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的時候，抬眼就看到陸傾凡被燭映得亮亮的眼睛，眷他眼中的芒，甚至不愿吹熄燭火。

深深吸了一口氣，吹滅了蠟燭之后，季若愚輕輕張了張，“謝謝你。”

說得誠懇，旁邊的人響起掌聲來，“生日快樂！”

大家一起說著，高高興興地拍著手，場面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安朝暮站在那里，隨著眾人一起鼓著掌，眼睛里有著若有所思的神，莊澤就站在旁邊，聽到輕輕嘆了一口氣之后低語道，“霜霜以前一直和我說，一早就知道，和傾凡分開是這輩子最痛苦也最憾的事，原本我還不信，想著那樣的人，什麼樣的好男人遇不上呢？今天，總算是信了。陸傾凡這樣的男人，的的確確是讓人求不得放不下的。失去了他，也難怪霜霜的眼里再也看不進任何男人。”

安朝暮想著自己那遠在國的老友，心里頭有些慨，再看向季若愚，只覺得，的確是幸福的，所得的，是左霜霜已經失去了的溫暖，所得的，是陸傾凡這樣一個男人。

莊澤輕輕笑了笑，“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原本人生至苦生老病死離別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左霜霜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只不過，既然都已經放手了已經失去了，放寬心吧。”

他說得平靜，安朝暮聽了他這話不由得余朝著站在遠一臉溫和笑意看著陸傾凡夫妻兩人的齊川，眼神有些暗淡下去，恐怕終有一日，阿川的邊也會出現一個像季若愚這樣的人吧，然后這個自己最放不下的男人，就會如同現在的陸傾凡一樣，將他那些原本可以屬于的溫和遷就，統統用在另一個人上。

安朝暮忽然就理解了左霜霜的痛苦，那，該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啊。

安朝暮想，或許人就是這樣的吧，自私的貪婪的，哪怕已經失去，卻依舊會惦記著，無法忘記的是這些原本都應該是屬于自己的好才對。

霜霜說不會祝福陸傾凡，現在想想，若是自己，恐怕也是無法放正心態去祝福齊川的。

季若愚聽到陸傾凡低低的笑聲，看著他勾起的角和眼中的笑意，季若愚眼睛彎彎的如同兩彎新月一般，這才注意到陸傾凡的手中拿著一個不知道裝著什麼的文件袋。

陸傾凡在外人眼中，從來是很調侃的一本正經的男人，而季若愚卻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聽到了他帶著調侃和寵溺的語氣。

“好了，現在到了我送生日禮給自己老婆的時候了。”

陸傾凡說得不急不緩的，季若愚聽著卻是有些期待和張起來，手地攥著自己的擺，眼地看著他手中的文件袋，想著那是什麼？

陸傾凡就已經直接將文件袋遞到了的面前，“老婆，生日快樂。”

他低聲說了一句，旁邊有起哄的聲音，自然是莊澤岳麓朱凱這幾個損友，當然不了季若愚的損友喻文君。

文君從朱凱口中提前得知了陸傾凡要送給季若愚的是什麼，起哄了幾聲之后忍不住輕輕挑了眉側目對一旁的朱凱低聲說道，“這禮會嚇死的，陸傾凡也真做得出來。我這羨慕之無以言表啊。”

朱凱表滯了一下，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是思索了片刻，“讓我家老頭兒砸鍋賣鐵了，應該也是買得起一套的，你要是真想要的話……”

喻文君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

朱凱可不像陸傾凡有著財閥兒子的藏份，家里頭老爺子就是個部隊里頭的正經軍，母親是個政府里頭的級干部，沒什麼太多油水。

雖然日子還算富庶，但是和陸氏集團那個斂財的龐然大自然是不能比的。

喻文君眉梢輕輕挑了一下，沒好氣地看著朱凱，“我還能要你的房子？別忘了你現在還寄人籬下呢。”

朱凱嘿嘿笑笑，想著自己只要一出部隊就是住在文君市里頭的房子里，手攬了喻文君的肩膀，也不管一臉嫌棄的表，自顧自地樂道，“我不是以抵房租了麼？”

喻文君懶得理他，看著季若愚已經接過陸傾凡遞給的文件袋，饒有興致地起著哄，“你抖什麼抖，倒是趕拆開來看看啊，生日禮自然是好東西，還能是離婚協議不？”

朱凱恨不得一把就把這損給捂上，季若愚已經狠狠朝看過來一眼，原本還有些矯地抖的手指，也因為文君這話而變得穩妥起來，是啊生日禮自然是好東西，自己在慌什麼。

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文件袋里頭的東西給撈了出來，是個殼的本本，和結婚證一樣的，大紅的本本上頭印著金的國徽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房屋所有權證”幾個金的字，讓季若愚原本停下的手指，又有些微微抖起來。

幾乎已經猜到這是什麼，一翻開來上頭寫著的地址顯然就是爵世風華所在的位置，而產權人的名字，赫然就是季若愚的名字，反正是不知道陸傾凡是用什麼方法在沒有本人的況下也沒有份證戶口的況下弄到這麼個玩意兒的。

其實就連陸傾凡也不懂，只不過陸非凡辦事，自然是有他的手段的。

只是季若愚看著上頭白紙黑字的，后頭大紅的公章敲著，而且就陸傾凡的格，也不至于在這上頭作假。

天上掉餡餅這事兒固然是好，只是這餡餅如果有一噸那麼重，就容易砸出事來了，季若愚眼神有些惶惶，抬眼看了陸傾凡一眼，他已經看到眼睛里又是當初蘇杭給買車之后，眼睛里有的那種神，誠惶誠恐的。

“這是祖墳冒煙兒了？”季若愚自言自語地輕聲嘀咕了一句，也只能想到這個了，當初就覺著自己是瞎貓上死耗子，找了陸傾凡這麼個男人，各方面都沒得挑的，想著應該是自己上輩子做好事做得多，然后又死得早……

眼下看起來，應該就是祖墳冒煙兒了。

陸傾凡耳尖地聽到了這話，邊的笑容有些無奈起來，走上前去將那紅本本重新放回文件袋然后一起塞到的包里，再輕輕握著的手。

“切蛋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