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候夫人在收拾的時候,寧遠侯拉著孟和桐去給劉說好話,只說他們是心里難過,怕了宮,看到別人家的盆都是在闔家團圓的,只有自己家了,一個人會景生,便不愿意去。
好在劉和永昌候也頗有幾分,自然也是不會為難他們的,只是語重心長地說了幾句:“世子爺還是多寬心,很多事,總是難免的,人生百態,不過就是喜怒哀樂,總是要去面對的。”
寧遠侯聽了這番話,目微閃,隨后點頭:“他會明白的,您慢走!”
劉離開以后,寧遠侯看著孟和桐許久,看著他,如今上沒有半點活力,多總是有些難過的,他拍了拍孟和桐的肩膀,輕聲說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著你和你母親宮?”
孟和桐沉默良久,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陛下三請宮,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陛下與你父親也是年時的分,我們跟著他一路走過來,雖然算不上順風順水,但也是同甘共苦的分,所以他這是在對你們道歉,他是皇帝,他不可能親口的跟你說抱歉,他能做的只是如此了!”寧遠侯嘆息,“他是陛下,是一國之君,他的歉意,你必須收下!”
孟和桐低著頭,依舊不說話。
“我知道你心中有氣,延泉也同我說過,你與七皇子不過就是多聊了幾次,你父親便被人上了一道折子,冤啊,怎麼不冤!”寧遠侯看著孟和桐,輕聲說道,“可即便是你在冤,心里頭有再多的不甘和悔恨,那也無濟于事了,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當這個世子,不為旁地,起碼守住這個永昌候府,照顧你的母親!”
臉上一直沒有什麼變化的孟和桐,眼角忽然跳了一下,他緩緩抬頭,看著寧遠侯:“可是我不想做這個世子了,一個空的爵位,有什麼用……”
“我不論你如何,但是孟和桐,你要記著,你答應過你父親,會好好照顧你的母親,你若是連世子之位的保不住,又怎麼好好照顧你的母親?”寧遠侯皺眉,“你可以想不通,也可以想不明白,你可以碌碌無為,甚至花天酒地,做一個紈绔,但是你得記住,你親口答應的你父親,你會想盡辦法的照顧好你的母親!”
孟和桐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著。
不久,孟大娘子換了一服走了出來,看到寧遠侯的時候,鼻子一酸,有幾分更咽:“許大哥……”
“我家大娘子已經在侯府門口等著了,你跟我們一起宮!”寧遠侯看著孟大娘子,短短數日,竟然白了頭。
寧遠侯看著這個沒有半點生氣的家,滿臉的心疼,最后也只能別過臉去,轉離開。
永昌候去世后,寧遠侯也有登門,不是不想管,是不能管,現下永昌候夫人還在,他若是總是不的就上門來,一來二去的,難免會有閑言碎語。
他并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但是這個世道對子不大公平,而孟大娘子,更是子弱,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閑言碎語,只怕真的能將個半死。
許清墨在馬車里等了很久,按照以往的習慣,大多時候都是跟許大娘子坐一輛馬車的,和今日出門的時候,許大娘子竟然還單獨給安排了一輛馬車,立刻便想起了前世的時候!
也是宮赴宴,也是自己單獨一個人,出門的時候許清靈也哭鬧著想要一起去,一模一樣的場景,前世就是在這個時候,見到了那個滿臉不在乎的紈绔——孟和桐。
許清墨悄悄地掀開簾子,一如前世,他了無生趣的從永昌候府里走出來,面上也是這副沒什麼表的臉,這一幕,與前世,幾乎一模一樣。
許清墨想起之前見到的,那個明的年,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前世的時候,許延泉每次提起孟和桐,都是滿眼的心疼。
許清墨放下簾子,不再多看,如今要做的,是讓曾經發生在許家的事,不再發生,顧及不了別人,更照顧不了別人。
“這是我妹妹的馬車,你跟我一起騎馬!”許延泉的聲音傳來。
許清墨強忍住自己掀開簾子的想法,安穩地坐著。
“糖葫蘆,賣糖葫蘆了!”忽然,馬車外響起賣聲。
隨后便是許延泉的聲音:“來一串糖葫蘆!”
“爺,您要哪個?”
“就這麼幾個,都給我吧,你也早些回家過年!”許延泉拿下了小販手里所有的糖葫蘆。
“是是是,爺過年好!吉祥如意!”小販高興地說了幾句討喜的話。
沒多久,車簾子就被掀開,許延泉拿了一大堆糖葫蘆進來:“你不是吃嘛,多吃點!”
“那也吃不得這麼多啊!”許清墨看著那一捧的糖葫蘆,臉都黑了。
許延泉卻是不管,他只管著自己做好人,好讓人家早點回家過年,剩下來的爛攤子就由著去收拾。
許清墨沒有辦法,只能讓花楹四去分了,分到最后,竟然還多了一支,看著那支糖葫蘆有些無奈:“大哥可是分了?”
“世子說他們不要!”花楹有些為難。
許清墨忽然想起,死了以后,孟和桐總是喜歡坐在的墳前,一口一口地吃糖葫蘆,想來也是喜歡吃的,便說道:“你去把這個給永昌候府的世子爺,他多半是吃的。”
花楹有些懵,但還是乖乖地去了。
正準備走的時候,花楹忽然被許清墨住:“等等!”
花楹停下來:“姑娘,怎麼了?”
“嗯……你就同他說,吃點甜的,日子,就沒那麼苦了!”許清墨輕聲說道。
花楹想到永昌候府上最近出的事,自然也明白許清墨是什麼意思,應了一聲,便乖乖地去給孟和桐送糖葫蘆了。
孟和桐原本還有些猶豫,聽了花楹的話,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收下:“同你們姑娘說,我知道了,趴房頂的野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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