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接到電話的時候,眉頭就皺起來,甚至不用陸淵捷細說,他已經猜到是什麼事,因為電話那頭還能聽到莫晚痛苦的低呼,“淵捷……快讓們停下來!我腦子快要炸了……”
陸淵捷只說了一句,“你在醫院?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吳雙就馬上去等著了,讓一個護士推了個床和他一起去急診部門口等著,他空腳空手,只在口袋里揣了一個注,里頭已經灌上了藥。
是鎮定劑。
考慮到莫晚現在的況,別的都不用帶了,先鎮定下來再說。
一輛車風馳電掣從醫院正門開了進來,吱一聲在急診部門口停下來時,吳雙就已經迎了上去。
陸淵捷拉開車門就匆匆下車,親手將莫晚從副駕那邊抱了下來。
吳雙眼尖,看到陸淵捷右手手背上,好幾條深深的印子,似是被指甲抓出來的。
先前在路上,他就一直出右手去抓著莫晚的手,制止用力敲打腦袋的作……
于是手上就被抓出了一道道的印子。
比起對莫晚的擔心,這些印子,倒也沒讓他覺得有多疼。
吳雙眉頭皺著已經走了上來,陸淵捷抱著莫晚將放在床上,人像是了傷的小一般,已經在床上蜷起來,像是嬰兒在母的姿勢一般,形一個自我保護的彎曲弧度。
“做點什麼,你做點什麼。”陸淵捷轉頭就對吳雙說了一句。
吳雙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只注來,拉過了莫晚的手。
只是剛開始有些許抵,手臂帶了幾分力度,但是目接到吳雙的白大褂,很快乖順下去,手臂地任他注。
針頭挑破的皮進的管,一小管藥劑被推進了的。
只短短一兩分鐘而已,先前還繃的,痛苦而皺著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躺在床上,安靜得像是棲息的小鳥一般,已經睡了過去。
陸淵捷輕輕松了一口氣,這才說道,“謝了。”
“舉手之勞,客氣什麼。”吳雙隨意擺了擺手。
床被推了進去,安排好了病房,不用說,自然是VIP病房。
深深看了一眼在床上睡著的人,陸淵捷這才和吳雙一起走了出來。
“好像……能夠聽到其他人格在腦子里說話爭吵的聲音,并且好像很清楚自己人格的轉變,以前不是不能記得的麼?現在好像都能記得了,就像是……都知道,只是沒有對自己的掌控權。”
陸淵捷只能夠用自己能夠理解的言語這樣說了一下的大致況,然后就問了一句,“這正常麼?”
吳雙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現在的病,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常的事。”
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陸淵捷一時之間無法反駁,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現在,怎麼辦?”
“你知道的,的刺激源頭就是你,你要停藥,又要老出現在的世界里,這本來就是一件很無解的事。原本這種病人就是要避免刺激。你還老這麼刺激地出現在邊,我的專業意見是,要麼就別停藥,要麼你就別出現了,我說真的。”
陸淵捷一聽這話,馬上就皺了眉頭。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了一句,“真的不是我出現的。世界原本就很小。”
這話,像是一句卑微而無力的辯解,但其實是事實……
“你為什麼這麼想讓停藥?現在這樣的狀態,對和神的傷害才更大不是麼?比起現在這個狀態來,吃藥的那些對肝腎功能的副作用,反倒沒那麼嚴重了。”
吳雙這麼問了一句,這也是他很不解的事。
陸淵捷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只能點了點頭,“那就別讓停藥了吧,之前讓停藥,是因為……”
他了,眼神中的深沉更加醇厚幾分,“我還想和有孩子的,所以……”
當時的確是有這種想法的,那時他沒打算讓再次離開自己邊,綁也要綁在邊,那時候也沒打算和離婚。
所以,是有這個打算的。
甚至還想了,或許……有個孩子,能夠讓兩人之間的關系稍稍緩和一些吧?
可是自己現在,甚至連都不敢,像是一個易碎品一樣,生怕一,就碎了。
他這話,讓吳雙也沒辦法再說什麼了,思索了片刻道,“先繼續服藥吧,我聯系了國的專家,之前也是一直跟進病的我的前輩,他已經開始排行程準備過來了。到時候再看,他比我更有辦法。”
吳雙這麼說了一句,順手就遞了一張名片給陸淵捷。
接過名片,他的眉頭就已經皺起來了,名片上頭是全英文的。
Sean·Xu,這個英文名字后頭,還有一個小小的括號,印著中文的兩個字,許圳。
許圳……
陸淵捷記得自己聽過這個名字。
……
因為鎮靜劑的緣故,莫晚睡得很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外頭天都已經黑了,坐起來,就看清了周圍的場景。
是醫院。
正好有護士走了進來,“你醒啦?你稍等一下,我醫生進來。”
護士走了出去,莫晚垂眸看著自己手上綁著的束縛帶,不由得皺了眉頭。
輕輕晃了晃頭,還好,已經沒有了那讓忍不住的頭疼,腦子里也沒了另外兩個聲音在吵架了,覺好了不,垂眸就看到自己的手肘上著一個膠布,揭開來,就是一個針眼。
依稀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
輕輕抿了抿,“陸淵捷……”
是他送我過來的。
腦子里這麼想著,口中就不由自主出了他的名字。
病房門正好在這個時候被推開,吳雙走在前頭,口中所喚名字的主人,就跟在后頭。
“好點了嗎?”
吳雙臉上是淺淺的笑,問了一句,聲音溫和。
莫晚點了點頭,只是目始終是看著陸淵捷的,腦中不停地回放著在墓地時聽到的陸淵捷說的那些話。
不傻,能聽得出來,蹊蹺在哪里。
“醫生,能讓我單獨和他說兩句麼?”
就這麼說了一句,吳雙愣了一下,沒有拒絕,點點頭就轉眸看了陸淵捷一眼,而后走了出去。
門一關上,就直截了當地開口了,“陸淵捷,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那些你瞞著我的,在我住院期間不讓我知道的事,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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