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喬筱筱直起來,晃了晃自己的脖子,又捶了兩下有點酸疼的腰,心里嘆道,年輕就是好啊,哪怕累了狗,晚上好好睡一覺,第二天照舊生龍活虎,渾都是力氣,半點影響都沒有。
這時,岑巧蘭的馬車回來了。
岑晴從車上跳下來,笑得都快咧到耳后了,“表姐,快過來,我跟你說件大喜事!”
喬筱筱問道:“怎麼了?回來的路上撿著銀子了?”
岑晴笑得不行,“撿銀子雖然也是喜事,但這件事可比撿銀子大多了!”
喬筱筱有些好奇了,“除了撿銀子之外,還有啥事能讓你高興這樣?”
岑晴興高采烈地拍著手,“周淮書棄考了!”
“周淮書棄考?”
喬筱筱著實吃了一驚,這還真是件大事。
原主的記憶里,周淮書曾許多次說過一定要盡快考取功名,而且是打算連著一起考,今年參加院試,然后著府試,明年秋天就參加秋闈。
明年,周淮書十七歲,如果能金榜題名,就必定會引起不人注意。
原主并不知道周淮書為何要引起人注意,但從周淮書每次提到這件事時的激模樣來分析,這場考試對他和周母來說是十分重要的。
是什麼原因能讓周淮書放棄這麼重要的考試?
岑晴幸災樂禍地道:“周淮書到考場時,好多人都對著他指指點點,當時他還能裝瞎,只當沒看見,但是后來那個姓齊的來了。”
喬筱筱挑眉:“齊俊峰?”
岑晴咧著笑著點頭:“表姐,你今天沒去看熱鬧,真是太可惜了。當時那個場面啊,簡直太解氣了。”
周淮書一大早說和周母趕到了考場前,此時雖然離大字報事件已經過去了好幾天,熱度已經退得差不多了,且很多百姓都不知道喬玉倒的人到底是誰,所以一路上他并沒有到關注。
但是到了考場前就不一樣了,來參加院試的人,都是楊柳縣的學子,且過半都是和周淮書同一個書院,所以他一到場,就引起了學子們的注意。
不過學子們都含蓄,而且大家都心系考試,所以雖有人對著他指指點點,但沒太過分,于是周淮書和周母就假裝沒看見。
兩人都打算對旁人的目視而不見,等進了考場之后就沒事了。
但齊俊峰到場后,直接大搖大擺跑到他面前,拍著他的肩說:“周兄,可以啊,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麼一手,竟然能哄得那喬姑娘愿意以相許,還倒銀子。”
“以前總覺得你太過于古板正經,我還說你這個人太沒勁,和我不是一路人。沒想到你才是深藏不的高人啊。你若是有空了傳授我幾招唄,兄弟我激不盡。”
這話一出口,當即就惹得考場外的學子們哄然大笑。
原本那些并不知道那大字報里的男主角是誰的百姓,一下子就把目對準了周淮書。
普通百姓可沒有學子們那麼講究,頓時就把周淮書和周母圍了起來。
各種調侃的奚落的嘲諷的話,讓周家母子真的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最后,周淮書崩潰了,不顧周母的阻攔和哀求,扔下備考的東西沖出了人群,留下周母一人在考場門口痛哭失聲。
喬筱筱聽完岑晴的轉述,心里有點些唏噓。
沒想到周淮書竟然連考場大門都沒進。
更沒想到,這件事對周淮書的影響這麼大。
但是,一點也不后悔。
原主雖然是被喬玉搞的那些把戲得撞墻自盡的,可周淮書并不無辜!
甚至在原主撞墻之后,周淮書并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連自責都沒有。
所以喬筱筱并不后悔那大字報的事,敢做就該敢當!周淮書這個沒有擔當的蛋渣男,原主可真是瞎了眼了,看上這麼個窩囊廢。
嘆了一番之后,喬筱筱就把這件事給扔在了腦后。
畢竟對來說,那些都是的仇人,仇人過得越慘才越高興呢。
不過只是棄考而已,跟原主的一條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在喬筱筱眼里微不足道的事,在周家卻像天塌了一般。
周母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見周淮書竟然在家喝酒買醉,氣得起子就往他上。
“周淮書,你個渾蛋!”周母氣得渾哆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竟然棄考!你知不知道你放棄了這次考試,我們又要多浪費一年的時間!”
周淮書也不,任由周母他。
周母打了他幾子之后,也沒有了力氣,跌坐在地上的捂著臉痛哭起來。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冤孽!你爹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責怪我教子無方!”
“周家世代都是清白人,家風清正,人景仰,結果卻在你上毀于一旦不說,今天你更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臨陣逃!周淮書,你真是把周家的臉面都給丟盡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話了周淮書,他騰的一聲站起來,聲嘶力竭地吼道:“對,我周淮書是罪人,是窩囊廢,是個道德敗壞、品行低下的無恥之徒,配不上周家的清白高貴,不配做你的兒子,行了吧!我去死行了吧!”
吼完,周淮書便奪門而去。
周母嚇懵了,趕爬起來去追,可一個婦人又如何跑得過周淮書一個大小伙子。
眼見著周淮書沖進山林里,周母害怕他真做了傻事,也顧不上太多,趕去找喬家幫忙。
喬家人聽說周淮書沒去考試真是萬分震驚,但也沒來得及多問,便趕找了人進山里去找人。
折騰到天黑,總算把張淮書給找了回來。
但是,張淮書卻了重傷了。
因為他真的想不開跳了崖,村人找到他的時候,他邊正圍著幾只野。
可以說,若是村民們再到得晚一些,張淮書怕是連全尸都落不上。
周母看著險些沒命的兒子,嚇得癱在地。
喬家倒還算有那麼一點良心沒被磨完,把母子二人送到了醫館里。
邵氏醫館里楊柳縣里最好的醫館,但喬家出于私心,就沒把周淮書送過去,而是去了另一家醫館。
而又十分不巧,這家醫館里的郎中有事不在,于是便讓醫館里的學徒給周淮書看傷。
學徒折騰到了快半夜,才勉強把周淮書的傷理好。
喬富年本想問問周母到底出了什麼事,結果周母一看到他,就想起了喬玉。
自家兒子如今落得這步田地,都是因為和喬玉廝混在一起!
于是周母冷著臉不作聲。
喬富年了一鼻子灰,也沒多熱,結清了費用,扭臉回了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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