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你一個人去。”
林珞眼皮微抬,眼瞳里是晃悠悠的寒:“你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
“安安是我的孩子,他本可以在我邊長大,可現在我連每天看到他都是一種奢侈。”林珞的聲音突然變得嘶啞,帶著一種忍緒。
“季時謙,不要阻止我去見我的孩子,不然我們只能……”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季時謙給捂住了,抱住他的手也在戰栗著。
林珞沒有說出來的話,他心知肚明。
——離婚。
吃飯的時候,林珞變得越發沉默。
晚上倆人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季時謙靠近林珞將他溫熱的摟了自己懷里。
就像往常一樣,但季時謙知道,看似相隔很近的距離,中間早已出現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
這道鴻橫在他們中間,他能想象自己無論多麼努力,也無法將其填平。
未來那麼長,只要一想到某一天林珞會消失,他就焦慮得連覺都睡不好。
季時謙這一夜睡得很疲憊,后半夜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夢到他追著林珞跑,林珞抱著孩子沖向懸崖,萬丈懸崖下是深海,他想都沒有想就跳了下去。
他也跟著跳下去,在水中掙扎著喊林珞的名字,卻怎麼找都找不到,季時謙驚醒起了一冷汗,手往周圍一,到林珞溫熱的后摟住,把他環在口。
等急促的心跳平靜后,只剩下寂寥和孤獨,心臟墜痛,似乎裂開了一道大口,心是冷的,臉也是。
季時謙深呼吸了一口氣,側了側頭,才發覺枕頭了一片,臉被淚水刺得有些發疼。
“珞珞,我夢見你跳海了,我跟著跳下去卻怎麼也找不到你。”
林珞在季時謙發出哽咽的夢囈聲后,他就醒了,長睫抖了兩下卻沒有舒開。
上半季時謙摟得很,像是散架了一樣。
林珞不舒服地掙扎了兩下,季時謙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抱得太用力了,松了松手腕,然后像只大狗一樣在林珞的后頸間蹭了蹭。
“我答應你去看安安,只要你不要離開我。”
林珞以為季時謙答應他見安安還要多些時間,沒想到他做個夢就答應他了。
他不知道季時謙做了什麼夢,單聽他睡夢中的哭腔,應該是個不好的夢。
林珞拖著長長的鼻音“嗯”了一聲,然后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睡在季時謙的懷里。
林珞已經很長時間沒睡個好覺了,在季時謙的懷里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七點鬧鐘響了后,季時謙將手機關掉了靜音,然后起洗漱穿,他盡量的放輕了作不想吵醒林珞。
可出洗漱間的時候,林珞還是醒了,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他。
“是我吵到你了?”季時謙剛洗漱完,臉上和發鬢上還有小水珠沒干凈。
林珞云淡風輕地搖了搖頭,說:“今天想早點起,我想去看安安。”
季時謙一僵,裝作不在意的打開柜找服。
林珞下床,走到季時謙旁在他手中挑選出了一領帶,像往常那樣為他系上。
季時謙低著頭看著模樣認真的林珞,心臟一,幾乎是下意識的附在他上輕啄了一下。
“我讓司機送你,你下午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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