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又派快馬來找爺想辦法,沒想到爺想都不想就將府裡的銀票拿來賠錢了事,直到府裡沒了現銀,他又要管事到錢莊去領,也不管賠償金額本不合理……”徐漢說到後來,一副快昏倒的模樣,“最後提到沒錢了,爺又隨口丟了一句先跟錢莊借錢即可,但那利息高得令人咋舌,不到三個月,穆府的財產可不是大幅水而已,而是瀕臨破產邊緣了!”
書房,倪杏兒聽著穆府的一大筆一大筆財產就這樣突然沒了,聽得頭昏腦脹、簡直難以置信。
“那現在呢?我聽說還有一個人大量的承接了穆家的債務?”問。
“是,是楚希瑜,我們都他楚爺,他手上的確有許多債務轉移的單據,現在是我們最大的債主,他是爺的好朋友,才願意幫這個忙。”
“我怎麼不知道有這號人?”跟穆元煦可是青梅竹馬。
“那是商場上的朋友,夫人不曾涉足穆家生意,自然是不清楚了,何況他不是京城的人,長住南方……”徐漢說得滿頭大汗,即使現在都是早春了,天氣極爲涼爽。
倪木口兒驀地注意到他頻頻的看向門口,“你在等誰來嗎?”
徐漢乾笑兩聲,以袖子拭去額上的汗,“是楚爺,這府裡已經有他的人,而他一早出去巡視咱們家的商行,我在想夫人這一回來,他的人一定也去通報他了。”
接著,果真是說人人到。
一個高大拔的影連門也沒敲的就大步走進書房。
楚希瑜看到著肚子的,一襲月牙白細鍛裝顯得氣紅潤,看來被照顧得很好,黑眸一閃而過一抹放心,但就只是那麼一剎那,立即又恢復漠然的神,“你就是穆夫人?”
“是,你是楚爺?”也直視著著藍鍛黑袍的他。他五極俊,那雙黑眸深沉得看不出任何波,看來冷峻而高傲,似乎不太好相。
徐漢馬上搭腔,“對,楚爺就是他。”
楚希瑜瞟了他一眼,徐漢馬上低頭,知道自己多了,“呃,小的先退下了。”他連忙告退。
書房,倪杏兒卻漸漸不悅,因爲覺楚希瑜正慢條斯理的打量著自己,最後還定視在突起的肚子上。
“懷有孕還逃家,你真是了不起。”他終於吐出心中的不快。
一出口就極衝,倪杏兒也不蹙眉,“那是我跟元煦的事。”
“他是我的好朋友,現在我還是他最大的債主,我想我有資格說你。”
“我回來了,他很快就會回來,他會理好一切的事。”
“你爲什麼要走?”他比較想談這方面的事。
皺起柳眉,“我說了,那不關……”
他沒好氣的打斷的話,“我也說了我是他的好朋友,是即將要接下這堆爛帳的人。”
“他有值得他去的人,我只是全他。”
“碧雲公主嗎?現在已是瓖族首領夫人了。”
倒了口涼氣,“怎麼可能?!皇上他--”真的被搞迷糊了,皇上明明知道碧雲公主的前世是韓采薇,怎麼還會讓遠嫁瓖族?
“我現在只想替我的朋友問一句話,你是不夠他才離開他,還是太他纔不得不離開他?”他表嚴肅。
倪杏兒不自覺的位下頭來,也因此沒有看到他黑眸裡閃著一種不知名的。
要怎麼回答?也許這兩天穆元煦就回來了,但也許,他沒有回來其實不是去找,而是遠赴瓖族去找碧雲公主,想盡辦法的將他等了兩世的真帶回邊。
那麼到時還是得走吧,總不能讓他爲難,畢竟已留了那樣的信給他,說了並沒有自己以爲的他……
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擡頭看著他,“我是不夠他才走的,滿意了嗎?”
語畢轉就要步出書房,沒想到他卻一個箭步上前,全散發著莫名的火氣,被他狂熾的怒火嚇到,不自覺的倒退一步。
這個作,讓楚希瑜上的怒火頓時消失,只是口氣仍極冷,“滿意了,但我也有些事要告訴你,我現在就住在主人房,但你回來了,我會移到相鄰的客房。”
“沒必要住這麼近吧,穆府那麼大。”
“要理的事太多了,沒有人知道元煦什麼時候會回來,而我必須盯著你,以防你再次跑了。”
“我不會走,既然回來了,我就會等到元煦回來。”
“他要是一輩子不回來呢?”他再問。
怔怔的瞪著他,氣氛一下子冷凝起來。
不回來?有可能,一旦他找到碧雲公主,也許兩人就這麼另一覓一人間仙境居生活,不必再管世間的紛紛擾擾。咬著下脣,直視著楚希瑜,“那我就一輩子留在穆府,幫他撐起這個家,解決所有債務。”
這是一生的承諾!他滿意的勾起角,“你還是很他。”
“那不是,而是責任。”不願承認,何況是對一個陌生人。
該死!楚希瑜眼中又閃過一道怒火,“好,我信你。另外,我已把我的人帶進穆府來,免得有些債主妄想將貴重東西打包走,那我就虧大了。這點,你也必須知道,現在穆府的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是屬於我的。”
“你在乎的只有錢吧?並不是爲了你的好朋友。”冷冷的道。
他揚眉一笑,“對,而你現在存在的意義,就是要做到攘外安,不過,爲了咱們的‘錢’途,我也會努力幫忙,讓穆家恢復過去的榮景。”
“不必,我可以自己來。”可一點都不領。
他冷冷一笑,“你就認清現實吧,咱們一起總比你一個人家單槍匹馬的強撐來得快,再說,我還算是個有勢力的人,你則是個大腹便便的人,由我在後頭撐腰,你也好辦事些。”
“是可以盯每一分錢吧。”不認爲他這麼做是出自什麼友誼或正義。
“我跟元煦原本就是商場上的朋友,尋求的是雙方的利益共,但除此之外,要談什麼深厚誼就真的太矯了。”他坦承。
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剛剛還以好朋友自居,厚的問及的,現在被質問了,又大刺刺的坦白只是商場上的朋友,這話語中的矛盾,自己都不會到半困窘?
不想費力維持風度,因爲此刻已是怒濤沖天,“在商言商,那麼,如果我沒有能力理穆府的危機,幫你掙上半分錢呢?”
他冷冷一笑,“商人是如此,只給對方一次機會,如果達不到所求,那麼就H能將損失降到最低,能要回多本就要回多。”他凌厲的黑瞳直視著冒火的明眸,“如果你什麼都辦不到,只是米蟲了杖,那麼,你得期待你的丈夫在我耐心用盡前回來,再不然就是你雲遊四海的公婆能幫上忙,但如果什麼靠山或轉機都沒有不管你孩子生了沒,屆時你都得離開,因爲我會變賣這棟宅子回到南方,當然,這裡的奴僕也得回去吃自己了。”
“時間呢?總得給我期限讓我努力。”沒有被他嚇到,在回來前就有心理準備,要面對的絕對是極棘手的問題。
“時間嗎?由於我會讓你坐上主事者大位,好方便你使力,當然,我會輔助你,”他抿著脣,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道:“這樣吧,別說我做人太狠,就到你生下孩子、調養好子爲止,屆時若要送走你,你也有個伴不會太寂寞。”
說得很好聽,但口氣上本一點都不仁慈,也不容辯駁。
“真謝謝你的‘寬容’。”倪杏兒撇道。
有將近四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只能全力以赴。
既然只有四個月的時間,倪杏兒要做的事就很多了,過徐漢,散佈在全國各地的商行管事都排定時間回穆府報告目前的經營形。
事的問題點都不大,就是沒錢進貨。
“既然我得負責賺錢還你,我想請你先借錢給我當本,應該沒有問題吧?”直接找楚希瑜談。
“面對問題,解決問題,看來爲商人之,你上的確流著商人的。”
“借不借?”不需要他多餘的話。
“借。”他的眼神是讚賞的,因爲的表不卑不,當然也沒有任何示弱。
有錢就能進貨,暫時能讓商行正常運作。
接著要去巡視京城裡的商行,楚希瑜卻莫名理所當然的陪同。
“穆家產業分佈在全國各地,共有三十家商行,經營食住行的各式生意,你終究是門外漢,有些東西你看不到也看不懂的。”
他說的有道理,也只能點頭。
然而,一天只能看一家店,同一家店要連看幾天,一次能看幾個時辰這些事,竟然全得由楚希瑜來決定,而且,他還一定要如影隨形的跟著。
“太可笑了,我好歹也是穆府的當家主母。”當然抗議。
但他態度堅持,“甭說你丈夫欠了我多債務,你現在也欠了我百萬兩,而你又大腹便便的,若有什麼差錯我找誰要錢去?”
話說得很直接,所以,也無話可說。但接下來事就更誇張了,天天都要喝補湯,儘管一人吃兩人補,但不是隻喝補湯而已,三餐所備的份量更是驚人,而這些都是楚希瑜要求廚房準備的。
他現在是將當豬在養嗎?瞪著一桌子山珍海味,真的覺得他瘋了。
“你現在是最重要的人,一旦倒下來,後續的事誰來理?還是你比較希我賣了這棟屋子,讓所有的人去餐風宿?”他反問。
爭不過他,倪杏兒只得天天吞下大補湯以及份量多得可怕的三餐,但最讓不了的是楚希瑜會早點睡,簡直是管太寬了!
三更天,仍忙著在燭下看堆積如山的帳本,房裡卻突然多了一個男人,這像話嗎?倪杏兒想也沒想的去派人將徐漢給進房裡,指著氣定神閒坐著的楚希瑜,“這於禮不合吧,徐漢,快把他拉走!”
“咳咳,這……”徐漢好爲難啊,因爲這做法也“於禮不合”啊,哪有人下人把自己丈夫趕出去的,雖然爺戴了人皮面,夫人不知。
在夫人的冷眼下,他只好爲難的看著主子,拱手道:“我說楚爺--”
楚希瑜冷冷的瞪他一眼,“我不是守著這個人,只是守著我的錢。”
這男人真的是夠了!咬咬牙,指著牀,“我會睡的,你的錢不會跑了。”
“好,你睡。”他還悠哉的坐在椅上。
“你要出去!”簡直快氣死了。
“你睡著了我就出去,因爲我不相信你,誰知道會不會我一出房門,你就起看帳了?”他就是擺明了除了睡覺,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狠狠的瞪著他,再看向徐漢。
後者只能無奈低頭,他真的不明白主子在想什麼,恢復丈夫的份照顧夫人沒有比較好嗎?幹麼搞得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難道全是因爲夫人沒那麼他?
唉,人真的好辛苦,自己沒有上人,好像比較幸福。
倪杏兒無言,真的沒人可以管得了楚希瑜嗎?還是,有錢的纔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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