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愚始終是滿臉笑容的，被他握著手切下蛋糕，覺還真有點兒像在婚禮里頭切蛋糕一樣。

蛋糕分發給了賓客們，季若愚也捧著一小塊蛋糕和陸傾凡坐在一旁洽談區的沙發上，莊澤找的地方很不錯，是高層，而且這洽談區的窗戶就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天已經黑了下來，坐在這里能夠看到外頭的萬家燈火。

季若愚愜意地坐在沙發里頭，叉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叉著油送進里，心里頭盤算著陸傾凡的生日，他是在隆冬出生的，一年中最冷的時候。

重重地咬著叉子，自顧自地想著，陸傾凡送的禮現在還在包里熱乎著，等到他生日的時候，自己怎麼辦？可沒有能力再送回一套房子給他。

“你那點小金庫還是自己留著吧，別想著要送還個什麼房子給我。”陸傾凡低沉的聲音就在耳邊，讓季若愚愣了一愣，轉頭詫異地看著這個男人，“你有讀心麼？”

不然怎麼能這麼準確就猜到在想什麼？

陸傾凡輕輕笑了笑，沒有做聲，猜在想什麼有什麼難的，眼神里頭的誠惶誠恐和那若有所思的神，再加上在這個時候，還能想什麼呢？

“我說過，別的人有的，我也能給你。”陸傾凡攬過的肩膀讓舒服地靠在自己的懷里，季若愚還能聞到他上淡淡的須后水的味道，帶一點點薄荷的味道，很是清新。

“我說過，你再對我這麼好，我就要喜歡上你了。”季若愚淺淺地笑起來，歪頭看了他一眼，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什麼赧，笑容甜眼神誠懇，“我可不是開玩笑呢，陸醫生。”

陸傾凡點點頭，鼻間聞到的發香，聽到這話的時候，終于不會再如同驚醒一般地想到那個在自己生命中如同夢魘一般的人了，輕輕嘆了一口，“那就喜歡吧，我們都結婚了，你總要喜歡我才好，不然替一個不喜歡的人生兒育洗手作羹湯，不是太委屈你了麼？”

季若愚聽著覺得也有道理，點點頭道，“說得也是，陸醫生說話總是有道理的，喝了幾年洋墨水比我多吃了五年飯果然是不一樣的。”

說到這里，季若愚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眼神中若有所思，似乎又想到了那些年和杜修祈在一起的時候，又想到了和杜修祈分開之后那段時間的煎熬，“只不過，喜歡一個人，真的是很累的事呢。有時候想想，像我們現在這樣也好的。”

或許還是遲鈍的吧，又或者是在方面經歷得還是太，所以沒有什麼經驗來讓分辨出，自己其實早就已經陷在陸傾凡的世界里了，這樣的，不是喜歡又是什麼呢？

陸傾凡輕輕地笑笑，手了的臉頰，“那我們一起累吧，然后一起盡力讓對方不累，你也就不虧了。”

季若愚雖然沒有陸傾凡那麼通語言藝，但是畢竟是從文的，還是聽得出來陸傾凡話里頭的意思。

一起累？那麼意思就是，他也要開始喜歡上麼？

原本自己說出先前那話的時候還沒什麼不好意思，但是聽到陸傾凡這話，卻是不自覺地有些熱了臉龐。

急急忙忙地想要岔開話題，于是開始調侃陸傾凡，“陸醫生今天打扮得真是鮮亮麗英俊無儔，剛才那些漂亮的姑娘們都被你給迷倒了呢。三十歲的人了，還這麼招蜂引蝶……”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陸傾凡總覺得似乎從的語氣里聽出了些許醋意來，他笑了笑，知道這丫頭應該是害了想岔開話題，心下覺得可，也就順了的意思，悠然答了，又是那句老話，“沒辦法，老當益壯嘛。鮮亮麗這個詞你自己留著吧，英俊無儔麼，我就不客氣地笑納了。”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貧的？”季若愚咯咯地笑了起來，回眸看他，眼睛里頭是暖暖的笑意。

陸傾凡一張一如既往變不驚的臉上有著清淺的笑容，“這不是為了讓你不累麼？原本年齡就有代，我要是再語氣死板一點，你會覺得無趣的吧？”

季若愚忽然心里頭就有些起來，也不說話，朝他的懷里窩了窩，只覺得心似乎都明亮了起來，和他在一起，就這麼靜靜地待著，偶爾說一兩句話，覺都特別舒服，就如同是很好的午后一般。

陸傾凡的頭微微側到的耳邊，攬著的手臂微微用了些力，季若愚覺到他的呼吸拂在自己的耳邊，然后就聽到了他低沉磁的聲音，語氣帶著溫地說道，“我說過的，別的人有的，我也能夠給你，雖然我是年紀大啦，但是甜言語，若是你想聽，我也是可以說的。”

若是你想聽，甜言語我也可以說給你聽。

季若愚臉上的表愣了愣，所以怎麼說這個男人通語言藝呢，這明明都還沒開始說甜言語呢，這話聽上去都已經比甜言語還要聽了，季若愚臉上剛洋溢出笑容來。

喻文君就走進了洽談區來，映眼簾就是季若愚兩口子這麼一副你儂我儂的模樣，讓忍不住一個寒，“哎喲我去！我這是打擾你們的雅興了吧？要不要我把這門口的百葉簾給你們拉上？”

季若愚扯了一個沙發靠墊就朝著文君扔過去，“就連過生日你這都不能歇歇氣，叔叔阿姨不是這個格啊，怎麼養出你這麼個丫頭來？”

聽著季若愚沒好氣的話，喻文君也不惱，只是背著手笑，“你還好意思說，你媽也不是你這麼個格啊，怎麼養出你這麼個吃里外的丫頭來，我們多年的了嗯？調侃你兩句你就不了了？看在你今天是壽星公，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樣子，讓季若愚忍不住發笑，“我見外頭吵鬧，才和傾凡進來坐坐，雖然是我生日，再怎麼也是岳麓的開業式不是？他有客人要招待，別擾了他。”

陸傾凡笑道，“那個沒腦子的，你就不用替他擔心了。”

喻文君走了上來，季若愚一直沒有注意，文君的手一直背在后，陸傾凡卻是注意到了，所以下意識卻又讓若愚覺不經意地，他松開了環抱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