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表倏爾變得有些耐人尋味,“第七局……就是那個把我們推進這個地獄的罪魁禍首……”他的目又瞬間失去了澤,“這麽說,你不是來救我們的了?”
S沒說話,是與不是,他知道是沒辦法欺瞞的。
“嗬嗬,”老人突然笑了,在那團黃的霧氣之中,他的笑聲,充滿悲哀。
“他們怎麽還會記起我們呢?他們……恨不得我們死在這裏!!”由於太過激,他開始劇烈的咳著。
顧夕岑不想再浪費時間,他果斷問道,“你看到我們的人了嗎?”
老人的咳聲戛然而止,看向顧夕岑,那張蒼老的臉頰上,彌漫著比風霜還要冷漠的神,“跟我來。”
說完,他轉就要走。
顧夕岑要跟上去,卻被S給拉了住,“我去,你帶著小獅子回去。”
顧夕岑盯著他,“你以為,我會答應?”
S揚起一抹邪氣的笑,“為了你兒子和老婆,你會的。”越過他,他快步跟上了那位老人。
顧夕岑皺眉頭,看一眼懷裏還兀自開心的小家夥,眸中一抹不甘,但是,的確如S所說,心深有了羈絆,不是說不顧一切就能可以的。
抬起頭,前麵早就沒了S的影……
S跟著那個老人,七拐八繞的,時而能覺到腳下有些漉漉的。下心中的疑,悄然握了手裏的刀子……
漸漸,霧氣開始變得稀薄,他盯前方,終於看清了四周的景。
他的腳步一滯,沒想到這裏居然是一個小型的軍事基地!
占地不到千坪,基地四周豎起了防護網,但這會早已生了鏽。基地的角落遭到了嚴重攻擊,像被重砸出了一個缺口,破舊不堪。
而就在基地的正前方空地上,則是一座座墳塚,說也有二三百個。
老人穿過這些墳塚,走進了基地裏,推開大門,轉看一眼S,“他在這兒。”
S上前一看,米蟲正躺在大門口,暈迷不醒。
他挑了挑眉,“他怎麽了?”
“不小心吸進了毒氣。”老人口吻十分平靜,“不用擔心,死不了的。”
S聳下肩,倚在門口,“他的死活與我無關。”抬頭環視一圈,“這裏就是當年軍方建造的軍事基地?”
老人點了點頭。
S回頭,指了指外頭那些一個個隻用土推了墳塚,“那些是……”
老人坐在了小木屋前,目傷的著它們,“都是我的戰友……”
很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與人聊天了,老人也不知道是在傾訴,還是自言自語,喃喃的說,“那是45年的夏天,二戰結束前的幾個月。我們接到了一個任務,就是來到這座屠狼山駐守……我們都知道,這個地方有天險,是個做基地的最好選擇,所以,盡管上頭的口風很死,我們也沒想太多,隻當是個普通的任務……當時,就是第七局負責收集報的,源源不斷的報,把我們送到了這裏……”
S就站在他旁邊,默默的聽著。
那份絕的檔案,他是有看過,軍方迫於二戰時生化武帶來的巨大殺傷力,不得已也開始著手這方麵的研究。研究地點,正是屠狼山。但是,上麵記載的很,對於那個任務,也僅是寥寥數筆。
“我們除了駐守基地之外,還要負責每天去捕獵,活捉了後,送進這裏。我知道,他們是要拿這些做活研究。”頓了下,他說,“每天,當我負責押送這些進去時,都能聽到它們的同伴在實驗裏慘,在哀嚎,而我……卻隻能裝作無於衷,把籠子裏早就嚇得瑟瑟發抖的它們,再一次親手給那些研究人員……”
他抬起頭,著頭頂那片散不去的霧,“也許是我們的行為惹怒了神靈,報應……很快就來了。”
“有一次,我們抓到了一隻狼……我從沒有見過那麽大的一隻!它十分兇殘,咬了我們幾個士兵,最後,二十幾個人才將它控製了住……那時候,我們已經在這住山裏生活了二年,除了站崗就是捕獵,日子無聊的很,能遇到這麽個大家夥,我們都很興,也都跟著沸騰了……在製服它時,還有人忍不住用槍桿對準它的頭,狠狠的敲了幾下,那隻狼被打得口吐鮮,用著憎恨兇殘的目在瞪著我們……我這一輩子,唯一忘不掉的眼神,不是戰友臨終前痛苦的眼神,卻是它的。”
“就在我們把它裝上車時,我看到了不遠,躲在草叢裏的一隻小狼嵬……它正怯怯的著那隻狼,嚇得全發抖,嗷嗷的著……甚至,我能看到它眼睛裏的淚水……那一刻,我了惻之心,當作沒看到,跳上車離開了。”說到這兒,他瞇起了眼睛,昏黃的眼珠,被一片驚恐覆蓋。
“兩年後,同一個地點,我們又抓到了一隻狼……一樣的巨大,一樣的兇殘……但我們很快就抓住了它,連麻醉劑都省了,並且順利的帶回到研究基地……異棠的順利,順利到我們都忘記了,狼其實是一種很有智慧的……”
說到這裏,老人又頓住了,S皺著眉,“後來呢?”
“後來……在進基地後,我們就把它給了實驗室裏的研究人員。看它也不,以為它被注了麻醉劑,研究人員便解開了繩子……可怕的事終於發生了,它突然躍了起來,撲向離它最近的研究人員,一口就咬斷了他的脖子,就那樣噴了出來,他大著倒在了地上,那隻狼踩過他的,飛快朝下一個目標撲了過去,哪怕大門那時是敞開的,它都沒有要逃走的意思,而是不停的將這些穿著白大褂的人瘋狂咬死……安逸的生活,讓我們這些士兵都變得懶散怠慢,把送進去後,就找地方打牌去了……就在那短短的幾分鍾,它橫衝直撞,把實驗室撞得一片狼藉。等我們趕到時,也被它的野給震住了,手忙腳的舉起了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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