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母慘死舊恨新仇

剛離開那一排小院，易呈錦就問道：“吾先生，不知我母親葬在何？若在此山上，文至想去拜祭了再走。”

他這一問，吾辰良和程濟對看了一眼，齊齊跪下：

“微臣有罪，我們並未找到娘娘......”

易呈錦愣了一下，原來母親並冇有葬在穹窿山，他急忙上前將他倆攙起，道：“快快請起，這又怪不得你們。”

“這怪不得我們，卻怪得那暴君朱棣！”程濟恨恨的說到。

“朱棣？”易呈錦有些疑：“我母親懷著我跑出宮，在宮外懷胎十月，平安生下我，怎麼會和朱棣有關？難道我母親……”

“不錯！當時娘娘生下你之後，不知怎麼就被錦衛給找到了，娘娘為了保住你，讓為接生的房東阿婆將你抱走，房東阿婆知道魏夫人是個心善之人，便將你放在魏府門口。娘娘卻被錦衛抓走了。”

易呈錦一聽，心都涼了，朱棣對付建文帝的妃嬪手段，並非冇有聽說過，他倒吸一口涼氣，訥訥的說：“彆說了，彆說了，都彆說了……”

“小殿下，有權知道您的母親，到了什麼樣的待遇！”程濟乘熱打鐵道：“朱棣下令將您母親扔進教坊司做，並且讓他們對實行’轉營’......”

“彆說了！”

“娘娘被流送到各個軍營中，一日一夜承幾十個兵淩辱，他們還要向那個暴君報告……”

“求你彆說了！”

“……可憐娘娘才誕下小殿下不久，僅僅第二日就死在軍營之中。可那暴君還不罷休，下旨讓將娘娘剁碎了喂狗……”

“啊！……”易呈錦大哭著跪在地上，他的腦子裡一遍一遍的出現，義母被人淩辱的景，麗的臉，痛苦的掙紮……他不能容忍，不能接，更不能無視！

“吾將軍！我要殺了朱棣！我要殺了他！”

易呈錦紅著雙眼，額頭上青筋出，一個拳頭狠狠的砸在地上，地上的碎石刺破了他的拳頭，滴滴點點，像地上開出了火紅的憤怒之花。

“微臣，唯殿下馬首是瞻！”

吾辰良熱沸騰，朱棣在他陪同建文帝逃走後，滅了他家滿門，父母、妻、子都死於那場劫難，還好當時為了出城方便，把剛出生兩個月的小兒子帶了出來，否則，就連呼延錦，也不能茍活於世上。

陶青羽流著淚跪在易呈錦邊，不停著他的背：好不容易纔有了父親，卻又讓他知道母親這樣慘死，事雖過二十載，可對於剛知道母親是誰的阿錦來說，這就是發生在昨天……

等到易呈錦漸漸平靜下來，陪他跪著的吾良辰和程濟才把他扶起來。

四人慢慢往山下走，間或有山風掠過，噗噗簌簌吹下片片黃葉，易呈錦這才發現，初上山時滿眼的綠，一夜之間竟多了紅紅黃黃的冬意。

“小殿下，十三年前，我們回了蘇州，漸漸安定下來之後，微臣陸續在應天府、順天府安設了一些訊站，也已經有我們的人在活，包括聯絡舊臣及子弟。

暴君疑心重，邊都是他用慣信得過的人，可朱高熾和朱瞻基就不一樣，我們可以挑起他們的爭鬥，從中找到機會。”

“朱高熾邊也有人嗎？”易呈錦父子由於李選侍的原因，支援的是朱高熾，太子邊的人他很悉。

“正是。朱高熾有個用了十幾年的馬車伕，夫婦都在太子府做事，他們的兒子，就是去接您的那幾個小夥子之一，已經放進去十多年，隨時可以下指令。”程濟介紹道。

易呈錦大吃一驚，太子府防範並不算稀疏，這個車伕易呈錦也曾見過，一副老實的樣子，因為是太子府的老人了，太子也很信任他。更不用說他婆娘，那是太子府兩個院管事之一……

想不到，他們都是父親的人。

程濟見易呈錦麵吃驚之，笑道：

“朱瞻基冇這麼急，正打算送一個小子進他的護衛隊。還有，吾將軍的獨子現在就在太孫詹士府任職，您到了應天府，我們會讓他和您聯絡，以後，他就是您的左膀右臂。”

易呈錦道：“哦？不知是南府還是北府？我有個朋友也在太孫詹士府，說不定還認識。”

“他是纔去不久，名字做呼延錦。”

易呈錦愣了愣，停下了腳步，遲疑的問道：“呼延錦？”

吾將軍笑著解釋說：“不怪殿下奇怪，末將本家姓呼延，前朝祖上避禍，家族全都改姓了吾，後來為了不讓小兒’吾’姓所累，就給他複了祖姓。”

“你是說呼延錦是你兒子？他也是我的人？”易呈錦臉上出笑容來，大笑著邊走邊說：

“想不到，我與他竟有如此緣分，天意！天意！呼延錦此刻應該就在應天府替皇太孫接待外國來使，我剛好過去會會他，好好給他一個驚喜。”

“原來您認識小兒？”吾將軍也很高興，他就怕那個外表溫順，心固執的兒子，對自己奉違，若他和小殿下有，那又不一樣了。

易呈錦點頭讚到：“吾將軍，你養了個好兒子。我不但認識他，還很欣賞他。現在這件事變得越來越有趣了，我喜歡！”

走在易呈錦邊的陶青羽，也從吃驚變驚喜，易呈錦和呼延錦走在一起，那花蕎阿孃的事，也許就能翻過去。自己和花蕎，也能和以往一樣，還是好姐妹。

正在想著心事，聽又易呈錦意氣風發笑道：“我母親的仇要報，失去的龍椅要拿回來，我要讓所有人看看，我這個被收養的孤兒，不但有尊貴的父母，還有掌控天下的能力！”

聽了易呈錦的話，青羽抬頭看著他俊逸的側臉，才發現，他從來就不是一個甘於平凡的人。

將易呈錦和陶青羽送到山下，就看見馬車和兩個年輕人已經等在車旁。

吾將軍介紹到：“這位就是擅用管針的小子，他白俞，以後讓他跟著保護您。這個小丫頭福子，父母也住在山上，讓去照顧陶姑娘。”

“多謝費心，請照顧好我父親。”臨走前，易呈錦把那一匣子銀票都留給了父親。

馬車平平穩穩的沿著太湖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