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也不看老爺和其余人的臉,拉著姜沉璧揚長而去,留下滿屋的姨太各自震愕:這還是素日里那個吊兒郎當又唯唯諾諾的老二麼?怎麼看上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老爺氣的只是瞪眼,“逆子!逆子!”
出了正堂,弈也不急著回自己的院子,只是往后面的飛花小筑信步而去,姜沉璧笑道,“忍了這麼久,你也算是揚眉吐氣一回。”
弈點點頭,沉不語。
“怎麼,你不高興?”姜沉璧疑不解。
弈在面前,終于卸下了方才堅如冰的偽裝,“我曾經也幻想過天倫之樂,幻想過兄友弟恭,若是我有一個妹妹,我必然對很好很好,什麼也不同搶,但只要歡喜的,我都拿來給,拉著的小手逛遍燕京……”
“只可惜,我什麼都沒有,明知道他們一個兩個不得我一蹶不振,最好有朝一日暴斃亡,我卻還是要在這個府頂著二爺的名分茍且殘。”
他長長嘆出一口氣,“命數如此,實在是……無話可說啊……”
姜沉璧甚見到他流出這種模樣,那雙狹長優的眼中仿佛凝結了一層霧,他微微揚首,清瘦的下顯出幾分孤獨廓。
“其實,凡事有失必有得,”想了想道,“你看我,雖然從小被師父寵著,師兄們慣著長大,可是我除了制符布陣,人世故一概不知,這不是就死的很慘嘛?”
弈苦笑,“那倒是真的。”
“不過我也相信否極泰來,”姜沉璧拉扯過他的袖,慢慢地握住了他的手掌,在他掌心輕輕地畫著圓圈,“你看,我這不
是又活過來了麼?我還覺得這皮囊比上一世好看多了呢!唉,要不是一活過來就跟你親,我還想逛遍天下名樓,好好看看九牧國的男子呢!”
弈瞇起眼睛,“我難道不是?”懲罰似地了的耳朵,湊近了道,“何況你找那些個小倌兒,誰不得銀子,本爺還好吃好喝地供奉你,又是陪你出生死的,難道不比他們強上百倍?”
“好好好,你說是便是罷,”姜沉璧知道,比起臉皮可是厚不過面前這一位,只得舉手認輸,“別貧了,我有兩件要事要說。”
“為夫洗耳恭聽。”
“第一件,忘川兄到底去不去南宮府上小住?南宮家的人究竟可不可信?”
弈想了一想才道,“南宮漪珠雖然心思縝,但是既然開口要忘川兄到南宮府上小住,想來一則是虧欠,不想落人話柄,二來是有求于孟忘川,所以應該沒什麼大礙。南宮家據說當初建府是請天下聞名的先生來看過的,后院有一口天然溫泉,也利于忘川兄養病。”
姜沉璧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沉默了半晌,這才又開口道,“還有一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和我還有什麼不能說?”弈笑道。
“我先才曾經同你說過,我的邊丫頭有一個是府的作。”姜沉璧深吸一口氣,“我同說,我給下了一味蠱毒,若是不聽我的話我就讓毒發亡。現下我想用,除掉卿儀。”
弈微微皺眉,“怎麼忽然想到對付?”
“你難道不覺得,老爺所以對你如此厭惡,簡直有半數都是你這個妹
妹的功勞麼?”姜沉璧想到卿儀昔日里算計自己的模樣,就覺得一腔怒火熊熊燃燒,“流言殺人,最是無形,再這麼離間下去,我們在府上更無立足之地了!”
“話是這麼說……”弈遲疑道,“可是老爺對卿儀素日里就多加縱容,恐怕娘子你和為夫的地位都比不上一個人呢?”
“誰要我們和比了?”姜沉璧出一顆小虎牙,狡黠一笑,“你只需告訴我,老爺邊有沒有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弈聽得滿頭霧水,“有自然是有,不過都收在他的書房里,平日是不讓人進的……你問這個干什麼?”
姜沉璧附在他耳畔絮絮低語片刻,他這才恍然大悟,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
“不過,你真的給那小丫頭下了毒?若是魚死網破怎麼辦?”
姜沉璧嘿嘿一笑。
“當然沒有啦,蠱蟲又不是花花草草,也不是說找就能找到的啊!我給喂的其實只不過是點心渣渣……”
弈:……
是夜,姜沉璧回到了院中便氣的來回踱步,南袖一面給倒了一碗茶,一面問道,“小姐怎麼了,看上去不大高興的樣子?”
姜沉璧憤憤坐在八仙椅上,將茶水一飲而盡,狠狠拍在桌上,“南袖,懷香,將門關好了,休讓別人聽了去。”
懷香自從上次被姜沉璧撞破,教訓一番之后,變得尤為聽話乖巧,連忙將四面的窗戶都關上,房門關好,這才沖姜沉璧殷勤笑道,“小姐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還不是因為那個卿儀!”姜沉璧咬牙道,“我又沒有得罪,卻
苦苦揪著我不放,實在可惡!今日見過老爺回來,邊一個小丫頭沖撞了我,我一時氣急了才打罵了兩下……”
南袖氣道,“這丫頭也忒沒規矩了,小姐如今可是府名正言順的二夫人,怎麼能這樣?”
“誰說不是?”姜沉璧微微側目瞥過懷香,只見雖然替自己打著扇子,聽得可是全神貫注,遂補充道,“結果你猜怎麼?那卿儀竟然上來就護著自家的野丫頭,倒將我訓了一頓!”
“說小……夫人什麼了?”懷香問道。
“哼,說自己注定是家的掌權人,要我仔細著些,若是得罪了,日后待為一家之主,定要我好看!”
“也不過是一個三小姐罷了,竟敢說出這等話?”懷香驚異不已,“若論繼承家,不是大爺也是二爺,何時到了?”
姜沉璧余怒未消,“我也是這麼說的,可是卻說什麼,自然有憑仗的東西,是府命脈什麼的……”
懷香眸子倏然一閃,南袖未解其中關竅,反而安姜沉璧,“小姐不必為怒,氣壞了子倒是不值得了。”
姜沉璧點一點頭,“我自然曉得其中道理,只是一時氣不過。”一面在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
懷香,就算是被一番勸告加恐嚇,究竟還是老爺的人。
不過,在此時此刻,需要的就是這麼一個“鬼”!
翌日,姜沉璧和弈正在前廳用膳,紫煙忽然之間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二爺、夫人,老爺請你們過去一趟呢。”
弈和姜沉璧對視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地一笑,紫煙不
明所以然,還絮絮叨叨地弈整理衫,“爺,您可別笑了,老爺看上去臉沉沉的,一會仔細拿您出氣呢!”
弈點了點頭,攜著姜沉璧的手笑著走出門去,“有一出好戲要來了,怎麼能不高興呢?”
正堂。
老爺果然如紫煙所說,一張臉沉得如同云布的天,似乎醞釀著隨時而來的暴風雨一般,弈進了正堂就收斂了臉,正兒八經地行禮問安之后,帶著姜沉璧坐到了一隅。
“你們也不小了,”老爺上來就是這麼一句,目如同鷹隼一般冷冷地掃過眾人,“老二已經家,老大老三也眼見是長大,可以獨當一面了。我近來愈發覺得掌管府上力不從心,看來,是時候要出權力頤養天年了。”
“老二,你說呢?”
沒有想到,老爺居然不問傾野,不問卿儀,上來先問了這個最不得寵的二兒子,弈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爹您是知道我的,無大志,才疏學淺,不過承蒙祖上庇佑做個閑散爺,掌家就算了吧,那是大哥的事兒。”
卿儀咬了咬,似乎有些不服氣,老爺便轉向問道,“你有什麼話說?”
“爹,古言有云‘巾幗不讓須眉’,大哥的確治家有方,不過卿儀也不是全無用啊,我雖然是一介兒,卻也不似二哥那般圖清閑,我心中還是想為家排憂解難、獨當一面的!”
姜沉璧的角劃過一不易察覺的微笑,只是默默地飲茶。
果然,老爺聽聞此言,臉較先才更沉數分。
“這麼說,你是想在這個家掌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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