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淵瞳孔微微一,狹長的眸子著一不可思議,一時間像是忘記了反應般,怔怔的看著歡歡。
歡歡睜著水靈靈的眼睛,一邊笑咯咯一邊不太利索的重復著:“爹……爹……”
眼見墨宸淵眉間那深藏不卻又難掩的欣喜,葉芷蕓「噗」的一聲,手指了他的俊臉:“傻啦?”
像是被葉芷蕓的聲音喚回了魂般,墨宸淵神著一激,他將葉芷蕓與歡歡一同攬懷中,將頭埋在葉芷蕓的頸窩間,心底的滿足令他無法言喻。
千頭萬緒從腦海閃過,卻只吐出了最簡單的一句:“你們皆是我的瑰寶。”
他曾想過歡歡喚他時的景,原以為他會輕描淡寫的帶過,卻不曾想心中波瀾至此,那種無法控制的激,讓他止不住愉悅。
沉磁的聲音響在葉芷蕓耳邊,葉芷蕓角微揚:“看把你給激的。”
“你莫要說我。”墨宸淵的聲音難掩喜悅,沉笑:“歡歡初喚你時,你還哭去了。”
葉芷蕓小臉一紅,噘了噘小:“那不是太久沒見了嘛,我激是很正常的。”
相擁之間,歡歡的心卻不在兩人上,直勾勾的盯著毯子上的小玩意兒,咿咿呀呀的要去抓,葉芷蕓拍了拍他的背:“好了,要抱到什麼時候啊。”
墨宸淵緩緩松開葉芷蕓,便聽笑問:“科考完了,之后便要忙閱卷了吧?”
“嗯。”
“數萬份卷呢,你可別累壞了。”說著,不由嘆了口氣:“這登基的日子,定得還是急了些。”
“早些總比晚些好,大越不安分,南清那邊也還未有定數,早些把事辦下來,你與歡歡也能安穩些。”
墨宸淵說著,葉芷蕓眸眼出一抹和,依偎在他上。
小葉榕被風吹出沙沙的聲音,一眼去,歲月正好。
七月二十五日科考剛結束,墨宸淵晚上便馬不停蹄的進了宮。
數萬份試卷,需要他親自監督批閱。
各大鴻儒大家更是不敢怠慢,連夜批改,他們將優秀的卷子做了篩選之后,呈遞給墨宸淵批閱。
當然,卷子之多,他們就算連夜批改也不能在短時間批完,所以這些試卷會先讓人做一個分類,優質的卷子會先落到鴻儒大家的手中。
中下等的卷子就由一般的夫子批改,遇到拿不定主意的,再呈上稟報。
此舉雖有不足之,可非常時期,非常理。
月夜深幽,特別是依山而建的皇宮,林中的蟲顯得尤為悅耳,卻比宮中的竹之聲還要好聽三分。
與這月夜相比,皇宮的主殿燈火通明,數百名鴻儒挑燈徹夜閱卷,原以為他們會勞于案牘,然放眼去,卻見各大鴻儒神各態。
或欣賞或驕傲,或點頭或勾,即便是老態龍鐘的老夫子,見了卷中所答,都不由看得津津有味,毫不見疲。
若不知他們是在批卷,還以為是遇了什麼喜事,正歡聚一堂呢。
如此,墨宸淵反而了最正經,最嚴肅的人。
閱卷之日,墨宸淵與這些鴻儒大家吃住都是在宮里,葉芷蕓在府中出不去,便只能整日的盼著榜帖能快些出來。
這邊正想著,那邊沒過兩日,皇榜就真的出來了。
七月二十九日清晨,趕著七月的尾,科舉錄取的名單便被奉至乾坤街,由主持這次科舉的翰林院士監督張榜,榜文將告示三天,公示百姓。
乾坤街,是郭城之中的主干路,是最近由墨宸淵親擬的街道名,日后科舉皇榜,皆會在此公示。
放榜之前便早有風聲傳出,如今皇榜才剛,郭城的百姓便如涌般圍了上來,除了百姓,還有觀榜的學子。
只見皇榜之上的姓名寫得麻麻,最顯眼的莫過于一甲進士,獨占了整個右上角,惹眼得就是想忽視都不行。
小綠拉著清茵,頂著晨力進人群,皇榜上的名字蔓延了兩三米長,然而小綠卻只關心一甲的名單。
應該說,所有看熱鬧的百姓都是想要看看誰是這次科考的狀元。
“清茵你看,狀元是何柳!”
“何柳是誰?”清茵好奇的盯著榜上的名字問道。
然而小綠卻沒有回答,看向榜眼與探花,這兩人們都不認識,小綠擰了眉頭,又把目放在那些麻麻的名單上。
清茵看得眼花繚,拍了拍小綠:“我們回去吧,就是了榜,也跟我們沒關系啊。”
“我再看看,回去告訴娘娘。”
“待王爺回府,娘娘不就知道了?”
“王爺這兩日徹夜未眠,回到府中肯定是要休息的,而娘娘現在又出不了府,我們先把一甲進士的名單記住,回去才好告知娘娘誰是狀元,誰是榜眼。”
頓了頓,小綠又道:“這皇榜出來了,接下來是不是要游街?”
清茵點頭:“是啊。”
狀元游街,實是指帝王在金殿上傳臚唱名,欽點狀元,榜眼,探花和進士之后,狀元帶領諸進士拜謝皇恩后,到城中觀看張金榜以及回家的過程。
前往乾坤街觀看金榜的這個路程也是有講究的,一路下來便如游城,熱鬧得。
“那這麼說,王爺今日還不能立即回府呢。”
清茵又點點頭:“有可能。”
小綠一勾:“走走走,我們到附近的酒樓安排一下。”
“干什麼?”清茵好奇。
“狀元游街耶,這種千載難逢的場景,怎麼能讓娘娘錯過。”邊說著,邊拉著清茵離開了原地。
放榜之日城中熱鬧,就是窩在府里的葉芷蕓也聽到了百姓的歡呼聲。
坐在長廊間的搖椅上,而歡歡就坐在懷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撥浪鼓,模樣乖巧得很。
今日一早,青木便來稟報說,科考的卷子已經批閱完了,原以為墨宸淵很快會回來,所以特意搬了張搖椅坐在屋前,想讓墨宸淵進來的第一眼便能見到。
畢竟,墨宸淵進宮批卷,已經有兩天沒回府了。
然而這會兒左等右等,沒等到墨宸淵回來,卻等到了墨宸淵送回來的金榜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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