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謝皇后娘娘意,但平時事務繁忙,我就不去打擾了。這六清宮我也住了習慣。”
“姐姐,你別跟我客氣。在這后宮之,論誰最有資格陪在皇上左右?只有姐姐與我,都是從皇上還是三皇子時,一路陪著他過來的,現在后宮里,要是有哪些個不長眼的敢得罪姐姐,姐姐盡管跟我說。”
“謝謝。”
繞了半天,這才是的真實目的,拉站隊。想來,倉若鈺這幾年在宮,雖貴為皇后,日子也不好過。先不說寅肅的格冷而飄忽不定,難以琢磨,就是現在蒙圣寵的顧莘莘妃就夠的。
以六兮對顧莘的了解,亦是個不肯吃虧的子,又占著寅肅的寵,驕橫不比當年的自己。
宮這十多個日子,六兮雖足不出戶,看似不與任何人來往,但實則,暗地里,早把如今各宮各院的妃嬪都了個底朝天,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對這三宮六院的妃嬪,從家室背景,到樣貌格,再到是否寵,已心中有數。
其實寅肅從登基至今,雖然天下太平,但實則亦是憂外患,外有玄國,有大皇子黨,他又是兢兢業業,凡事親力親為,所以并無太多時間去寵幸這些妃子,后宮之爭不算激烈。
按照的了解,目前分為兩個派系,一個是以倉若鈺為首的皇后派,一個是以顧莘為首的莘妃派,兩派之間暗中相爭,誰也沒有輸贏。都沒有寅肅的子嗣,所以難分勝負。
六兮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視覺去看,反而一眼看穿癥結所在,所謂拉班結派,贏了又如何?抵不過寅肅的一句話,他的一句話可以全你,亦是可以毀了你。
倉若鈺繞了半天,無非是給六兮表態,而六兮沒有拒絕亦沒有答應。雖站隊沒用,但不表示不可以利用。
目送倉若鈺離開六清宮,心才稍放松。太過于張了,草木皆兵,甚至已把所有人都想了假想敵,時刻戒備著,生怕一個閃神,便被陷害。現在不能輸,也輸不起。從跟著寅肅踏進宮那一天起,的目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寅肅,要他賦予給的那能掌握自己命運的權利。
小雨大大的松了口氣,臉有些白,擔憂的看著六兮。
“怎麼了?”六兮問。
小雨言又止,最后像是下定了決心,才開口,聲音極小“奴婢以前是伺候婉妃娘娘的。”
“婉妃娘娘?”六兮對這個名字并不悉。
“婉妃娘娘已仙逝,所以宮里避諱再無人提及。可憐的婉妃娘娘,是皇上從宮外領回來的民間子,琴棋書畫樣樣通,深的皇上喜歡,可紅薄命,來宮里不過半年忽然大病而亡。大家都說的病很蹊蹺,倒像是中毒。而得病之前,皇后娘娘也曾來看過,說過一些己的話,可那時,婉妃娘娘與莘妃娘娘本就好,對皇后并不熱絡。我擔心……”
小雨說到這,聲音有些哽咽,看著六兮的表充滿了擔心,這個眼神讓六兮又想起了宮外的碟夜。阻止了小雨再往下說“你剛才說過的話,以后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半句。在宮里,多看,多聽,多做,但話,不管對錯,都忍著說或者不說,知道了嗎?小雨。”“奴婢知道了。”
小雨低著頭答應。
“今晚是十五,月圓夜,按照宮里的規矩,各宮妃嬪都會到花園賞月喝酒,皇上也會去。上午安公公已來報,讓您準備一下參加。剛才皇后娘娘也特意囑咐讓您參加。”
“好。”
“那奴婢下去給您準備一下。”
“好,謝謝。”
不一會,小雨帶來了胭脂末,帶來了款款鮮亮長,讓試,想讓濃妝艷抹,穿艷麗華服去參加。
六兮看著哭笑不得:
“你下去吧,我稍后自己準備。”
六兮給自己選的是一件非常素雅的裳,沒有任何裝飾,而發鬢沒有任何頭飾,只是一只簡單的簪子把頭發盤起。
當這形象走出更室時,小雨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您就穿這樣參加宴會?今晚據安公公說,皇上也會到,所以其它宮的娘娘們已從早準備到晚,盛裝出席,都期盼能讓皇上多看一眼。您穿這麼樸素出去,別說皇上不會不注意到你,就是其嬪妃恐怕也要笑話您。”
六兮不以為意,一來,喜歡簡單舒適的服為主,二來,信寅肅不是淺之人,其三,今晚,何必爭風頭為眾矢之的呢?
小雨無語,只得戰戰兢兢跟在后面往花園而去。
“小雨,跟著我這樣無名無分的主子,你委屈嗎?”這后宮勢利之地,一人得道犬升天,跟著的主子要得勢了,下人也高人你一等。
這話一問,小雨立即跪地,虔誠回答道“能跟著您是我的福分,您待下人沒有毫的尊卑之分,對我犯的錯又極其縱容從不指責,這是小雨前輩子修來的福氣。小雨不求名不求利,只求能這麼生生世世伺候您。”
“起來吧。”
六兮彎腰親自扶起來。小雨在前面提著燈籠,兩人一前一后的便到了后花園。沒曾想,六兮竟然是最后一個到的。
連寅肅都已經到了。
他正襟坐在正中央的位置,雙目清明,沒有任何緒。他的左右兩邊分別坐著倉若鈺與顧莘,其妃子按著循序排坐下來,一桌子,唯一的空位便是寅肅正多面的中間的位置。
上前請了安,便坐到那個空位之上。
本來大家對就十分好奇,外加上又比別人來的晚,所以不注意都不行。
寅肅始終沉默,一言不發,就那麼隨著眾人的眼一同淡淡看著,正好是對面的位置,無遁形,一舉一,哪怕一個表也會落他的眼底。
而顧莘看到,臉刷的變白了,大概是認出了,眼底驀地附上一寒意看著。這寒意讓六兮有了一的心虛,從現代回到這一世,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顧南封,給他帶去那麼多危險,至今不知道寅肅是否真的相信了不曾在封府呆過?如果不相信,無疑是給顧南封帶去了莫大的危險,所以顧莘對的恨意,接。
然后是倉若鈺,站起,稔的說“姐姐遲到了,該罰一杯。皇上您說是不是。”
寅肅沒有回答,他知道六兮不會喝酒。但六兮卻占了起來,端起酒杯“我遲到了,該罰。這杯酒向大家賠不是。”
一口喝下,稍微刺激到嗓子,但能接。
倉若鈺是北厥國人,從小就習酒,所以酒量極好,在喝酒方面又豪爽,往自己的酒杯與的酒杯又滿上一杯“這杯是我敬姐姐的。”
一口喝下,六兮亦是一口喝下,桌上的眾人都驚呼好酒量。倉若鈺其實是有意為難,但不膽怯,不卑不的應戰。
的酒量在現代早已鍛煉出來。那時候跟著周銘天天混酒吧,兩人喝得大醉,從三里屯一路歪歪斜斜走到三元橋的家,第二天酒醒,繼續上班,久而久之,便練了千杯不醉。
但寅肅不知道,皺眉看著。倉若鈺何等敏銳聰明,見皇上臉有變,立即不再勸酒。
這一桌里,就六兮的地位最卑。那時寅肅還是三皇子,跟他回宮,也并未正式迎娶冊封,后來便直接被打了清冷的六池宮。現如今,他貴為皇上,而還是無名無分。
這種十五的聚餐,最初是倉若鈺提議,用來增進嬪妃間的,像是家宴,大家暢所言,所以在這,即便寅肅也在,但也比平日要放松一些。
安公公狀似玩笑的問皇上“那這位,我們該稱呼六姑娘呢,還是兮妃娘娘?”
“正一品,兮妃娘娘。”寅肅冷冷的,無的一句話,卻是給六兮名正言順的份。滿桌嘩然,倉若鈺笑意盈盈“恭喜姐姐。”
在座的其它妃嬪亦是齊聲喊道“兮妃娘娘好。”
唯獨顧莘,一直冷眼看著,像是要把看。
六兮此時不敢跟顧莘有過多的眼神匯,怕被其人看出異樣,所以小心避開。
基本不說話,就是安安靜靜的聽著們說。因有寅肅在,所以大家都極力想引起他的注意,而以倉若鈺為首的與顧莘為首的,也是明爭暗斗,話里藏話。
六兮聽到后面,便有些無聊,抬頭往遠看去,想活絡活絡頸項的僵。這不看不打,一看,竟看到遠有個人影正看著,雖然隔得這麼遠,但是奇跡般地,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私闖皇宮,而在遠靜靜看著的人就是碟夜。
這一眼,幾乎是無意識地便忽地站了起來哐當一聲……
菜盆著地,起撞到了后面剛端菜過來的小雨,不巧的是,一盆菜,是熱湯,直接全部澆到的后背,后背刺痛,反而把刺激驚醒過來,剛才若是出碟夜的名字,后果不堪設想。
思緒回來,后背微痛,幾個妃嬪驚呼出聲。
小雨噗通跪地求饒。
“求娘娘饒命。”
而對面的寅肅,已一個箭步走到的邊,抓著的肩膀問,聲音竟有些急吼吼的問。
“燙到哪里了?”
因為是隔著服,燙從廚房端到這,也稍稍涼了一些,并未燙的嚴重,所以搖頭“沒事,我換件服就好。”
寅肅已看到后背上全了的子,眼神忽地變的冰寒,但問的聲音竟有些心疼“燙到后背了,疼不疼?”
“不疼,我沒事。”
一旁的倉若鈺急忙吩咐“快傳醫過來。”
因剛才的魯莽,現場一片混。急忙擺手到“我沒事,不用傳醫,大家繼續用膳吧。”
“你確定不疼?”寅肅的聲音一直控制著。
“現在不疼了,真的沒事!”
他眼神黯淡,竟似有些嘆“你從前最是氣”
忽而又眼神一冷,盯著地上瑟瑟發抖的小雨說“一碗湯都端不好,留你何用?”
小雨瑟在的跪在地上,一直磕頭求饒。
“奴婢錯了,請皇上原諒,請兮妃娘娘原諒。”
全都在發抖,臉上全無,六兮看著不心疼不忍心,所以拉了拉寅肅的角“皇上,我真的沒事。也是無心之過,求您饒過。”
寅肅看了一眼,不知為何,六兮到他似非常憤怒。
“有些錯犯一次就足夠,饒了?怎麼饒?取命還是剁雙手?”
寅肅說這話時,表是慣有的狠戾,必看地上的小雨,只是盯著六兮看。
小雨一聽要剁雙手,全抖的跟風中的樹葉似的,爬到六兮的腳邊,不停的磕頭求饒,那聲音凄涼而傷痛人得心。
六兮背部微疼,全冰涼,這就是命運,但不能因自己的疏忽而造這樣的傷害。亦噗通跪在寅肅的旁邊“求皇上饒一命。”
亦是匍匐在地,寅肅冷眼看著地上跪著的,慢慢眼神黯淡了下去,聲音平穩。
“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后來,那一晚在六兮腦子里留下的記憶,只剩下,板子落下的聲音,還有小雨凄涼的哭聲。
“回去換套服!”
在眾目睽睽之下,寅肅拋開了所有人,拉著就往六清宮走。他的作并不溫,甚至帶著一暴又厭惡的狠勁,拽著的胳膊大步走。
到了六清宮,他連手也不騰出來,直接用腳踹開了房門,把拉進去。
六兮一路被他拽著,他型高大,又長,走一步,勝過兩步,甚至后面,覺得自己快要飛起來了,終于到達自己的六清宮。
忍不住,輕輕說了一句。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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