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眼神中似有暖意流淌。

　蘇音說完這句話后，只覺得心跳快了好多，趕上手把系帶給扯過來，離他遠了些。

　剛才靠得太近，空氣仿佛都是溫熱的。

　凌晏順勢松了抓住系帶的手，轉而執起的手腕, 玉鐲子在月下綠地發亮，“德妃娘娘給的？”

　“嗯，”蘇音掙了兩下沒掙，也就隨他去了，“本來打算還給娘娘的，結果不知怎麼回事, 取不下來了……”

　說話間, 還努力想把鐲子下來, 但不管怎麼用力，手腕磨紅了也沒用，都不知道德妃當初是怎麼給戴上去的。

　凌晏抬手打掉發力的爪子，“取不下來就戴著唄。”

　白皙的手腕配上青綠的玉鐲子，還好看。

　男人的指腹輕輕在泛紅的皮上挲兩下，像一簇炙熱的火苗，燒進了蘇音心里，趕把手出來，“殿下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外面站久了容易著涼。”

　凌晏看著一整個往后退的作，也不生氣，反而挑眉道, “著涼了你照顧我便是, 沒什麼大礙。”

　“那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蘇音趕解下披風還給他，“殿下若沒事, 我就先回房間了。”

　轉快步離開, 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看得凌晏心大好，“蠟燭還在桌上，不拿走嗎？”

　蘇音頭也沒回，“給殿下回主殿的路上用。”

　話音剛落，門就嘭得一聲關上，干脆利落，把屋檐上的雪都震落好些下來。

　……

　第二日，蘇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眼底卻還是掛著明顯的兩團青灰，整個人無打采的。

　白鷺正端著一盤熱騰騰的餃子往里走，見此嚇了一跳，“姑娘昨晚沒休息好嗎？”

　“嗯……”

　托凌晏的福，昨晚回房間后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鳴后才陷淺眠。

　“我去讓廚房煮兩個蛋給姑娘敷一敷眼睛，”白鷺把蘇音拉到桌邊坐下，指著面前的餃子道，“這是今天一早現做的，姑娘昨天回來太晚，沒吃上, 所以我就起了個早, 重新包了些，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白鷺小跑著走遠了, 聲音卻傳了進來。

　蘇音輕笑一聲，用筷子夾了兩個吃，覺得不錯，于是將剩下的都填了肚子。

　太正好，不想在屋里待著，跟白鷺說了一聲就出了東宮。

　街上四都是雪，白茫茫一片，只是在主干道掃清了約莫一丈寬的距離，方便馬車行進。

　周圍有小孩子在打雪仗，雪球飛，砸到蘇音上還咯咯咯直笑。

　蘇音也彎下腰，團了一個球，對著小孩子的腦門而去。小孩躲閃不及，跌坐在地，懵了兩秒，反應過來后也沒哭，反倒小手一揮，沖伙伴喊到——

　“小的們，有敵人來侵占我們的地盤了，給我沖！”

　剎那間，分兩派的小孩子頓時合在一起，七八個雪球直接沖著蘇音就來，一茬接一茬。

　蘇音自知敵不過，當即扭頭就跑，小孩追不舍，把進了牽樓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