊打了幾遍電話問,我只好告訴他們,現在需要請一個懂行的,不然沒法辦這個法事。
轉眼就是一天過去了,到了晚上天黑的時候,我給何雨晨打去電話,但還是沒找到合適的人。
周明的生命在一天天流逝,雖然我做出了努力,也就是杯水車薪而已,本解決不了本問題。
周明的老婆也打來電話,以為我是在故意拖延,對我說只要能治好病,讓老公活下來,多錢都行。
我只好安了一番,告訴我正在盡力想辦法,然后掛了電話。
晚上八點,天愈加黑了,我惦記著周明的事,心里不踏實,于是就走出公寓,來到外面的天臺上遛彎。
這是一個高檔公寓,分為A座和B座兩棟,每一層都有一個獨立的天臺連接,天臺面積很大,種滿了綠樹,還有一些休閑座椅,花壇什麼的,就像一個小花園一樣。
我在外面轉悠了一會,吹著夜風,心慢慢舒緩下來一些,然后不知不覺中,就仿佛聽見耳邊似乎有敲鼓的聲音。
這種鼓聲很悉,并不是架子鼓什麼的,而是我從小就在老家經常聽的。
而且約約的,似乎還有人在唱歌。
我小時候生病,我爸帶著我四求醫,這種見的太多了,也是早就聽慣了。
所以,此時在這個離家千里之遙的異鄉,再次聽到鼓聲,我實在是到十分的親切,還有萬分的驚喜。
我這正愁找不到二神呢,居然此時此刻在我邊就出現了一個!
我趕忙四尋找起來,要知道在,尤其是在這種公寓里面,能上一個懂行的可是不容易,千萬不能錯過。
但我循聲找去,卻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聲音的來源,我住的地方是十二層,那鼓聲聽起來離我不是很遠,但是也不是很近。
又找了一會之后,我已經從十二層一直往下找到了七層,那聲音似乎近了些,但還是無法分辨方向。
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想二神想瘋了,正在這時,一旁的電梯忽然打開了,一男一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倆人一看就關系不正常,說是吧,眼睛還躲躲閃閃的,說是兩口子吧,還勾肩搭背的,出了電梯就四看,似乎在尋找什麼。
我一看就明白了,這倆人正在這找房間呢。
我正想躲開他們,那男的反而迎著我走了過來,開口就問:“兄弟,打聽一下,七層十一門往哪邊走?”
我就剛好住在十一門,于是隨手往走廊深一指,說:“就那邊,往里走到頭,右轉第三個門。”
那男的對我一笑,倒是友好,隨口說了句:“聽口音是東北人啊?”
我急著找人,沒空搭理他,順應付了兩句,就轉進了電梯,想要繼續往下層找。
電梯門即將關閉的瞬間,那的回頭看了我一眼,低聲對男的說了一句:“現在這東北人咋都往南跑,剛才那個在過街通道里敲鼓的老頭也是,也不怕人抓他。”
“你別說,唱的還好聽的呢……”
這一男一的聲音消失了,我在電梯里卻是樂的一拍大。
難怪我到都找不到,原來,敲鼓那位在過街通道里了。
我住的這個公寓,下了樓,拐個彎,就是一個過街通道,離我不遠不近,差不多也就不到兩百米。尤其我這面是背街,比較安靜,此時又是夜里,聲音穿比較強,我能聽見也就不奇怪了。
出了電梯,我撒就往過街通道那邊跑,越近聲音越清晰,而且能夠聽得出來,唱的人很專業,嗓子也好,唱得很好聽。
但就在我快要來到通道口的時候,鼓聲忽然停了。
我生怕那人走了,一口氣跑到那邊,又下了通道,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三五個人圍著一個老頭,正在那里爭執著什麼。
看到這一幕,我心里忍不住有點想樂,又有點擔心,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站在一旁假裝看熱鬧。
因為,那幾個人都是附近的管理員。
而那個老頭,卻是個五十歲上下,長相有點猥瑣,下上留著一縷山羊胡子,干瘦,懷里抱著一面八弦驢皮鼓,一手拿著鼓鞭,正著一口東北口音在跟城管解釋著。
“我這真不是散布不良信息,我這是民間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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