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平原戰場上,納薩諾斯一度認為自己眼花了。
在這被一名傳奇酋長追獵,焦急萬分的時刻,手持戰弓的他,突然看到一頭怪異的玩意,正從頭頂飛過去。
那是一只形狀怪異的鷹。
上全是骸骨,看著已經死去很久,而且已經風化骨架,上的羽著骸骨,眼睛也是兩個黑。
看著滲人的很。
但這玩意還能飛,飛行速度還不慢。
最怪異的是,那頭骸骨鷹背后,還騎著一個怪模怪樣的小魚人。也不知是誰的惡趣味,給那小魚人戴上了眼罩,還披上了披風。
那家伙揮著爪子,學著矮人空騎士一樣吼。
爪子里還扣著一把彎彎曲曲的黑匕首,當然在魚人手里,就和短劍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那頭魚人怪異的姿態,怎麼看怎麼悉啊。
這是...
“布萊克!他就在附近!”
納薩諾斯立刻認出了那騎著亡靈飛鷹嗖嗖嗖的飛過頭頂的小魚人,就是布萊克那頭怪異的寵,他管它“好運魚人”。
據說是能給他帶來好運的小伙伴。
瑪瑞斯是不相信這個的,但他相信布萊克。
小魚人出現了,那海盜肯定也會發現這里的事態。
游俠朝著頭頂起鷹轉的奔波爾霸揮了揮手,那帶著眼罩的小魚人對他做了個鬼臉,駕馭著老噬骨在空中靈活的轉了一圈,往另一個方向飛去。
荒蕪也跑去找援軍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支援到來。
納薩諾斯左右看了看,這片地形平坦,就算背著芬娜繼續跑,在沒有坐騎的況下,肯定跑不過背后的追獵者。
環氏族是人中最擅長游獵的部落,被他們盯上了就很難逃。
“就在這里,迎戰他們!”
游俠立刻做出決定,他對芬娜做了個手勢,自己后退幾步,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金劍旁。并非是刺客的潛行,而是游俠們的一種匿戰技。
可以在短時間使用影的力量,讓自己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在不移的況下,能達到和潛行一樣的效果。
但移的話,偽裝效果就會減弱很多。
納薩諾斯進偽裝,就意味著他要開始放手屠殺,芬娜也抓著短劍,努力的抵抗著不斷滲的毒素。
之前瑪瑞斯給服用了解毒劑,但效果不是很好。
現在只能靠自己的戰士統撐,好在,戴琳的脈強力非凡,讓芬娜不至于被毒殺斃命。
“來啊!人,與我決一死戰!”
芬娜看到后方丘陵上,有一群環獵手吼著追趕過來,朝著他們大喊,吸引注意,那些人立刻提起武,朝著半靈戰士撲來。
最魯莽的那些在路上就踩中了納薩諾斯沿途布置的陷阱,被地面涌的烈火灼燒,還有踩中蛇袋,把好幾條毒蛇釋放出來。
那些惡毒的野朝著人的腳和小咬上去,疼的他們嗷嗷直。
還有延緩速度如魔法一樣的大范圍冰霜陷阱被激活,一大片區域都被蒙上寒冰,讓人們的移速度立刻降低下來。
一排箭雨掃,將四五個人被倒在地。
偽裝在旁邊制高點上的納薩諾斯以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極有節奏的搭弓箭,每次拉弓弦,其上都有最兩只箭。
他臉上閃耀著自信的,手中作標準而致命,每聽到弓弦嗡鳴,就會有一個人翻倒下。
不是扎眼球,就是刺穿心臟。
這人類游俠似乎對一擊必殺有某種執著的追求。
芬娜提著短劍,忍著痛上前,將幾個被毒蛇咬中的人結果了命。
氣吁吁,想要坐地休息,但剛放松下來,一寒氣就在心頭涌,讓芬娜立刻抓起邊人丟下的盾牌,護在前。
“砰”
一聲巨響,一道綠油油的骨質飛刀迎面扎進芬娜手中盾牌上,讓這木質盾牌炸開,巨力推著金劍飛了出去,狼狽的砸在地面。
在毒素的作用下,這個堅強的半靈終于力不支,腦袋一歪,便在泥土邊暈倒過去。
手邊丟著那把骨質飛刀,還在閃耀著幽綠的。
顯然是淬了可怕的毒素在上面。
另一邊的納薩諾斯也看到強敵撲來,手中戰弓弓弦搭上一藍寶石制作的魔法束縛箭,微轉方向,朝著快速奔行的大個子人激而去。
但后者腳步一停,裝點著尖銳骸骨的左手揮起,迎面就把那來的箭抓在手中。
箭羽還在高速振。
但箭矢卻再難向前一步。
那個個頭高大的綠皮老人年紀已經很大了,有一把花白的胡子。
但他作依舊矯健,看了一眼被抓在手中的箭矢,懸浮在頭頂上的魔法眼球也旋轉著,往納薩諾斯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缺失了右眼的臉頰上面無表。
將手中魔法箭斷,又隨手一拋,也不理會瑪瑞斯的威脅,提著手中狂野巨大的狩獵,就朝著昏迷的芬娜大步走去。
這缺了一只眼睛的造型,當然很好認。
只有環氏族的瘋子們,才會在氏族的死亡儀式中,親手取下自己的眼珠子。眼前這個人可以徒手抓住高階游俠的利箭,也證明他實力強大,反應迅捷。
他的份,已經昭然若揭。
基爾羅格·死眼。
環氏族酋長,傳奇獵手,部落所有酋長中最年長的一位,也是最狡猾的一位。
他似乎認準了眼前這個昏迷的半靈,能幫助他和他的氏族逃離厄運,不惜在聯盟占據絕對優勢的況下,也要親自前來抓捕。
納薩諾斯又搭上利箭,拉開弓弦,繼續朝基爾羅格擊。
但每一箭都會被那老人輕松躲開,簡直如未卜先知一樣。
瑪瑞斯很快就發現了死眼的。
那個懸浮在老人頭頂上的魔法眼球,一直在鎖定他,能幫助死眼看清每一發箭矢的軌跡。認清這一點之后,瑪瑞斯便停下了擊。
他把戰弓背在上,雙手在腰間一劃,兩把靈風格的魔法戰斧落手中,又在疾步穿行下,擋在了死眼和芬娜之間。
“讓開,人類。”
老邁的基爾羅格看了納薩諾斯一眼,他殘存的左眼里閃過一抹,說:
“你命運的終點不在這里,不要魯莽的追逐死亡。”
“離開吧,人。”
兩把單手斧在瑪瑞斯手中轉了一圈,又被他握住,他矮下,對眼前老人說:
“你現在還能逃,再晚一會,可就逃不了了。”
“不,死亡還距離我很遠。”
死眼意味深長的握住了手中用某種巨型骨制作的狩獵,用滲人的獨眼看著瑪瑞斯,說:
“但它離你很近了。”
“吼”
傳奇獵手下一瞬起上前,迎頭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貓鼬撕咬,狩獵遍布利齒的那頭打向瑪瑞斯,被后者以刃舞技巧靈活閃開。
但老人的手腕一轉,狩獵的另一頭就加速撞向游俠,被斧刃格擋出去,又借著能旋轉起來,被死眼握住。
又是一發兇狠的側翼打擊,差點把納薩諾斯的腰桿打斷。
這人,生生把這蠻的武玩出了一種藝,就像是一條兇狠的多頭蛇,在死眼的縱下,迅如疾風的打向游俠。
基爾羅格年紀很大了,又被魔癥折磨,力量已不占優勢,但他用老辣的經驗和獵手的敏銳填補了缺陷。
只是幾分鐘不到,瑪瑞斯就被得手忙腳。
天才游俠被傳奇獵手全面制,饒是心中不想退,但依然被老人得不斷躲避,而反觀死眼,一副閑庭閑步的樣子,表現的極其輕松。
他頭頂上那顆懸浮的魔法眼球,在360°無死角的查看下,讓納薩諾斯的每一次辛辣反擊,都會被死眼提前知到。
簡直和開了掛一樣。
“這樣不行啊,你。”
在丘陵另一邊,借著老噬骨的視覺共觀察戰斗的布萊克,看到這一幕頓時搖了搖頭,裝模作樣的帶著個草環做遮蔽的他,從影中站起,拉開手中颶風戰弓。
低聲吐槽說:
“連個半只腳踏進棺材板的老頭子都打不過,納薩諾斯你太遜了,就這樣的表現,以后怎麼為凋零者,怎麼有資格為你家王未來的頭號狗啊?
來。
我幫你把戰斗弄得公平一些。”
起手一個獵人印記加在基爾羅格頭頂的魔法眼球上,又從背后蛇人箭囊里出一電弧四濺的骨箭,搭在弓弦上。
維持著狙擊瞄準,倒數時間。
五四三二一。
“嗖”
箭矢出手,有暗影纏繞于骨箭之上,讓它飛出弓弦的瞬間,就沒影中,靠著練度+2的強大增幅,像極了流星一條。
在靠近死眼的魔法眼球五米時,暗殺箭周遭影退散,纏繞著電弧的箭矢打著旋刺向那靈活轉的眼珠子。
正在“調戲”納薩諾斯的死眼瞬間寒意加,回揮起狩獵,以超級準的一擊,將來襲的利箭凌空打,護住了自己的寶貝眼球。
那可是他當年在死眼儀式里取下來的,那是他自己的眼睛,被古爾丹親手做魔法品。
沒了它帶來的超級知,年老衰的死眼,在這樣高強度的戰斗里,其取勝的概率最要下降三。
他畢竟太老了。
“呀,失手了。”
從影中現的海盜,對怒視他的基爾羅格,咧開一個歉意的笑容。
在死眼后,被的不過氣的納薩諾斯果斷的抓住了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
左手里戰斧以環獵手最擅長的飛斧技巧,旋轉著丟出去,不到兩米的距離轉瞬即逝,被靈附魔過的飛斧狠狠砸在魔法眼球上。
兩者撞的瞬間,就引發了一場小規模的魔力炸。
游俠的斧頭和死眼的眼球同時被炸飛,老獵人捂著眼眶痛苦的嚎,就好像自己的眼睛被瞎了一樣。
隨后覺到疼痛的是口和小。
灰頭土臉的納薩諾斯雙手抓著斧頭,狠劈在老人的口,而一頭從虛實變幻中現出來的黑幽靈狼,則狠辣的撕咬在死眼的小上。
被襲的老人同志反應很快,揮起狩獵砸向納薩諾斯,又被游俠以耍雜技一樣的作,在空中跳起躲開。
染的戰斧又隨著第二次揮砍,順著老人后背斜砍下來。
游俠落地時單手從后箭囊抓出一支魔法箭,像匕首一樣刺進基爾羅格心臟,被暴怒的老人一把抓住手臂,回一個摔打。
力量方面劣勢嚴重的游俠被拍在地上,覺骨頭都要斷掉了。
進怒狀態的老人,還想攻擊幽靈狼,但這狡猾的畜生在狠咬幾口之后,就在海盜的口哨聲中,悄然沒在虛幻里。
像極了刺客進潛行一樣,還有些笨拙,但沒關系,它有足夠的時間長。
“我才不會死在這里!這里不是我的終點!”
全浴的基爾羅格往旁邊啐了一口,手將進心臟的箭矢拔出來,丟在一邊,撿起狩獵就朝著布萊克的方向沖去。
這胡子花白的人大吼到:
“我親眼見過自己的死亡,它并不在這里!你們都要死,而我會活下來!我會活著回去我的世界!
那里才是我的葬之地!”
“伙計,我剛把你所知以及不知,發生和尚未發生的歷史全部打碎了,所有的命運都已經改道,包括你在。”
面對朝他撲來的基爾羅格·死眼,海盜表現的相當淡定。
他甚至都沒拔刀,完全沒有戰斗的意思。
只是一種怪異的目看著眼前的老獵人,說:
“未來已不再可以預知,你最好別太相信你年輕時嗑嗨了看到的東西。隨意相信那些來歷不明的幻象,只會帶給你慘痛的教訓。”
“就靠你?”
基爾羅格大罵道:
“一個裝神弄鬼的瘋子?”
“不,不是我。”
布萊克的眼中倒映出死眼后,從地上爬起來的瑪瑞斯朝著死眼丟出飛斧的作,他說:
“是他。”
“基爾羅格·死眼,你將鑄就凋零者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