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以說是相當曖昧了,唐詩立刻尷尬地笑了笑,“沒事沒事,我一個人能睡……”
叢杉看了好幾眼,隨後道,“行吧,那我先上去了。”
唐詩也跟著站起來一起上樓,兩個人挑了兩間正好鄰居的房間,互相道了晚安。
總覺得還有什麽事沒完,可是現在腦子裏一團漿糊,本想不出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
唐詩嘶了一聲,按著太兩邊,今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一時半會讓沒法徹底冷靜下來。
回想起臨走時薄夜的那個眼神,碎發下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那眼裏的眸被分割的支離破碎。是看一眼,唐詩覺得整顆心都在痛。
為什麽呢,為什麽和薄夜之間……永遠都差了一步?
薄夜,若有一日你後悔了,你還換得回從前的我嗎?
******
唐詩這天夜裏做夢了,夢見了五年前回到監獄裏的節,夢見瓢潑大雨驚雷閃電,最後定格在薄夜那張俊白皙的臉上,他盯住,一雙眼睛直勾勾地將鎖住。
單是看一眼,就無法呼吸。像是全都被銬上了枷鎖,屈辱地將釘在十字架上。
他在一遍遍喊,“唐詩,唐詩……”
那表如同魔鬼,近,近,將直深淵。
“別過來……別過來……”
唐詩在夢中掙紮,最後尖一聲,睜眼一瞬間,有人翻將住。
視線回攏,逐漸對焦在那張和唐奕無比相似的臉上。
手,如同沒醒,還在夢魘中,一邊落淚一邊上他的臉,“哥哥……”
心髒深出鮮,唐詩臉蒼白,眼裏都是痛苦。
想要人救贖,可深陷深淵。
叢杉是之前約約從隔壁聽見在喊救命過來的,推開門發現在做噩夢,剛想醒,就發生了這種事。
眼睛對上那一瞬間,叢杉心口一刺。
喊他哥哥,用一種失去了最親的人的語氣,帶著抖,活得一直都很痛苦吧?所以需要從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的上得到安。
叢杉的眼神很沉,“唐詩。”
聲音,截然不同。
唐詩這才像是恍然驚醒,從床上坐起,“你……”
“你做噩夢了。”
叢杉了自己的眉心,這陣子說的話有點多,他覺得腦子有點缺氧。
“我夢見了薄夜,夢見了我哥哥……”唐詩把自己起來,“為什麽,明明不是我做錯的事,所有人都要我去道歉,所有人都要我主邁出原諒那一步……”
他們怎麽會懂,他們隻知道利用一切來保證自己的利益,可也是害者,卻要被著說一句,是我的錯,我不怪你!
唐詩瑟瑟發抖,抓住叢杉的肩膀,“這世界一直都這麽痛苦嗎?”清白從來都戰勝不了金錢嗎?
叢杉盯住的眼睛,輕聲喃喃著,“是的。”
唐詩笑了,“我必須站在比他們更高的金字塔上,才有資格碾是嗎?”
男人還是那句話,“是的。”
唐詩抹著眼淚,“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比傅家,比薄家還要強大!等到那天,就沒人再敢威脅我!”
叢杉垂下眼睛,將原本打算出去抱的手收回來,“會的。”
從噩夢中驚醒,說明其實昨天的驚嚇還是沒過去,尤其是警局裏被鄭秋水破口大罵,被傅家兼施,那個時候誰替唐詩想過一丁點?你鄭秋水兒子的名聲重要,我唐詩的清白就不重要了嗎?
叢杉拍拍的肩膀,“睡吧。”聲音一如往昔的冷漠。
唐詩說,“不睡了,我得早點回去,惟惟還在家裏。”
叢杉便起,“他們還沒起床,我送你。”
兩人是在早上六點乘著輕霧離開綠恐龍家裏的,後來回到原來的小區,唐詩走進去門一推,發現唐惟不在家。
有些心慌,自己先前說了會回來,還給他帶燒烤,卻因為遭遇了事忘得一幹二淨,還夜不歸宿,惟惟肯定擔心了。
進去找了一圈沒找到,唐詩的心有些不安,叢杉進了自己房間倒是直接悶頭就睡,顯然他也沒睡飽,現在正好補覺。
唐詩輕聲走出門,卻發現對麵家裏的門是虛掩著的。
那不是蘇祁家嗎?
懷著疑的心走上前,唐詩推開了鄰居蘇祁家的門,隨後呼吸一滯。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躺在客廳一張龍貓懶人床上,各自穿著睡,居然還是家庭款的。蘇祁摟著唐惟,正睡得很,旁邊鋪著拚了一半的立拚圖,顯然昨天玩得很開心。
他偏著臉,依舊是那副致的皮囊,不過睡覺的時候倒是沒了平時囂張的樣子。懷裏唐惟也睡得香甜,兩個人在一起,毫無違和,像是一對父子,乍一看竟然還有些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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