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姚嫂子傻眼了,這不是正遂了顧娘子的心意了!
“你看看你,你也用點心,你想想,大爺為了,臉都不要了,連夫人也頂了,要納顧氏這心,正旺炭兒一樣,別說私奔,就是被人當場捉了,他都不一定肯放手!你準備把顧氏這爐旺炭往哪兒放?放大手里?讓大給屁?”
“可不是!”大姚嫂子立刻就明白了,這會兒誰收容了顧娘子,誰就得替顧娘子兜下這深夜私奔的丑事,這事兒,擱在大爺手里最好,他的人兒,他自己兜起來。
“我這就去!”大姚嫂子轉就要跑,萬嬤嬤一把拉住,“傳了話你家大姚過來找我,讓他快點,越快越好!”
“您放心。”大姚嫂子摟著子,一陣風跑沒影兒了。
萬嬤嬤站在屋門口,想了片刻,下了臺階,大步溜星往外走。
就這麼讓悄無聲息的私奔進來,那也太便宜了!
顧家大爺今天原本心好極了,眼看一萬銀子進帳,也許還不止一萬。等這一座小銀山到手,他說什麼也得到阿蘿那座香樓上坐一坐,就著阿蘿的小手兒好好喝幾杯。
可這份好心卻在連了幾個釘子后,壞了個一干二凈。
不過是戶破落暗娼,竟然也嫌他沒銀子,一杯茶就把他干晾到一邊兒了,不長眼的東西,等他拿到那座銀山,非得用銀子砸的跪在地上他的鞋!
顧家大爺找家小鋪子喝了幾杯悶酒,邊沒有人兒,一個人喝酒,越喝越悶,索拎了壺酒回來喝,等明天姜家送了那一萬銀子過來,拿了銀子再出門吧。
“大爺!”門房兼長隨兼使趙大推門進來,連連眨著眼,“大爺,就剛剛,巷子口南北貨鋪子里的老吳,說看到咱們家大娘子抱著一大包東西,跟著個男人,老吳說他沒看清那男人是誰,大娘子跟著那男人跑綏寧伯府去了。”
“嗯?”顧家大爺皺著眉頭,“你說什麼?”又呆了呆,畢竟年青,長年浸泡在酒中的大腦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什麼?你說什麼?芳澤跟人跑了?跑姜家去了?”
顧大爺‘呼’的竄起來,撒就往顧大娘子住跑,趙大郎跟在他后面,一臉興,不但能看熱鬧,還能看看大娘子,大娘子可是人兒!
顧芳澤屋里沒點燈,自然也沒人,顧大爺這會兒腦子轉的又快又準,一聲怒吼,“玉墨呢!賤人!一群賤人!來人,都跟我走!阿爹呢?去老爺!芳澤被姜家拐跑了,銀子!爺的銀子!”
顧大爺快氣瘋了,銀子啊,白花花的銀子,堆山的、白花花的銀子!
姜煥璋一個人在后園里慢慢走著,在清幽的花香中,整理著記憶和思緒。一件件事、一個個人的細細回憶和整理,他如今就是虎落平,不能急,要一件件來,先把從前那些得力膀臂一個一個找回來,把從前那些壞事的蠢貨一個一個踢開,把要辦的事排出個輕重緩急,不要急,他今年才二十一歲,他有的是時間,大把的時間,他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不用著急,只要穩穩的、一步一步的走……
綏寧伯府門口燈火通明,鬧的沸反盈天時,姜煥璋剛剛整理好心緒,神氣爽的往自己院里回去。
走到一半,一串四五只燈籠大呼小的圍上來。
“大爺在這里!在這里!”
“找到了找到了!”
“大爺!您到哪兒去了?可不好了,出大事了!”
……
“吵什麼?”姜煥璋一聲怒吼,瞪著圍了他一圈,簡直象抓到賊一樣的仆婦丫頭,剛剛收拾好、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境,被這些小丫頭婆子全無統的一通,火氣又開始噌噌往上竄。
“大爺,顧家老爺和大爺帶了一大幫閑漢,打到咱們府上來了,說您把他們家大娘子拐走了。”一個婆子眼里閃著興,大著膽子稟報。
“什麼?”姜煥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顧氏被人拐走了?姜煥璋只覺得腦子嗡嗡響,顧氏被人拐走了?!
“顧家大爺是這麼說的,說今天午后,大天白亮的,好多人都看到了,顧大娘子被大爺您拐回了咱們府上!”另一個婆子上前,一臉掩飾不住的興,連聲音都有點變調。
姜煥璋推開婆子,直奔府門口,顧氏被人拐跑了!為他生下姜家下一代棟梁,為他教養出最有兒子的顧氏,被人拐跑了?
婆子、小丫頭們提著燈籠,跟在姜煥璋后,呼呼啦啦往門口跑。
剛跑過二門,吳嬤嬤一臉怒氣迎上來,也顧不得曲膝見禮,迎著姜煥璋道:“大爺,顧家鬧上門來了!非說是您把顧大娘子拐回來的。顧娘子明明是自己跑到咱們府上來的!您看看這事,夫人已經氣暈過去了,您看看,這也真是,怎麼這麼不要臉?一天都等不急了?非得連夜跑過來?”
吳嬤嬤越說越氣,看那樣子,就差潑口大罵一通了。
姜煥璋呆了下,“顧氏來了?在咱們府上?”
“是,就剛剛,散著頭發,服也了,鞋子也只穿了一只,跑到后角門,把吳婆子嚇壞了,以為遇上了賊,那樣子,好象后頭不知道多人在追一樣,吳婆子嚇壞了,就先把放進來了,誰知道……竟然是跟人私奔了!私奔跑咱們府上干什麼?”
吳嬤嬤越說越氣,從后角門出了十幾車銀子的事還沒抹平,這又出了這麼件事,私放顧娘子進來……這又是件大錯事!
姜煥璋聽說顧氏現在在綏寧伯府,不由長舒了口氣。
吳嬤嬤聽到這一聲舒氣,眼珠轉了兩圈,“世子爺,顧家老爺和大爺在府門口正鬧的厲害,非說是您拐走了顧娘子,帶了一幫閑漢,七八舌,個個都說親眼看到的,說那時候天還亮得很呢,他們看的清清楚楚,顧娘子是被您……是被一個高大漢子,一會兒裹在披風里,一會兒出來,就那麼裹在一起,摟一個人走的,世子爺,這事,可不能由著他們說。”
閑聽落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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