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訓練場，一如往常。

師徒倆在燈下，但暗來旁聽的人，今晚隻來了一個，隻有葉小青自己來了，似乎很執著。

也許是被宋雨懷孕的事影響了，林舒今晚的訓練，有些心不在焉，師父看出他不在狀態，冇有發火，諒道：“要是累了，今晚可以休息一天。”

“我不累。”

“你心裡累。”

師父以為是徒弟想念姐姐了，所以緒不太高，他乾脆讓林舒停下了，示意他坐下，然後拿出了三個墊子。

林舒有些意外，然後就看見師父對著暗擺了擺手，“你也過來吧。”

過了幾秒，漆黑的樹後，緩緩走出了碧綠的人影。

穿著睡的葉小青，在夜晚裡似乎變得更為妖異，長髮的髮梢點綴的綠，彷彿在發著綠，本來就漂亮，但過於與眾不同的修飾，讓的極個。

走到師父麵前，小青彎腰行大禮，表示了發自心的尊敬和謝。

“孩子，不用這樣，坐下聊吧。”

“謝謝前輩。”

“今晚林舒冇什麼狀態，咱們就不練了，乾脆坐下來聊聊天，我看其他人冇來，隻有你來了，你就得了個便宜，一起來聊吧，彆告訴其他人。”

“好。”

師徒倆是盤而坐，葉小青因為穿了睡，跪坐在了墊子上，規規矩矩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冷清乖乖的模樣。

三杯茶倒好，師父先開口說道：“你們幾個的況，林舒和我說過了，雷婷天賦過人，武學繁雜，學了多門功夫，是不亞於我徒弟的年輕天才，唐灣灣耿直一筋，雖然不夠聰慧，卻也能一條路闖出個樣子，那位南香的，倒是不太像個習武之人了，是公司高管，有出的事業。”

然後，他看向了葉小青，“龍已經是功夫大的頂尖高手了，這一點，我在當年就能看出的前途，而你……也有很強的實力，卻有些走偏了路。”

“前輩，我十幾歲就冇有師父了，這些年全都是一個人苦練，還您能給一些指點。”

小青的心是寵若驚的，本不敢幻想，江湖第一能如此大度的指點一個外人，可師父的態度那麼溫和，明顯是想為指點迷津。

一向冷清的，雙眼難掩一興。

林舒笑了，很想當場邀功，因為是他和師父提議的，能不能幫一下這位小青。

他不是說想幫小青提高什麼境界，走到一流行列，小青的實力夠強的，他是覺得小青長年被殺手生涯侵染，心是有邪的一麵的，心不正，武德有虧，那習武之路想進一步，容易出問題，要及時疏導一下心態。

如果不小心崩潰，那就是南香父親南武那德行，變毫無善惡的人了。

“小青姑娘，你相不相信麵相。”

“我相信……”

“相由心生，這句話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哪怕再懂藏的人，也會在雙眼中一個人的心，急功近利的人，雙眼是不純真的，像是隨時在找吃，工於心計的人，笑起來是虛偽的，是帶著假笑的，而你的雙眼……著亦正亦邪的混沌。”

老前輩的閱曆，讓人心服口服，小青慚愧的低下頭。

林舒跟著說道：“師父，以前的生活太極端了。”

“他說的冇錯，我以前是個殺手，善與惡我並不在意，可我叛逃組織之後，我突然對以前的生活產生了厭惡。”

“這就是問題所在，如果你真的不分善惡，哪怕離開了，也不會厭惡，你是年時候就長在那個組織裡，所以不得不接，等換了環境，你心真實的一麵，才提醒你，你並不喜歡曾經的生活。”

“那我該怎麼做。”

師父沉默了一會，說道：“孩子，你遭遇的瓶頸，不是冇有師父指點，而是冇有割捨過去的份，你是殺手，你的出手不留分寸，必須置人於死地，這和習武本就是背道而馳的，我們學這些，不是為了做一個殺人的兵，而是習武修心。”

徹的話，讓小青驚訝了。

瞪大著雙眼，似乎明白了什麼，林舒也提醒過，出手做不到留有餘力，這就是問題所在，心有仁慈和敬畏，才能更上一層。

“我明白了，謝謝前輩。”小青跪坐著，直接磕了一個頭。

師父嚇了一跳，立刻扶起，“孩子，不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