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濱和薛啟軍一路策馬趕回營地，趁著調兵之際，趙濱言簡意賅的代了幾句。

“等我和九爺一走，你便整隊做準備，韓兆在蘇城，即刻給他去電報，調派支援部隊。”

“另外，我和九爺會拖住烏老賊的回程，你調一隊兩千騎兵換便，扮做起義暴匪，繞小路以最快的速度去襲烏氏扎營之地，燒殺搶掠速去速回。”

“剩下的，就給我和九爺。”薛啟軍聽的眉心蹙，沉聲道。

“九爺是想趁此機會端了烏氏？你們只帶一千人，太了。”趙濱冷冷勾，意味深長的道。

“烏氏營地一，若是大帥此時出了差錯，你再放任烏氏謀反的流言傳各省，眾口鑠金，鏟除烏世雄和烏家，就是名正言順的事。”

“寧安城有老元帥在，他不會容忍烏氏造反，甚至謀害九爺。”

“他會對各省下調令，圍攻湘江烏氏。”

“不虎焉得虎子？拿下了湘江烏氏，殺儆猴。九爺的帥位穩固如山。”

仗都打起來了，一開始就沒打算息事寧人。

敢咬人的狗，還能留著他？

“有一點，謹防部不清楚的爪牙。”

寧安城……

喬綰帶著兩個兒子悄無聲息地回到季公館，進主樓時，大夫人傅氏已經得了消息，匆匆忙忙迎下來。

快步上前，握住喬綰的手，視線在母子三人上過了一圈兒，溫婉責怪。

“你這孩子怎麼回來的這麼突然？也不提前說一聲！”喬綰清淺一笑，被拉著坐下，細聲道。

“我聽說湘江不太平了，也顧不得那麼多，九爺去了前線，我又怎麼能在娘家安心呆著。”

傅氏聞言嘆了口氣，低聲道。

“這事兒，老元帥他也知道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你還有著子，兩個孩子又小，長途跋涉一定累了，快回去歇著吧。晚些時候，再帶康安和阿滿，來看老元帥。”

喬綰微微頷首，側頭看了眼兩個孩子，輕緩道。

“我先來見夫人，也是為了一件事。”

“之前我在三省與曹家人不睦，九爺將這戶人家貶至礦，湘江那邊有人混跡到霖城，調撥曹家人混萬府，對兩個孩子下手，阿滿因此鬧了幾天病，這事兒也牽扯到葉嫂，我不好治，就綁了人回來，給您治。”

傅氏聞言怔了怔，這才發現，抱著阿滿的母是個面生的。

臉微青，看向喬綰，沉聲問道。

“這個葉嫂，敢傷害阿滿？”喬綰輕輕搖了搖頭，淺笑道。

“本心并沒有想害人，錯在被人利用，又不服管教。這等桀驁難馴的刁奴，我是不敢再用的，是夫人找來的，還是給您置的好。”

傅氏著帕子，心下也氣的不輕。

“你將人給我，不用再費心，回去歇著吧。”

喬綰自然頷首點頭，隨即站起，帶著一行人離開。

回到東南樓，先是安置好了兩個兒子，喬綰才回屋洗漱歇息。

到了傍晚的時候，明秋來傳話，說大夫人在主樓前罰了葉嫂鞭刑，隨后讓人將抬回了家中去。

喬綰點點頭，又讓喚了阿滿的母秀姐來。

秀姐是桂嬤嬤的兒，這趟和丈夫以及兒子，都跟著喬綰來了寧安城。

“你是外祖母給我的人，你照顧的是大帥的嫡子，那你就是我邊有位份的人，日后在季公館里，有什麼難都要跟我說，不要覺得不自在。”

秀姐著手連連點頭，細聲道。

“夫人放心，我一定照顧好阿滿爺。”

能伺候大帥府的嫡子，這是過去想都不敢想的差事，是絕不會大意的。

喬綰笑的欣，又溫聲道。

“用過晚膳，早些歇著，去吧……”

秀姐離開后，喬綰坐在外室沙發上，四下打量起來。

有兩個月沒回來了，這次回來，九爺卻是不在。

“夫人。”

明秋站在門外輕輕敲門，“傅夫人來了。”

秦燕璃走到門外時，喬綰已經站起了。

“璃姐姐。”

兩人笑著擁抱了一下，秦燕璃拉著坐下，素手搭在腕上，聲音輕。

“大夫人擔心你的子，特意使人喊我來，你覺怎麼樣？”

喬綰月眸淺彎，與秦燕璃對視一眼，回頭看明秋。

“晚上璃姐姐留下用膳，明秋，你去廚房代一聲吧。”

明秋不疑有他，笑盈盈轉去了。

等離開后，喬綰轉回頭看秦燕璃，細聲詢問。

“璃姐姐看，我的怎麼樣？”

秦燕璃眸和，換了另一只手把脈。

“胎息是正常的，只是我觀你神，脈象……綰綰，你有哪里不適嗎？”喬綰輕輕搖頭，抱著胳膊低聲道。

“我自覺很好，只是畏寒，前些日吃食上倒是比過去好了。”秦燕璃點點頭，淺嘆一聲代道。

“你多是懂醫理的，還是那句話，這胎來的太早了，你一定要萬事謹慎。”

喬綰點點頭，“我知道的。”

翌日一早，喬綰便帶著兩個兒子前往主樓。

再次見著如今的季老元帥時，喬綰看著他坐在椅上，眉開眼笑的抱著康安逗趣，只覺得莫名心酸。

老爺子這一生，也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人。

現今還能笑的這麼開懷，這份心態也實屬令人佩服。

季老元帥逗了會兒孫子，隨即看向喬綰，見魂不守舍似的，笑容斂了斂，溫聲開口。

“你怕是，在擔心老九的境。”喬綰回神，月眸眨了眨，淺笑道。

“也便是有您在寧安坐鎮，九爺才能無后顧之憂。”

“不必說這些虛的。”

季老元帥擺了擺手，將孫子遞給母。

“這江山是我一寸寸打下來的，這是老季家的東西，我可以看著面讓他們一杯羹，但若是貪心不足，我也容忍不得。”

“老九這次做事有些冒失了，即便是著苦，對他也沒壞。”

喬綰正要說些什麼，卻見東風匆匆奔進來，拿著封電報一臉嚴肅。

“元帥，夫人，九爺在湘江境不見了蹤影。”

喬綰聞言，猛地站起，上前拿過信封，快速拆開。

“是薛啟軍的消息，九爺進湘江后，遇上暴民起義軍，烏家軍鎮黨，全省搜捕，九爺和趙濱都聯系不上了。”

喬綰眼眶微紅，看向季老元帥。

“這有幾分可能，是九爺故意而為？又或者，烏家真的扣押九爺，他們要造反了？”

季老元帥端坐在椅上，聞言眉眼沉沉神鎮定。

“事模模糊糊，也不用太早下定論。”

“承叔，去給各省下發軍令，城池防守加固，臨近湘江之地派兵前去支援，務必找到老九的人。”

承叔沉聲應了，連忙下去安排。

喬綰看著季老元帥沉著的神，若有所思。

什麼派兵支援，這是派兵震懾，準備攻打湘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