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姜煥璋一腳比一腳踹得狠,吳嬤嬤撲過去抱住姜煥璋的,“大爺!要不是錢管事,銀票子早就被顧家那群強盜搶的一張都不剩了,要不是錢管事守著庫房門……”
“滾!”姜煥璋一腳踹開吳嬤嬤,“來人!快來人!把這個眼里沒主子沒王法的混帳東西扔出去,去個人牙子來,把他一家,把這賤奴一家,都給爺賣到最北邊去!”
吳嬤嬤本來就傷了胳膊,被姜煥璋踹了這一腳,跌在地上到傷胳膊,直疼的眼淚都下來,姜煥璋這一腳踹的心灰意冷,呆呆的趴在地上,淚如雨下,不想,也不想起來。
“你們!”姜煥璋站在那群今天在府里的男仆仆面前,“都給爺聽好了,爺給你們十息時間,十息!把從爺這里走的東西,統統給爺吐出來!一、二……”
姜煥璋看也不看趴在地上的吳嬤嬤,數著數,背著手從仆婦們面前走過,冷厲的目挨個掃過眾人。
參與了今天這場哄搶盛宴的,能管住貪心,拿到一件兩件就趕回家藏起來的,十個里面一個也沒有,幾乎所有的人,拿了一件還想第二件,有第二件還想第三件,唯恐別人比自己拿的多了,一個個哪舍得離場回家?
十有八九,在水云間一帶,搶到現在、找到現在,有些,甚至在湖邊過……那些東西,都還揣在懷里、袖子里,甚至子里,子里……
膽子小的,抖一團,將東西扔到姜煥璋手指的地方,不過,到底是姜府下人,膽子大的居多,低頭垂手,撐死抗,反正他也不知道誰拿了、誰沒拿,反正在場的誰都拿了,反正大家都沒扔呢,法不責眾……
扔出東西的,被姜煥璋點出來,站到了另一邊,姜煥璋數完十息,瞇眼看著絕大多數半低著頭一沒的仆婦,冷笑幾聲,一字一句吩咐道:“把服了,一件抖一件,!!”
青書、秋和春妍愕然看著姜煥璋,在這里?大白天,當著眾人,男男,?
顧姨娘嚇的肝膽俱裂,子搖了幾搖,表哥氣壞了,一會兒還不知道怎麼置,這一回,肯定活下去了,活不了了……
吳嬤嬤慢慢爬起來,冷眼斜著姜煥璋,一句話沒說,他想,那就,這不要臉,也是他不要臉!
死撐著不扔東西的仆婦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就算,那也得有個領頭的再說。
姜煥璋輕笑了幾聲,抬手招過那十來個已經扔出贓的婆子,隨手指了一個,“你們,把拖出來,給爺剝了!”
扔出東西正在后悔,這會兒又慶幸不已的幾個婆子,帶著說不出的興,一把拽出姜煥璋指的那個婆子,兩個人架著胳膊,其余幾人興無比的去扯的。
婆子剛嚎了幾聲,姜煥璋冷聲吩咐,“堵住的!”
一個婆子忙將服團了團,塞進婆子里,吳嬤嬤不忍心再看,扭過了頭。
沒多大會兒,院子里就站了白花花一排,地上多出一堆服,和一堆簪子鐲子,以及已經團,已經看不出原來是什麼東西的東西。
“都在這里跪著,沒爺的吩咐,誰都不準起來!你們幾個,把東西和服都收起來!”
姜煥璋本沒有讓那群赤白花花一片的仆婦再穿服的意思,挨個盯著赤、抖個不停的眾仆婦,吩咐獨山,“給爺在這兒看著!”
獨山嚇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答應完才敢站起來。
“夫人年紀大了,力不濟,大病著,不宜勞,爺已經讓挪到城外別莊里靜養了,從今天開始,這府里,二門以諸般事務,就由顧氏主持打理。”
姜煥璋挨個掃過還站著的諸人,厲聲吩咐,“都給爺聽好!從今天起,從現在起,在這府里當差,須人人盡心,恪守規矩!每天卯正,顧氏在議事廳點卯視事!爺告訴你們,有顧氏當家理事,從今天起,就把你們那些懶散怠慢之心收一收!爺和顧氏,都不是好欺負的!”
青書下意識的挖了下耳朵,又挖了下,不停的挖著耳朵,聽錯了嗎?一定是聽錯了……
春妍驚恐的看向秋,秋角往下一撇又趕彎回來,姑娘真是料事如神,這位爺,真真正正失心瘋了!
吳嬤嬤看著姜煥璋,呆若木,大爺,這是讓五通神附了麼?
顧姨娘就顧氏兩個字聽的分明,別的話,覺得肯定幻聽了,這回真要暈過去了?這一定是做夢!
姜煥璋迎著完全呆傻了的顧姨娘過去,手拉過,拉著站到自己邊,兩人并肩而立,姜煥璋沉沉掃著眾人,收回目,溫憐惜的看著顧姨娘,雙手輕的從顧姨娘肩上往下落,握住了的手。
“別怕,從今天起,拿出你的手段,好好替爺打理這座府邸,你的本事爺知道,別說這幾個人,就是再多十倍,別說伯府,就是王府,你也輕松!”
顧姨娘冰冷的手被姜煥璋握住,溫暖過手心傳過來,顧姨娘的心跳了下,又跳了下,一子酸辣之極,說不清是還是慶幸或者是其它什麼緒沖上來,顧姨娘眼淚奪眶而出,一頭扎進姜煥璋懷里,哭的聲嘶氣短,“表哥……表哥……我……表哥……”
顧姨娘那顆心在生死之間甩了不知道多回,這會兒嚎啕之余,能說出來,只有表哥這兩個字了。
青書雙手攥拳,氣的渾抖,死死盯著顧姨娘和姜煥璋錯在一起的四只腳,恨不能撲上去生吞了這兩個!
秋驚訝的眉都快飛出去了,見過混帳的,可沒見過這麼混帳的,這個爺,鬼上了?
春妍看看秋,看看哭的委屈無比的顧姨娘,再看看摟著顧姨娘聲安的姜煥璋,又看向青書,最后看回秋,不停的眨著眼,一奇怪的覺突然涌上來,好象在看一出神鬼雜劇,一會兒,大概就是黑煙四起的捉鬼戲了。
滿院子站著的跪著的,都呆呆的看著痛哭的顧姨娘和抱著的姜煥璋,幾乎所有的人,腦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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