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把樹葉重新放回手上，人也坐回原來的位置，和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剛才當貓去了？”

　上的樹葉基本清理干凈，頭發也好好規整了一番，凌晏卻還是一眼看出比宮宴剛結束的時候。

　蘇音著薄薄的一片樹葉在手里把玩，白皙的指尖若若現，看著凌晏言又止, 好半天才組織好語言，“皇上和淑妃如何？”

　現在滿腦子都是宮宴上昭帝對淑妃的寵，以及椒蘭殿織的聲音。

　能派這麼多人鎮守，對方份必然不低；看周圍暗衛的反應，想來也不是第一次。

　凌晏沒想到等了這麼久，開口居然是這個問題，蹙眉道, “你問這個干什麼？”

　“好奇。”

　凌晏眸一暗, “好奇這個做什麼？”

　蘇音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做一件事。

　“隨口一問, 殿下不方便說就算了，”說到底，這件事跟也沒多大關系，“我只是在想，淑妃沒有強大的母族作支撐，是怎麼爬到妃位的。”

　四妃除之外，背景都是個頂個得好，難不真是以侍君？

　凌晏看著糾結的小模樣，還以為是在淑妃手底下吃過虧，所以想著怎麼報復回去。

　他也不是昭帝本人，只能站在自己的立場來看, “也許你猜得沒錯, 淑妃是四妃中年齡最小的，長得不算大氣, 但大概率很會哄人。

　父皇年紀那麼大, 未必醉心男之事，但有一朵解語花在邊可能覺得不錯吧。而且淑妃沒什麼背景, 就算被偏，也不會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滿。”

　凌晏平鋪直敘，且都是猜測，說完后才發現蘇音正托腮著他，表玩味，“殿下在背后這麼編排皇上，皇上知道嗎？”

　“知道了又如何。”凌晏輕哼一聲，并不放在心上。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并不算個孝子，不像凌承整日撒賣乖，十句話里能有一句不嗆昭帝都已經算好的了。

　都說帝王無真，但他看來，昭帝對淑妃還是有幾分意在的，對自己的母妃也有幾分意在。

　只是他的意中摻雜著權力、江山、社稷……太多太多的因素讓人看不清不。

　凌晏突然好奇道，“如果是你，你愿意嫁與普通人，夫妻恩，還是嫁給一個居高位, 卻無可避免三妻四妾的人？”

　馬車里頓時安靜下來，只聽得到車轱轆在青石板上的聲音。

　蘇音盯著他袖邊的云紋, 有片刻的晃神，以前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跟著魏子淵的時候，一心幫他謀取皇位，就算陳梓玉擋在兩人中間，也沒想過責怪魏子淵，只是拼命地提升自己，想把陳梓玉比下去。

　如今回想起來，竟如此傻。

　“殿下覺得，為什麼會無可避免？為了平衡朝堂勢力嗎？我不這麼認為。”

　凌晏瞇了瞇眼，“那你的想法是什麼？”

　蘇音目幽遠，似乎想過眼前的重重阻礙，“如果足夠強大，又何須以這種方式穩定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