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還是頭一回遇見敢跟自己討價還價的人,而且對象還是個小姑娘。
倒也新鮮。
“朕當然不會因為這個就治你的罪,畢竟你是人,不是神。你到了那兒只管放心大膽做事,朕會讓九察司的人協助你。如果你能治好那些百姓,朕,重重有賞!”
喬筱筱心思活泛得很,“皇上,那民可以提前說說民想要什麼賞嗎?”
大太監劉公公喝斥一聲:“大膽!”
安夫也急忙阻攔:“筱筱,不得放肆。”
喬筱筱趕了脖子,小聲嘀咕:“我就只是問問,干嘛這麼兇。”
皇帝覺得這樣子倒是有趣得,“無妨,朕準你說。”
喬筱筱眼睛一亮:“真的嗎?那民可真的說了。”
“說吧。”
喬筱筱手了自己的臉,緒瞬間低落了不,“民希以后不被人欺負,皇上,民可以向您討一道免挨打的圣旨嗎?只要民不作犯科,那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民的那種。”
皇帝眉頭一皺,“這不是最基本的嗎?大周律例可不是擺設,便是犯了罪的人,無關人員也不得對他們打罵行刑。你……為何要討這麼一道圣旨?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
喬筱筱低著頭,不停地揪扯著角,把個委屈可憐的模樣演繹得十分到位。
“民臉上的傷是……是自己不小心弄的……皇上,如果民的要求過分了的話,那就當民沒說吧。皇上,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民就先回去準備了,疫區的百姓重要,民就不在京中耽擱時辰了。”
皇帝見如此,便道:“你先回去準備,朕會安排人馬護送你前往河中府。”
喬筱筱謝過皇帝之后,和安夫人一起出了宮。
到了宮外,安夫人才笑著點了點的腦袋,“你這丫頭,倒是上得一手好眼藥。”
那一番訴還休的模樣,再配上那兩個掌印,皇帝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來這是了天大的委屈。
偏偏一個字也沒說,更是提也沒提六公主的名字。
回頭皇帝讓人一查,明天言在早朝上再一提,六公主想不吃掛落都難。
有了這麼一出,再加上喬筱筱在皇帝那兒求的那個旨意,六公主以后也不敢輕易再欺負了。
只是這樣一來,喬筱筱也算徹底把六公主給得罪了。
喬筱筱聳了聳肩:“就算沒這出,六公主也不會看我順眼。之前不想追究,那是因為沒辦法,畢竟那是皇上的兒。可現在有這個機會了,而且皇上還有求于我,我還能默不作聲,然后等著下次再來找麻煩?”
雖然大周朝都是皇帝家的,可喬筱筱也不想為了避著六公主,往后都不來京城吧。
所以有了機會,肯定得想辦法讓六公主以后不敢再在明面上欺負。
至于暗地里,那可不怕。暗地里搞手腳,也就不會顧及份問題了。
六公主這樣的份,玩明的喬筱筱不是對手。可玩的,大家各憑本事,不信自己就一定會輸。
回到鎮國公府時,馬車剛停下,就聽到岑晴的腳步聲傳了過來,“表姐,你怎麼樣?沒有被欺負吧?”
喬筱筱忙制止:“不得胡言!”
岑晴忙閉,上下打量了一番,見沒有異狀,這才放下心來。
回到府中,喬筱筱便跟岑晴說了自己要立刻起程去河中府的事。
“你回去之后,就跟我娘說我留在京城理事務,千萬別告訴我去了河中府,膽子小,我怕把自己嚇死。”
岑晴小臉煞白,都快哭出來了,“表姐,別說大姑會被嚇死,我也快嚇死了。那里有疫癥啊,你怎麼要去那里啊!”
喬筱筱也是完全沒預料到皇帝會讓去河中府,但皇命不可違,能怎麼辦?真以為皇帝問愿不愿意去,是在詢問的意見嗎?人家不過只是給面子,跟客氣一下而已。
皇權社會,誰都不能對皇令說不。
安好岑晴之后,喬筱筱趕去給花想容那邊做一些安排。
這一去,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所以要把花想容的步調定好,然后讓秦云來看看安排。
埋頭筆疾書了半個時辰,紅錦便過來催促,“姑娘,宮中派來的侍衛已經到了。”
喬筱筱急急忙忙把最后幾句話寫上,也來不及吹干墨跡,拿著剛出爐的策劃書到了安夫人手里,讓轉給秦云來。
隨后,喬筱筱帶著紅錦、香菱、香茉,以及青鴻上了宮中派來的馬車。
青若和青越留下,護送岑晴回楊柳縣。
等離了鎮國公府之后,香菱才說道:“安夫人給姑娘準備了不東西,都在后面的馬車上,其實一半都是藥材。”
安夫人害怕喬筱筱在河中府遇到麻煩,更擔心會染病,所以替準備了不藥材和食。那會兒正急著寫策劃書,安夫人沒告訴,所以毫不知。
喬筱筱掀了簾子看了后面的馬車一眼,心里暖烘烘的。
因為事態急,所以隊伍趕路趕得十分急。
前往河中府,可有陸路,也可走水路。
冬季的話,走水路會更順暢一些,因為好些地方已經下雪了,路上可能會耽擱。
喬筱筱并不知道自己這輩子竟然會暈船,上船后才半天,就吐得死去活來,急得香菱和香茉眼里直轉淚花。
同行的太醫給喬筱筱開了些藥,但吃了之后效果并不太明顯。
喬筱筱用搜索引擎找到了解決的法子,總算緩解了一些,但還是有些難。
等到第二天,才好不容易適應了一些。
太醫們聽說沒好麼難了,便讓人過來請過去一起閑聊。
喬筱筱也不矯,收拾一番,便帶著紅錦去了船上的大廳。
這次前去河中府的太醫一共有三人,分別姓楚、董、張,都是在太醫院干了半輩子的老人了。
喬筱筱見到三位太醫之后,十分恭敬地朝三人行了晚輩禮,“晚輩喬筱筱,見過幾位前輩。”
楚太醫笑著虛扶了一把:“快些起來,我和張太醫你師父也算是有些故,你喚我們二人一聲世伯即可。”
喬筱筱從善如流,對著二人道:“楚世伯,張世伯,董前輩,這趟河中府之行,還請三位多多關照。”
楚、張二位太醫態度都十分好,面上帶笑道:“有你那幾幅藥方在前,我們還真不敢說大話,只能說大家互相照顧,一起商討吧。”
唯獨那董太醫不不地笑了一聲:“一個黃小丫頭,就憑著幾幅不知出自誰手的藥方,竟也真敢如此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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