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孩子就,只要本郡主的兒子白白胖胖的,好就自然不了你的,但你若敢有半點兒旁的心思……”
白婳眸一轉,忽地冷了下來。
“本郡主便要你生不如死!”
這府里除了東籬就沒有一個掏心窩子的人,他們若是想要手,必定要通過娘,若是娘心智不堅定,壞了的事兒。
那十八層地獄,油鍋烹飪,刀山跳舞,無間煉獄,都要讓一一嘗個遍!
娘心里一驚,連忙低頭說道:“是,奴知道了!”
來的時候就聽說過了,這將軍府里的大夫人過得不如意,格弱,是個沒出息的,可如今瞧著,哪兒是沒出息,那分明就是要比惡鬼還要可怕恐怖!
孩子大口吞咽的聲音在屋子里響起,白婳帶著那只鳥出門去了,玉清觀在京城里名氣不錯,每日的香客也十分充沛。
一人一鳥站在玉清觀門前,是遠遠地看著,就能到那道觀里傳來的熱氣,熏得十分不舒服。
赤烏更是一陣暈頭轉向,從肩膀上掉落了下來。
白婳將它捧在手里:“沒個出息,好歹是只神鳥,竟然還懼怕這等東西。”
赤烏躺在掌心里,出圓滾滾嘟嘟的肚子說:“臭婆娘,要不是被你奴隸了,本啾的神力也不至于這麼弱!”
好好的神鳥,居然為了這個臭人的奴隸,真是丟它們赤烏一族的臉啊。
“這玉清觀香火鼎盛,門口的神荼郁壘也香火供奉,你要是扛得住,就和我一起進去,扛不住就滾回去,以后別說是我白婳的鳥,我嫌丟人!”
白婳微微瞇眼,掃了一眼掛在道觀門口的神像,不知道這道觀里,供奉的是哪位正主。
赤烏一聽,立馬說道:“進!本啾扛得住!”
它要是不進,它非常有理由相信,這個人會它上所有的!
踏玉清觀的瞬間,便讓白婳渾都不舒服了起來,在地府那鬼地方呆了五百年,盡了五百年的氣滋養,和道觀里的玉清正氣相生相克。
若非修為夯實,只怕是連門口都撐不到的。
白婳眉眼微微一沉:“這道觀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赤烏翻著白眼,嘟囔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連神荼郁壘都來給他們看門了,能不有兩把刷子麼?”
進玉清觀正殿,那上頭供奉的神像似乎也有些年頭了,風蝕的痕跡十分明顯,卻能見那神像手持長劍,后還有神鳥飛天,氣勢恢宏。
“咦?這鳥……”赤烏一下子就來了神,抖擻著自己的一雙鳥眼。
白婳彈了彈它的腦袋瓜子:“別看了,看也不可能是你,就算是,也只能是你同族中的兄弟姐妹罷了。”
冷哼一聲,帶著赤烏往里頭走,那神鳥振翅翱翔,頭頂烈,翱翔九天,護駕與那神像后,只可惜,神像被風蝕了,本就看不清面容,只能約瞧出那是個男人。
道觀里來往的人很多,都會在門口求取一支卦象,白婳隨手拿了一支。
“竟是離卦火象,難道說我最近和火犯沖?”白婳隨手就丟了回去,卦象什麼的,自己會看。
所有人都在跪拜神像,唯有白婳端正姿態站在那里,一臉若有所思,傲然而立,仿佛眼前這神像兒就不配讓下跪般。
須臾間,白婳余一瞥,驟然瞧見神像后方一片角飛快掠過。
那氣息竟然還有些悉,連忙追了過去,卻追到了一清幽的院落,山竹錯落,綠意盎然,亭臺樓閣一樣不缺。
“將軍府之事,你已然了解,如今……”
竹簾之下,約瞧得一人下,清瘦削薄。
微微往下,便是輕微滾的結,下帶著的胡茬。
心里咯噔一聲,旋即從竹簾里飛出一道殘影來,白婳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竟是有些滾燙的茶杯。
“何人在此!”
當白婳看見那從竹簾后出來的人時,便恨不得立馬拔就跑。
真是茶壺不開提哪壺,怎的就在這里見了這個狗男人,管他是不是澹臺策,只要他盯著澹臺策那張臉一天,就足夠讓多恨一天。
“惠安郡主?”
那人嗓音不輕不重的落下,眉宇間的肅殺也稍緩了幾分。
那竹簾后方的另一人,似乎到了驚,閃迅速消失在面前,連個模樣都沒能看見,這兩人的在玉清觀里,不會是在幽會吧?
地府里的話本子里,那些鬼最看的就是什麼龍之癖,對于男歡,反而沒了興致。
“倒是本郡主唐突了,竟然打擾了蕭太傅的雅興,惹了蕭太傅的老相好跑路了。”白婳角一勾,有一搭沒一搭的給赤烏順。
他今日一黑,一頭墨發用發帶松松垮垮的捆著,幾縷發稍稍凌至前,卻顯得他格外肅殺俊。
一雙黑眸里沒有波瀾,幽暗深邃,外頭的日仿佛都齊聚在他上,長玉立,地上啐碎了他的形,拉的狹長。
他眉眼稍沉,盯著白婳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兇畢。
“郡主不在將軍府里養子,跑來玉清觀做什麼?”后之人已走,他也松了口氣。
白婳反相譏:“太傅不在朝中憂心國家大事,你也跑來這里做什麼?莫不是方才那藏著的小公子是個無雙的人兒,太傅金屋藏了?”
蕭君策掃了一眼今日的穿著打扮,劍眉星目,薄無:“郡主今日穿的很好看。”
這一句話莫名其妙,院落里的風帶著點兒綠竹的清雅味道,蕭君策似乎不大愿意和多說話。
揚了揚手道:“馬車就在外面,郡主請自便。”
所以……這廝是讓坐他的馬車回將軍府?
說的好聽請自便,但這廝的語氣完全就是命令式的啊。
不過……
白婳轉,朝著和他相同的方向直接走了,開玩笑,白婳是誰,連澹臺策都管不住,又何況區區一個蕭君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