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瑤聽著蘇小小自信的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原本焦躁慌張的緒也漸漸穩定了下來，雖然十分不願意，但仍舊還是朝前走了兩步，來到蘇小小的後，小聲囁喏道：“等玄哥哥醒了，我不和你搶了。”

蘇小小這時卻輕笑了起來，“沐瑤姑娘，端木玄對你來說可能是一個世間最好的玩，你喜歡他，想佔有他，不允許任何人從你手中奪走。我姑且不說，你這種佔有的慾是否正確，但是你卻高看了他，也小瞧了我。對我來說，現在，此時此刻，端木玄於我，不過是師傅的兒子罷了，我蘇小小心中再無丁點男之，你可以放心了。”

“真……真的麼？”沐瑤本來已經做好了失去端木玄的準備，聽了蘇小小如此說辭，直接有一眩暈的覺，一直以來心積慮要對付的敵，竟然一夕之間不復存在。

“彼之珠玉，我之頑石。縱然我曾經憐我，期過，可經歷了那麼多事，我的心，早已經碎了，傷了，涼了。這裡，空了，再沒有他的影子。”蘇小小淡然的指了指自己的口。

旁邊帶著金面的狐不歸，從進門開始，就沒有言語，站在一旁，如同門神一般，此刻聽到蘇小小的言語，子竟然微微有些一些抖。

沐瑤此刻，瞪大了眼睛，只從蘇小小的眼中看到了真誠，知道這並非是在欺騙自己，於是默默的低下了頭，卻走到了狐不歸的面前。

“你定然是一位對小小姐姐極爲好的男子吧。”沐瑤揚起臉來，笑得很甜，“雖然看不見你的樣子，但我期，你能夠對小小姐姐好一點，因爲……真的過得很苦，雖然那些磨難有很大一部分，是我帶來的……”

蘇小小雖然有些訝異，但看著沐瑤衷心而又真誠的爲自己著想，也不好意思阻攔，只能任由說下去。

而狐不歸則微微有些激，但仍舊用著淡淡的語氣，“我會照顧好的。”

得到狐不歸的許諾，沐瑤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又走到了蘇小小的旁，“小小姐姐，我可以這麼你麼？”

“可以，我本就比你年長幾歲。”面對突如其來的善意，蘇小小並不準備拒絕。

說白了，沐瑤和李雲悠有本質的區別。一個是天真無邪，卻擁有小孩子的脾氣，佔有慾很強；而另一個卻是蛇蠍心腸，擁有很強的目的。打開心結，沐瑤是可以爲朋友和姐妹的，而李雲悠卻不行。打個比方來說，沐瑤就如同一隻會咬人的母馬，會踢人，但可以馴服；而李雲悠則像是草叢裡的毒蛇，永遠都是冷，保不準什麼時候會咬上一口。

“小小姐姐，沐瑤知道以前做了許多對不起姐姐的事。在這裡，沐瑤向姐姐賠罪，不論姐姐想要如何懲罰沐瑤，沐瑤絕對不會有怨言的。”

“姐姐怎麼會有怨言呢，沐瑤妹妹，快點將眼睛裡的淚水乾吧。我這就寫下藥方，每日服兩次，三日他就能夠醒過來。”蘇小小微笑著說道。

待安好了沐瑤之後，蘇小小就將藥方寫了下來，然後吩咐了太醫按照藥方煎藥，就和狐不歸退了出來。

“如何？和舊人的見面？”狐不歸過金面，發出淡淡的聲音，但難以掩飾口吻裡面的一得意。

蘇小小哼著反問道，“舊人？那新人又是誰？”

狐不歸正想死氣白咧的出手指指向自己，卻看蘇小小拂袖而去，對他不加理會起來，讓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好不尷尬。幸虧四下無人看見，而且又帶著金面遮住了臉龐，要不然，這狐貍臉可丟大了。

不過他還是裂開，出一抹狐笑，朝蘇小小的方向趕去。

蘇小小雖然知道狐不歸就在後跟著，但腦海裡卻不斷的浮現起端木玄蒼白的臉來，心裡暗歎道：真的放下了麼？蘇小小，對於你來說，那可是你在這個世間的初……第一次怦然心，第一次向託付終……第一次……有了歸屬……

蘇小小原本沉寂的心，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了石子一樣，乍然波瀾生起。

歸屬……

這個詞語，略帶酸和苦痛，折磨了蘇小小整整十幾年的時間，從出生到現在，無事不可。

或許正是因爲歸屬的缺失，才如此的冷漠和淡然吧。就在此時，溫暖的環保將攬其中，鼻尖立刻嗅到了屬於狐不歸的味道來。

“你和我很像啊，這個味道……”

這句話，是曾經狐不歸對蘇小小說的。

蘇小小了脖子旁邊狐不歸的胳膊，驀然有一種淡淡的安心覺，這就是認同和歸屬麼……兩個異類。

“安公公，您來了？”守門的小太監看到程安，忙不迭的行禮。

程安揮了揮手，關切的問道：“主子怎麼樣了？”

那守門小太監的臉上出一抹笑容來，“這太后娘娘果然是妙手回春，陛下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但是臉上已近微微有些紅潤的跡象，太醫說這是痊癒的徵兆，要不了多久，陛下就又能夠君臨天下了。”

聽著這些話，程安的臉微微一沉，卻也笑呵呵的說道：“是啊，自從主子從南溪歸來，病在牀上，這整個大燁帝國就好象失去了主心骨一樣。”

“安公公快些進去吧，前些陣子，瑤妃娘娘一直在找您呢。”

“好的，你看好門，一定要保證主子的安全。”

程安囑託到，然後輕輕的推開了寢宮的門，走了進去。

這時候，沐瑤正趴在牀沿邊上，疲勞的睡了過去。這個子，當真是把端木玄當作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來對待的，自從端木玄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過病榻旁邊，把這男子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若不是沐瑤早年勤練武功，恐怕都是吃不消的。

程安神有些複雜的著眼前的一男一，卻恍然間從袖口裡面掏出了一柄寒四的匕首來。

“主子，您活著也是一片愁苦，不如讓奴才送您去極了西方世界，也算是斷了您的苦痛磨難。”程安雙眼無神的喃喃說著，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病牀走去。

程安的步伐非常的輕，輕的讓人都察覺不出來。

一步、兩步、三部……很快，程安已經站在了端木玄的前，舉起手中的匕首，眼神驀然變得狠辣犀利起來，如同一道寒閃過，朝著端木玄的膛狠狠的刺了過去。

沐瑤只覺得眼前一道閃爍，於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程安揮匕首的作，幾乎是電石火花，稍縱即逝！沐瑤出驚駭絕的神，卻縱撲了過去。

噗！

冰冷的刀鋒狠狠的*之軀裡面，發出鈍響之聲。殷紅的，開始從傷口的位置涌出來，染紅了一大片皮。

那柄匕首沒有*端木玄的膛，而是刺進了沐瑤的背上，疼痛萬分的擡起頭，用著不敢置信的語氣：“程安？！你瘋了麼？！”

“瘋？！我要他死！”程安看到自己一擊失敗，怒吼起來，將沐瑤背上的匕首連拔起，然後將用力一推，掀了下去。沐瑤痛苦的著，渾都使不上力氣，匕首刺的太深了，已經傷到了的筋骨。

“來人啊！有人……有人行刺！”強忍著鑽心的痛，沐瑤強撐著虛弱的軀嚷起來。

“哈哈哈！瑤妃娘娘，已經完了，和陛下說再見吧。”程安出騭的笑容，揮手臂，再一次寒芒乍現。

這一刻，可不會再有人爲端木玄擋下來了吧。

程安的眼中出狂熱的神來。

這是什麼？一道白的，散發著幽冥的氣息，從程安的旁穿過……

狐貍……

程安有些茫然，這的形狀，不正是一隻竄越而出的狐貍的形象麼……

怎麼……

叮！

等程安緩過神來的時候，只看到一個白年帶著金的面，正靜靜的站在他的旁。而白年的手中，正著那柄寒芒四的匕首。

“我家小小要救的人，你竟敢殺害？！”狐不歸冷哼著，渾散發著可怕的氣息，如同地獄裡面爬出來的鬼一樣，“敗壞我家小小的醫德，該當何罪？！”

程安此刻臉龐扭曲到了極致，在狐不歸恐怖的氣勢之下，竟然栽倒在了地上，卻只看到一隻白的蟲子，扭著自己的軀，從他的鼻孔裡面鑽了出來。

“蟲子？”狐不歸從地上將那蟲子給撿了起來，只看到那蟲子彷彿通靈一樣，在他的手中瑟瑟發抖。

這蟲子有古怪。

“怎麼樣了？程安怎麼會刺殺端木玄？！”蘇小小這個時候才匆匆趕到，看到滿屋子的狼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程安可是對端木玄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又匪夷所思的事。

狐不歸聳了聳肩膀，將手中的蟲子遞在的面前，“這什麼東西？！狐不歸，你太噁心了吧。”

“這可不是一般的蟲子，我懷疑，有人在利用這個東西控制這位程安公公。”狐不歸無奈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