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碧藍如洗。明的投進落地窗,洋洋灑灑落在地毯上。歐式餐桌旁,蔣鹿銜端起咖啡輕啜一口,目未離開手中的報紙。
“太太早上好,今天要上班了吧?”
“嗯,假期結束了。”許是剛醒沒多久,江蘺的聲音里還帶著幾分慵懶。
李阿姨忙道:“我去給你拿早餐。”
“謝謝。”
蔣鹿銜放下報紙抬起頭,沉沉的目落在樓梯旁。
江蘺畔帶笑緩緩走下來。材高挑舒展,標準的九頭比例將這套高定OL套裝完撐起來。長發在腦后綁一束馬尾,用簡約漂亮的發夾做裝飾。并不是太會化妝,一如既往的輕妝上陣。
平時生活隨,穿著打扮以舒服為主。這種利落干練的風格只有在工作中才會看到。
江蘺坐下吃早飯。蔣鹿銜對喜歡那些清湯寡水有些不能理解,“天天吃這些,不膩嗎?”
抬眼,目落在咖啡杯上,“那你天天喝咖啡,不苦嗎?”
“總比沒味道好。”
“蓮子羹是甜的。”
“難吃。”
江蘺撇,“那你怎麼不吃苦瓜?”
蔣鹿銜涼涼反問:“豆花也是甜的,你為什麼不喝?”
“……”
行吧,就不應該長。長了也不應該跟蔣鹿銜說話。江蘺喝下一口蓮子羹,突然揚聲:“阿姨!今晚我想吃苦瓜和苦苣。”
李阿姨匆忙從廚房出來。一臉狐疑,“夫人你…確定要吃這些?”
“是啊。”江蘺把假笑送給對面的人,“去火。”
蔣鹿銜抬手整理袖扣,而后視若無睹地離開餐桌。他接過管家遞來的西裝穿上,闊步走向門口。
江蘺看了一眼時間。放下餐巾,穿好風也準備出門。
蔣鹿銜站在臺階上,正等司機泊車過來。轉頭看見江蘺,漆黑的眼眸定了定,修長的手指替將掖在里面的領子勾了出來,“躁躁。”
江蘺微微一愣。像看到外星人在面前魂穿了蔣鹿銜一樣,覺得驚奇極了。頓了頓,向前出手。
“你在干什麼?”
“我想看看今天刮的什麼風。”
蔣鹿銜:“……”
他面冷淡,一生人勿進的氣場。但是單單站在那兒,也能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只是這道風景線有一點沒有對齊。
江蘺往前邁了一步,抬手幫他整理有一點點歪的領帶。
蔣鹿銜垂下眼眸,看見了人濃的睫和領口白皙的手。
“看什麼?”
這條領帶是結婚一周年的時候送的禮。小人的心思直男自然不懂。江蘺輕輕了一下緞面,角輕揚:“覺得好看行嗎。”
蔣鹿銜抬起下,神倨傲:“你嫁給我不就是因為我的臉?”
“誰說的?”
“難道不是?”
江蘺忍了忍,最終把過于暴心的話咽了下去。怕蔣鹿銜得意死。
退后一步,看著男人包裹在西裝之下那副斯文敗類的模樣,秀眉輕挑:“那你娶我是因為什麼?”
輕風吹來,幾片葉子飄搖落到腳邊。蔣鹿銜目沉沉,良久都沒有開口。璀璨的下,他眼底流轉的緒過于深沉,令人無法讀懂。
“要晚了。”他下顎微收,邁長走到車邊。
砰一聲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江蘺駕車到公司,乘電梯去辦公室。蔣鹿銜離開的影還在腦海里久久不散。
莫名其妙,抬手了太。
叮一聲到達,江蘺正了正神走出電梯。
Love line第二季節目下個月開始錄制,一早團隊就這個項目開了晨會。因為第一季的基礎打得好,所有人士氣十足,對新節目都信心滿滿。
散會后江蘺讓田甜確認細節。沒多久火急火燎地過來告訴江蘺一個壞消息——
有兩個贊助商要撤資。
“當初這個王總可是主找上我們的,現在臨門一腳他卷鋪蓋跑路了,并且還帶走一個。這是明擺著要我們開天窗啊!”田甜邊說邊給自己扇風降火氣,“我聽說他跟蔣晗很,你說會不會是……”
“在這猜測也沒有用。”
江蘺合上文件靠向椅背,想起方才給王總打電話詢問此事得到的回復:我們已經找到了更適合的項目。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他們都不會贊助新節目。
江蘺凝神想了片刻,告訴田甜:“你先出去吧,我想辦法。”
——
江蘺去年做過一檔選秀類的綜藝節目,跟其中一個金主爸爸打下了良好的基礎。試著約了一下,對方同意商討細節后再看。
下班后,江蘺從團隊里挑了幾個人一同去赴宴。對方是一家國知名的游戲公司,最近剛好開發出一項養游戲。如果能贊助,簡直跟Love line這個節目相得益彰。
但是負責人卻始終不松口,只是一個勁兒的用眼睛往江蘺上瞟。
“許久不見,江小姐好像又漂亮了。”
田甜坐在一旁,聽到他油膩的聲音都要反胃了。但為了理想還是得繼續斗:“張總這合同……”
張總擼了擼袖子,繼續打哈哈:“別急嘛,這酒才剛開始喝。要不讓你們江策再給我仔細講講你們的節目,了解多了說不定資金還會增加,怎麼樣?”
馬松端著酒走過來在他邊坐下,毫不吝嗇地開始吹捧:“張總我仰仗您很久了,要不您先賞臉跟我喝幾杯?您有什麼不了解的盡管開口。”
江蘺應聲:“馬松沒解釋清楚的我再補充。”
張總本想撂臉子了,聽到江蘺的話整個人骨頭都了,“那就說好了啊,到時候你可別敷衍我。”
江蘺立刻起,“這是自然。你們先喝,我暫時失陪一下。”
臨出去前給田甜遞眼——
一有機會立刻把合同簽了。
房間里煙熏火燎,來到走廊才覺呼吸順暢了幾分。說來也奇怪,蔣鹿銜在家也煙,并不會主避開,但是卻不覺得反。
一想起張總那頭大耳地中海的樣子,江蘺不免打了個激靈。說穿了,本質還是個狗。
馬松能喝,田甜纏人的功力一流,所以江蘺也不著急回去給人觀賞。踩著細高跟悠悠走到洗手間,通過微信向田甜了解進展。聽聞張總跟馬松喝了不了,江蘺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一些。
把手機放到臺面,洗完手紙的時候在鏡子里看到了蔣鹿銜。秀眉微挑,轉過。
他西裝不知去向,上只剩一件黑襯衫。領帶也不翼而飛,領口懶散地開著兩顆紐扣。一手兜一手夾著煙,懶散的模樣與這個場景分外融合。
“跟誰來的?”細煙緩緩升騰,薄薄的煙霧后他淡淡開口。
下班前江蘺收到他有事的信息,想著既然他晚回家,就沒必要告訴他自己也要出去。反正會先回去。
沒想,在這被抓了個現行。
完手江蘺把紙巾扔進垃圾桶,“原來談的贊助飛了,在談新的。”
茶燈和,瑩瑩散落下來。臉緋紅,目瀲滟。許是沾了酒,舉手投足之間比平時多了幾分風。
蔣鹿銜把煙放進里深吸一口,彈開煙。吞云吐霧間,沉聲開口:“為什麼不跟我說?”
“跟你說了,然后呢?”江蘺偏開頭,發尾甩出輕輕的弧度,“以后有事繼續找你?”
當初讓江蘺進公司只是想把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但又不想攪進蔣家的深水里,所以給挑的位置都是比較安全的。但相對,也被屏蔽在中心權利以外。
江蘺是何等聰明,沒用多久便頓悟了他的心思。但是什麼都沒說,照樣干得風生水起。
是以,他很過問工作上的事。
“我先回去了。”
江蘺神淡淡,從他眼前走過。材高挑,脊背筆。一個背影都帶著說不出的倔強。
蔣鹿銜看著的影消失在拐角,目沉了沉。
包房里的拉鋸戰還在繼續。
張總本來已經有點不耐煩了,見江蘺回來眼睛頓時一亮,“江小姐你再不回來我就要撤了。”
說著端起一杯酒舉到面前,“罰一杯沒問題吧?”
也許是因為蔣鹿銜不痛不的幾句話,江蘺此刻心中充滿了厭惡。面無表地看著那杯酒,十分想搶過來潑過去。
但最終,還是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正要送進口中,敲門聲陡響。一個前別著名牌的男人走進來在張總耳邊低語幾句。張總驚訝地看了看他,隨即猛地站了起來,“我出去一趟,一會再說。”
江蘺放下酒杯,若有所思地看了那男人一眼。
沒多久張總急匆匆回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僅二話不說地簽了合同,對江蘺也客氣起來:“這麼晚就不打擾了。這頓飯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江小姐我們合作愉快。”
說完火急火燎帶著兩個手下離開。
田甜圍觀完全程已經目瞪口呆。一臉“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的懵狀態:“這張總出去一趟……是了什麼社會主義毒打嗎?”
馬松打了個酒嗝,一臉通紅地撣了撣合同,“你管他吃屎了還是干啥了,錢到手了咋咋地。”
只有江蘺心里清楚這種結果得益于誰。像是在印證的猜想,幕后boss發來一條信息:出來,后門。
夜濃稠,瑩白月散落,墨黑的天上掛著三兩顆星。江蘺走出飯店便看到了停在路邊的黑奔馳。靜立幾秒,迎著月走過去。
司機為打開后門,江蘺委坐進去。蔣鹿銜靠著椅背,沉沉目落到臉上。
車子勻速行駛,一路無聲。江蘺頭暈腦脹,窩在一旁昏昏睡。半夢半醒之間,手被牽起。隨后男人有力的雙臂將抱進自己懷里。
江蘺睜開眼,見擋板升起才緩緩松了口氣。
“你做什麼?”低聲音問。
蔣鹿銜垂眸看片刻,拇指輕輕按上的太。他指腹溫熱,力道拿的非常好。
江蘺舒服地喟嘆一聲。就這樣窩在他懷里重新閉上眼。
恍惚中,聽見蔣鹿銜緩緩開口:“比起求別人你更應該依靠我。”
江蘺眼睫了,“什麼?”
“天經地義的事不用抗拒。”
作者有話要說: 江江:我是苦瓜和苦苣,蔣鹿銜吃peach(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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