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陸亦軒用力地握了自己的手指,指骨間都能聽到咯吱咯吱骨頭斷裂的聲音一樣。
腦海里閃現不斷,林珞手機上的備注。
——老公。
這兩個字宛如兩把尖銳的利,深深地刺他的眼眸里。
他還記得當初他們結婚的時候,林珞也是這樣備注著自己的電話號碼,而如今他竟然也這樣備注了季時謙。
想到這里,陸亦軒那顆冰冷的心像是丟進了湖底一樣,仿佛再也無法緩和起來。
明明那該是他的人,他們才是一家三口,可是如今他們卻有著難以越的距離。
林珞也不知道季時謙在想什麼,他盯著已經黑屏的手機,然后點開短信編輯了一條短信。
——這幾天注意休息,我陪著安安住在醫院,醫生說安安要住院一周,等他出院了我就回家。
季時謙沒有回復他,他也沒有心去猜測,他已經解釋了也試圖去通了,是季時謙不愿意相信他。
林珞轉過準備倒一杯水,迎面差點撞到他后的陸亦軒。
陸亦軒什麼時候靠近他后的他完全不知。
“讓開。”
陸亦軒忽然抓住了林珞的手,“珞珞,你告訴我,如果沒有遇到他,你會回來嗎?”
林珞抬頭看著陸亦軒的眼睛,里面有些潤,似乎剛剛哭過了一樣,眼中著一濃濃的后悔和悲哀。
“什麼我遇到他?不是你把我送出去的嗎?”林珞冷嘲一笑,他甩了一下自己被握住的手,想要甩開他。
然而陸亦軒卻握得更了,那眼神也變得更加的急迫,因為他很想知道,如果當初他沒有犯下那個錯誤,他是不是就會和他在一起?
“你松手,陸亦軒問這些問題還有意義嗎?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會有任何改變不了。”
他們中間不是只隔了一個季時謙,而是人命,他的父親還有孩子。
他對陸亦軒早已經沒有了,從父親送監獄,他被迫上手臺捐骨髓的時候,他對他的早就消耗殆盡了。
“不,我很想知道那個不會發生的可能,所以你告訴我吧珞珞。”陸亦軒的聲音帶著哀求。
林珞覺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臼了,他抿,用力的回手。
“沒可能!如果沒有遇到季時謙,我已經死了,安安也不會在這!”
“陸亦軒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無非是想著孩子在你邊,我總有一天會跟著你回去,但我告訴你,不可能的,就算你得到孩子的養權我也不會重新回到你的邊,我現在頻繁來,不過是因為孩子小,等他長大懂事了,我就不會來了。”
看來是他想的太天真了,陸亦軒痛苦得閉上眼睛,林珞的話就像是刀子割他的心。
他深深的呼吸著,聲音帶著的抖。
那些年他整個人陷了復仇,不懂更不懂婚姻,把林珞對他的好當作理所當然,導致他失去了一個溫暖的家,一段本來可以十分好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錯,所以如今他只能承所有痛苦,眼睜睜看著他嫁給別人,喊著別人老公。
“陸亦軒你已經不配得到我一了,就連恨我都不想給你。”
恨陸亦軒還不如恨他自己,他每時每刻都在反思自己檢討自己,當初為什麼會看上這個人面心的男人,然后付出自己所有一切。
從喜歡陸亦軒到最后放棄他,他沒有毫的主權,一直都是妥協和忍讓。
林珞側過走過去,用一個背影對著他,正如曾經他經常用一個背影對著自己。
陸亦軒的突然僵了一下,他的抿住自己的,臉上的神格外痛苦難看。
“珞珞……”他嘗試著再一次喊他的名字,但是得到的卻是他無聲的回應,甚至他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
到了后半夜林珞趴在床上睡著了,陸亦軒一夜未眠,他將帶過來的毯披在林珞上,再是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車輛稀疏的馬路和那昏暗的路燈。
他微微推開了一點窗戶,讓冷風吹在他的臉上,也吹進他本就冰冷的心。
如果在給他一次選擇,他一定會回到過去,不再復仇,不再拋棄他。
他一直都著林珞,只是明白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他了,而他也失去了陪伴他照顧他的機會,就連他生安安的時候,他都不知道。
如果他說最恨自己的地方,那一定是他們在一起時,他從未好好待過他。
從認識到現在已有九年,他們結婚有五年,這麼多年他早就走進了他的心里,融了他的生命里。
林珞對他來說就像空氣一樣,他忽視了他的存在,直到他離開后,他后知后覺,發現他的離開可以讓他窒息
……
季時謙靠在床頭,那床頭柜上的煙灰缸里已經塞滿了完的煙,他其實已經戒掉煙了,然而這一晚,他卻像個癮君子一樣,了整整一包的煙,搞得房間里烏煙瘴氣。
可他卻像是聞不到也覺不到一樣,繼續地著,一接著一。
他眉頭鎖,面如白紙,眼眶因為沒有休息而顯得有些浮腫,瞳孔里也全是被布滿的紅。
季時謙好幾次拿起了手機,想要打電話給林珞,卻又在撥通之前丟掉了手機。
他看著林珞之前發給他的短信,心里就明白了,在他眼里,自己不如那個孩子重要。
所以他已經基本確定了,以后只要那個孩子一有什麼問題,林珞都會毫不猶豫地離開家里,去照顧他和陸亦軒的孩子。
就比如像今天這樣,拋棄生病的他,去醫院守著孩子,一周不回來。
早晨天還沒有亮,季時謙翻下床,沒有洗漱,直接穿了一服拿上車鑰匙就離開了。
這個家已經冷了,冷到他已經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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