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當年南海洲一戰后，南洋國和呂宋島等一直心有不甘。

沒有卷土重來只是因為實力不夠，并非真心臣服。

他們表面蟄伏，實則暗地里一直野心、虎視眈眈。

如今廣南遭遇百年難遇的天災，朝廷手忙腳，百姓水深火熱。

他們豈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再加上瘟疫這件事的巧合和疑點眾多。

前后聯系之下，很難讓人不往這幾個島上懷疑。

趙君堯接過資料隨意翻了翻就放在了一遍，繼續問。

“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沒？”

不是他不愿意細看。

實在是這些地方志他前些年就已經看得滾瓜爛，沒必要再看一遍。

他只想聽聽兒子怎麼說。

趙啟辰目一黯，淡淡搖頭。

“暫且還沒有！”

“不過！”

趙啟辰繼續道。

“兒子懷疑這些瘟疫是那邊兒找人故意傳染過來的！”

趙君堯瞇了瞇眼，微微點頭。

“不錯！”

趙啟辰眼睛一亮。

“父皇，您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趙君堯搖了搖頭。

“暫時還沒有！”

“我也是今早剛收到的消息！”

“不過，我們的觀點剛好吻合！”

趙啟辰眼里的黯淡了些，但還是一臉謙虛。

“那父皇，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趙君堯拍了拍他的肩。

“怎麼辦？這個得問你啊！咳咳！”

話音未落，他已經劇烈咳嗽起來。

趙啟辰心里擔憂。

“父皇您沒事吧！”

趙君堯搖搖頭說沒事，自己卻暗暗將用過的帕子收進袖中。

趙啟辰看在眼里，憂在心里。

……

趙君堯心里已經有了思路，但他深思慮一番后，終究還是沒告訴趙啟辰。

他想看看兒子會怎麼理。

畢竟……自己陪不了他太久了。

又坐了一會兒，趙君堯推說累了起離開。

臨走夏如卿還有些不舍。

“我還沒聊夠呢，你們怎麼不多說一會兒？”

“城里發生了什麼事，你打聽到了嗎？”

趙君堯忍著不舒服，笑著搖頭。

“沒有！”

“只是隨便聊了聊，辰兒說他很忙，讓我們先回去！”

“他還說最近廣南城里有些，讓我們別去！”

夏如卿憂心忡忡。

“啊？”

“是不是災民太多，唉！”

那些災民著實可憐，古代的天災真可怕。

有時候一場天災下來，一個王朝都能覆滅。

越想越揪心，轉頭試探著問。

“我們真的沒別的可做嗎？”

“好歹也是千里迢迢的來了，我們老在外面待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他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游山玩水的啊！

趙君堯搖頭拒絕。

“辰兒心里已經有了對策，我們還是別給他添了！”

“你若真想幫忙，就像你說的！”

“等況穩定下來我們再去，好嗎？”

夏如卿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嘆了口氣。

“好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出了院子。

……

青布小馬車十分輕便。

他們兩人和后邊兒的下人們各一輛，一模一樣。

不知道真相的，任憑誰也想不到里邊坐著的是當今帝王也要敬著的太上皇和太后。

還只當是哪個小門小戶的出來逃難。

路面很平坦，也有不這樣來來往往的馬車。

有的是運輸藥材，有的是當地員來回辦事，有的是當地還算富裕的人家出門逃難。

總之……這樣的馬車見怪不怪。

他們一行人走了一路也沒引起什麼注意。

大街上聚集了很多人，除了來往的馬車就是從各地涌過來的災民。

他們聚集在路邊，有的站著有的坐著，還有的干脆躺在地上。

總之，所有人都得垂頭喪氣沒力氣抬頭。

他們衫襤褸，神麻木，像一個又一個提線木偶。

夏如卿忍不住好奇掀開簾子往外看。

目及一波又一波的災民，十分心疼。

尤其是那些帶著孩子得面黃瘦的，也是個母親，最看不得就是這個。

于是……

在經過幾個瘦弱的帶著孩子跪在路邊乞討的母親時，夏如卿終于忍不住喊了停。

“我要下車！”

趙君堯不由分說攔住了。

“干什麼去？”

夏如卿翻了翻上帶著的碎銀子，毫不猶豫反問。

“你說呢？”

“們帶著孩子那麼可憐！”

“我沒帶吃的，給點兒碎銀子總行吧！”

趙君堯目徒然冷冽，他大手用力地拉著。

“不準去！”

聲音冷，斬釘截鐵。

夏如卿有些不可思議。

“為什麼？”

“你傻了吧，一點碎銀子而已，們帶著孩子那麼難……”

趙君堯有些不忍心，但還是大力將拉了回來，并吩咐車夫。

“繼續走吧！”

一點兒理由都沒給！

夏如卿瞬間急了，一把掙趙君堯的手臂怒氣沖沖。

“你怎麼回事啊！”

“我又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我就是給們送些銀子而已！”

“我們出來不就是幫們的嗎？”

“你到底怎麼了？”

十分不解。

趙君堯素來民如子，也不是小氣之人，他不可能一點兒銀子都舍不得。

更何況那還是一堆婦孩子，們都那樣了。

一定有什麼緣由。

探尋地盯著他。

“到底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趙君堯將頭別過窗外，左右尋思后總算編了個理由出來。

“災民這麼多！”

“你前腳把碎銀子給了們，后腳就有人上去搶奪！”

“到時候們婦孩子無力反抗，不但失了銀子還有可能挨打！”

“嚴重的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趙君堯簡直佩服自己五投地。

他想了個多麼完的理由啊！

其實他又何嘗不心疼？何嘗想阻攔？

可是形勢所迫，廣南城里都是危險，他不得不防。

夏如卿聞言愣了愣，有些不相信。

趙君堯只好又耐心道。

“你若真想幫們，回頭我派個人，趁著夜深人瞧瞧把銀子給們如何？”

夏如卿半信半疑。

“真是因為這個？”

趙君堯松了口氣，拍著口保證。

“我騙你做什麼，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大街上那麼多人，大家都瘋了……”

夏如卿想想也有道理，就點頭。

“那好吧，我暫且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