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凝還有些驚慌失措,可是在聞到那獨屬於一人的氣息在鼻尖縈繞不散後,便知道,那個人找過來了。
安凝沒有急著推開他,也沒有掙紮,而是安靜的等待著,等著黎墨白鬆手。
“安凝……”黎墨白低沉的近乎沙啞的嗓音在安凝的耳邊響起,“對不起……安凝……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即便是,這個對不起太過於蒼白無力。
可是除了這個,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麽辦。
安凝聽到他的聲音時,心髒卻跳了一拍。
原本以為就算是再見到他,也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因為安凝不在欠他。
如果要是真的說虧欠的話,應該是他黎墨白。
他黎墨白虧欠著,虧欠整個安家。
“抱歉。”安凝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將黎墨白從自己的上推開,然後繼續說著,“抱歉,我不能心平氣和的對你說沒關係。”
漆黑的眸子裏浸著安凝看不懂的緒,看到黎墨白點頭,聽到他說,“我知道……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麽,你都不會原諒我,我可以……”
“黎先生。”安凝的神很是平淡,就連嗓音都是平靜至極的,“我想,您可能是有什麽誤會,我現在並不想讓自己背負太多,我不想找什麽人去報複,也不想再見到你,我隻想平穩而安靜的過完自己的下半生。”
“安凝……”
“所以,黎先生,請您離開。”安凝挎著籃子,平和極了。
沒有黎墨白想象中的歇斯底裏,沒有大聲的辱罵,甚至沒有嘲笑他。
就好似,好似他不過就是個無關要的陌生人。
這種覺讓黎墨白心底驟然一空。
他握著安凝的手腕,“不……我知道我錯了,我……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是我錯了,我不對……我失憶了,我忘記了很多東西,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你……”
黎墨白太著急了,他想要將所有的事全說出來。
“可是這些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呢?”安凝太平靜了,平靜的讓黎墨白手足無措。
“凝凝……”
安凝打斷了他,“我知道你為什麽會這樣,因為你終於知道自己錯了,你覺得你自己虧欠我,你對不起我們安家,你覺得你就是個大罪人。因為你的聽信程家人的話,迫使我們安家家破人亡,導致我母親自殺,我父親慘死監獄……而我,被迫著在你麵前親手殺死了自己一次……”
“不要說了。”黎墨白不想聽下去,他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痛了,他以為,隻要安凝還活在這世界上,那麽無論讓他經曆什麽都可以。
可是,當他看到安凝站在他麵前,眼中沒有毫的看著他,然後不帶毫彩的說著當年的事時,他的心卻是痛到近乎麻痹。
“你想要救贖,你希在我這裏得到原諒……那麽黎墨白,你告訴我,我的救贖在哪裏?我因為你,失去了父母,我因為你,害的我家破人亡……”
他握住的手,眼中滿是祈求,“求你,不要說了……”
“無論時間過去多久,黎墨白,我這裏……”著自己的口,一字一頓的說著,“我這裏,過不去,你如果要是真想道歉的話,就去我父母的墳前跪著道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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