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的事不是什麼難事,盛安然原本也覺得是自己要收養的,一直跟著顧澤不合適,現在既然莉莉安都開口了,也就不好再讓回去。
晚上兩個丫頭都睡了之后,盛安然走到臺上,給顧澤打了個電話。
“照顧安安的事,本來就是我欠的人,所以按道理這些年也是應該由我來照顧,你幫我照顧了這麼久,也已經夠了,所以以后還是跟著我比較妥當。”
沒把莉莉安做的事說出來,一方面是顧及顧澤和莉莉安之間的關系,另一方面也是覺得這事兒莉莉安也做的無可厚非。
電話里,顧澤卻忽然有些沉默,“這件事我已經問清楚了,你不用管,顧安暑假假期結束之前,我會去金陵接回來,一切還跟以前一樣,不用變。”
“你不用為難,我都想好了。”
“你沒想好,”顧澤打斷了的話,“你這一年都需要待在金陵,沒辦法照顧道顧安,我當年說過要照顧,不是給你的承諾,也是給顧安的,在顧安年之前我都會好好照顧,以一個父親的名義。”
盛安然莫名的覺得他話里有話,聽著怪不對勁的,可是偏偏又想不清楚哪兒蹊蹺,只得問道,“那莉莉安呢?你沒跟吵架吧。”
“我們準備離婚。”
“什麼?”
盛安然的語氣陡然變了,“離婚?”
雖然知道莉莉安瞞著顧澤趕走顧安這件事一旦被顧澤知道的話,勢必要引發兩個人之間經年日久的矛盾,但是也沒想到一下子會鬧得這麼嚴重。
電話里,顧澤的緒似乎很不好,沒說上兩句就匆匆掛斷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盛安然從未見過顧澤這樣,站在臺上,心有些復雜。
當守得云開之后,所見到的月明并不是自己期待中的圓滿樣子,從前付出的種種都很容易為一個執念,讓你不甘愿就此放棄,經濟學上稱之為沉沒本效應,里做不甘心。
——
盛唐集團總裁辦,
“這月底是天語傳的周年慶典,那邊請柬已經送過來有些日子了,您的時間一直沒確認,所以我們也不好私自答應,您看,怎麼回?”
辦公桌后面,郁南城只穿著一件黑的襯衫,配合古樸的紅木辦公家,整個辦公室的環境都顯得格外的肅穆,讓人不敢隨意言語。
助理周嵐在例行匯報這個月的行程,問到這一條的時候才詢問了他的意見。
“不去。”幾乎沒有猶豫的,郁南城很快的吐出兩個字來。
傳公司年會周年慶等那種鶯鶯燕燕云集的場合,對他來說應付的比例遠遠超過了應酬可能帶來的獲利。
周嵐是周方的弟弟,兩年前周方調去國外的分公司之后,他就接手了首席助理這一職位,接替周方負責郁南城工作上的瑣碎事。
對于這位宛如冰山一樣終年不化,宛如冰山一樣的頂頭上司,他是抱著崇敬甚至崇拜的態度來的,所以不管他說什麼,他都是頭號擁護者。
“……”
一段通告的解讀之后,周嵐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頭來,“對了,郁總,法務部那邊說跟洋份的司宣判結果已經出來了。”
郁南城一直埋頭看文件的作終于有了些微的變化,他鼻尖停了一下,緩緩抬起頭來,金邊框的眼鏡下面,一雙睿智的眼睛里泛著清冷的輝,
“怎麼樣了?”
“我們贏了,喬律師明天就回來了。”
“有點本事。”郁南城的眼角微微勾起,“這次他回來,董事會有什麼靜嗎?”
周嵐無奈道,
“您猜的沒錯,喬董那邊已經有要召開董事會的風向了。”
“一年一度的董事會,從半年前喬森進集團開始,開了三次,喬董對這個兒子可真夠上心的。”
周嵐猶豫了會兒,小心翼翼的問道,“喬董是真的惦記法務部首席的位置麼?”
“洋份的司多人躲著不想去,事復雜,中關系更是錯綜復雜,喬森去了,不去了,效率還高,整個法務部拖了一年多的事,他兩個月就解決了,喬董要是不接著這次機會提點要求,可不像是他的作風。”
周嵐神復雜,“可郁總,喬律師剛來咱們公司半年,還達不到咱們公司的晉升標準。”
一個公司保證自的正常運轉是需要一定的框架系的,不可能憑借上級領導的個人喜好去做決定,按照能力晉升沒錯,但是為了防止員工將盛唐集團當一個跳板,公司有明文規定,職員職之后一年之屬于考察期,不做任何晉升。
“那就看喬董對他這便宜兒子是真的關心還是假的關心了。”
集團同樣有規定,員工持有一定比例集團份之后,可以免除考察期這一限制,能力突出者可提前晉升。
董事會的喬董是喬森的繼父,倆人之間并沒有緣關系,平時做的父慈子孝的,到了這個時候,要是喬董真的希喬森能當上盛唐集團的法務部首席,那最快捷的辦法,就是將名下的份轉讓一部分給喬森。
“這周六沒事吧?”周嵐正琢磨個中的利益關系,郁南城卻忽然問了他一句話。
他忙翻開通告本,“有個房地產項目的剪彩儀式。”
“讓景希去,你陪同。”
周嵐點點頭,郁南城不參加的活經常會讓小太子爺代替他去,他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也就沒有多問什麼。
“對了,以后周末的時間都給我留出來。”
周嵐一愣,“啊?您要做什麼?”
郁南城神有些縹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的事一樣,清冷的眸中著幾分溫暖又明亮的笑意,
“要去見一個人。”
周嵐覺得能讓郁南城放棄他當做生命一樣熱的工作的人,必然是不同尋常的人,也許是個潛在的未來大客戶,也許周末一行將讓盛唐集團在這個世紀載史冊。
另一邊,盛安然的查房工作恢復到了原來正常的軌道上,原本還忐忑了一陣子,不過后來發現主治大夫查房后面跟著的實習生數量實在是太過巨大,每次查房的時候都往后扎在人堆里面,連著三天過去了,郁老爺子也沒看見。
也就放心了。
好容易盼到了周五休,下班之后就可以休息兩天的時候,范琳雙堵在了實習生辦公室的門口。
“盛醫生,我有點事找你。”
盛安然心中一,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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