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遠山看著那店鋪大門,有些不忿:“喬家的家底原來竟然這麼厚,都在縣里開了鋪子!”
他不是嫉妒喬家開鋪子,他是氣憤喬家明明條件不差,卻那樣苛待他的姐姐。
喬筱筱倒是不怎麼在意,人心本來就是偏著長的,何況喬家之所以會那樣對二房,很大一部分的責任是在喬年上。
但凡喬年腦子清明一點,也不至于混如今這樣。
“舅舅,一會兒咱們一起去吧,看看他們大房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岑遠山道:“我去合適嗎?你大伯可是認識我的。”
喬筱筱笑道:“沒什麼不合適,他開門做生意,咱們上門買東西,難不他還能把咱們轟出來?”
“說得也是,行,那咱們這會兒就去?”
喬筱筱腳不方便,所以岑遠山就手扶著,三人出現在店鋪門口時,喬富年下意識地招呼道:“客里面請,看看……”
“大伯?你怎麼在這兒?”
喬富年聽到的聲音,下意識地想要躲起來,但是他站在柜臺里,而喬筱筱幾人已經把他看得清清楚楚了,再躲已經來不及。
喬筱筱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大伯,我記得你在張記布莊當賬房的呀,這里是布莊?”
岑遠山故意退到門口看了看招牌,“玉記?咱們縣里有姓玉的大戶人家?”
喬富年的慌張只是一瞬間,此時已經鎮定下來,站在柜臺里笑著對三人道:“我先前是在布莊里做賬房,不過前些日子我們東家又開了這家鋪子,覺得我尚算可靠,就把我調過來當掌柜的。岑家兄弟,有些日子不見了,近來可好?”
岑遠山笑著道:“托喬家大哥的福,一切都好,這不今兒得了空,帶著筱筱我家的丫頭出來轉轉。筱筱,晴兒,你們自己先在店里逛著,我陪著你們大伯說會兒話。”
兩人應下,岑晴上前扶著喬筱筱去看店里的那些裳。
這家店的服,很好看,比喬筱筱在外面看到的那些姑娘家穿的都要好看,款式很獨特,搭配得也比較大膽。
雖然在喬筱筱的眼里,這些服沒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便看岑晴那眼里流出來的驚艷和喜,便知道,這些服很符合這個時代年輕姑娘的審。
喬筱筱問道:“喜歡哪件?”
岑晴抿了抿:“喜歡咱們也買不起。”
“現在買不起,不代表以后也買不起,你可以把你喜歡的那件服當你努力的小目標,朝著目標努力,總有一天能擁有它。”
岑晴手指了指看中的那件鵝黃長,“我喜歡這件。”
喬筱筱覺得這姑娘的審不太行,岑晴皮有些黑,穿這個實在不太合適,但是倒是沒有討嫌的潑人家冷水,而是轉頭把店里的伙計了過來,“請問這件服多銀子?”
伙計笑得一臉熱:“姑娘好眼,這服是我們店里昨天才掛出來的新款,十分合適你們這個年紀的姑娘。請問你們兩位哪位要試穿?”
岑晴有些驚訝:“還可以試穿?”
伙計笑著點頭:“當然可以,可是姑娘要試?”
岑晴搖了搖頭:“不了,我只想知道它值多銀子。”
買不起的東西就不要輕易去試,試了之后就再難以放下了。
“回姑娘的話,這服五百文。”
果然不便宜,岑晴抿著,又不舍地看了那服一眼,然后轉開頭去看其他的東西。
喬富年過來,笑著問喬筱筱:“可有喜歡的?有的話大伯做主送你一。”
喬筱筱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嗎?大伯不怕被東家罵嗎?”
喬富年大概是出于窮人乍富之后想要在人面前顯擺的心理,雖然沒辦法說明這店是他的,但他卻急于向人展示自己的能耐,于是拍著口道:“沒事,我自有法子跟東家解釋。”
喬筱筱想也沒想,就指著那套鵝黃的子說道:“我要這套。”
喬富年朝著伙計擺了擺手,示意他把服取下來。
岑晴在一旁抿了,眼里寫滿了羨慕。
服很快送到喬筱筱手里,喬筱筱了那料子,一般的,這個價格大概也就是賣個款式了。
喬富年笑著道:“筱筱去后面試試吧,店里有試室。”
喬筱筱朝他熱一笑:“多謝大伯,不過這服我打算借花獻佛,送給我表妹。”
說著,喬筱筱就把服塞到了岑晴手里,“送你了。”
岑晴抱著服,半天回不過來神,“真……真的?”
“難不我還哄你?你要試試嗎?”
岑晴激地點頭,于是喬筱筱道:“大伯,我陪著晴兒去試服。”
喬富年讓伙計帶著們到后面的試室去。
到了試室,趁著岑晴去換服的功夫,喬筱筱快速地將試室打量了一番,倒是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岑晴作很快,沒一會兒就試好了出來。
“怎麼樣?好看嗎?”
岑晴滿臉的高興與期待,小心翼翼地著上的服。
喬筱筱角了,這服襯得本來就不白的岑晴,更黑了兩個度。可看岑晴那麼喜歡,實在不好意思說實話,“你自己覺得呢?”
岑晴難得沒有傲:“我覺得很好看。”
“那就行了,你自己的喜歡和滿意,勝過一切別人的贊。不過這服有些長了。”
這服是按照十三四歲小姑娘的量裁的,岑晴如今只有十一歲,服穿在上長了一大截。
但岑晴卻滿不在乎:“長就長唄,反正這服我也不可能天天穿著,放兩年再穿也是可以的。”
喬筱筱聳了聳肩膀,你高興就好。
換回原本的服,兩個小姑娘回到前面的店鋪里。
喬富年正拉著岑遠山侃侃而談,跟岑遠山說一些男人必須要出去闖的大道理,時不時又踩岑遠山一下,聽得岑遠山一臉便的表。
好不容易從玉記出來,岑遠山不客氣地呸了一聲,“什麼玩意兒,誰還不知道誰幾斤幾兩?擱我跟前充什麼大尾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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