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端來的早餐就放在桌上,我沒有,這次不止沒有胃口,還連吃的理由都沒有。
陸承北似乎真的打算把我當金雀豢養在這里,我怎麼可以就此隨波逐流。
不行,即使出不去,我也應該和外界取得聯系,不能就此坐以待斃。
昨天我下樓已經將整棟房子里里外外都了個遍,如果要說什麼時候有機可趁的話,估計只有傍晚換班的時候有可能鉆空子。
在花園靠后的一側,有一道用薔薇花叢做的花墻,上面長滿了花刺,但是比起其他地方的銅墻鐵壁,顯然那里更好逃出一些。
想了想,我就爬起來,虧得昨晚陸承北只是抱著我睡覺,而沒有對我做什麼,所以我的力還在,不至于腰酸背痛什麼的。
簡單洗漱后,我強迫自己將早餐吃下去,好歹要蓄滿力。
這一整天,我都表現良好,沒有任何出格的行為。
午餐后,我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
其實我是想看一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好歹陸氏在這座城市也有大的影響,此前陸氏產問題鬧得沸沸揚揚,新聞肯定會大肆報道。
果然,調到本地頻道的時候,就剛好有一則關于陸氏的新聞。
陸裴的葬禮就在后天,而陸氏的產分配問題,似乎還沒解決,正在白熱化階段。
電視里的畫面剛好是兩方從法院里走出來的樣子,陸慕舟和周錦文在前頭,低聲談著什麼,陸承北則是和律師走在后面。
看起來似乎陸承北的勝算更高一點,因為他的表輕松很多,不像周錦文一樣,滿臉霾。
雙方都不接記者的提問,在保全的護衛中,上車離開。
我稍微注意了一下,這是早上的新聞,。
“一時半會還解決不了呢,果然還是鬧到法庭去了。”喃喃說著,我不搖頭輕笑。
這次的事,很明顯是因為周錦文和陸慕舟不想把陸氏的掌控權給陸承北,所以才搞出的這些鬧劇。
我現在反倒冷靜了許多,思維也清晰起來。
陸慕舟向我求婚的時機,其實是很巧的。
當然,可能也真的有要給陸裴沖喜的意思,但是婚禮上那段視頻就不一樣了。
很明顯事先準備好,也下了很大的功夫,是沖著陸承北去的。
他們也完全不在乎會不會暴我的份,或者說完全不顧我的名譽,也將我綁死了。
雖然不愿意相信陸慕舟會對我做這種事,但是細想這段時間以來周錦文的表現,其實是有許多可疑的地方的,只是我一方面不想再和陸承北扯上關系,一方面又覺得可以將余生托付給陸慕舟,就沒去在意。
對陸承北的恨意一直在忍著,對我那些好估計都是裝出來的。
也破功過一兩次,表現也很生。
我不想罵罵自己,明明發現了,為什麼就不能往深想一想呢?
然而現在想什麼都沒用了,事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即使我在前澄清什麼也無濟于事,那些喜歡頭條的家伙們想來喜歡扭曲事實,掩蓋真相。
默默將電視關掉,我自己一個人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
窗戶外面人影幢幢,他們雖然不進來,但在外面守得。
這棟房子,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巨大化的牢籠。
既然我對事態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換句話說,我本不會有什麼危險。
陸承北估計在唬我呢,他只是不想讓“程安安”再次離開吧。
但是我不一樣,我必須走。
我甚至在想,這次能出去,要不就和徐至一起回國算了。
現在鬧得滿城風雨,我估計出個門都得用巾遮臉。
雖然我興不起風浪,但不代表那些狗仔隊會放過我。
采訪不到陸家人,自然會挑我這個柿子。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我走到邊門稍稍開窗簾觀察了一下外面,應該是要換班了,花園里的人都往前院走了。
“機會來了。”
我在行前,特意將傭人支開。
因為有午睡,所以我就謊稱床單不干凈,我睡得渾,讓們去換。
這些仆人都很專業,所以我的作必須快,所有的時間并不多。
深吸一口氣,我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只開了一小條門,就溜出去。
左右看了看,斜前方有人的聲音。
著墻壁往后面走,薔薇花墻就在我斜后方。
突然覺得自己也許不做主持人可以去做個私家偵探之類的,好歹逃跑還專業。
從墻到花墻,大概有十米的距離,我不知道我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飚過去,被發現的幾率有多。
但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要試一試,大不了再被抓回來。
打定主意,我就斂住呼吸,瞄了瞄前方攢的人影,一咬牙就拔向花叢跑去。
這一段真是跑得驚心魄,我敢說我人生中就沒跑得這麼快的時候。
一到花叢邊上,我就趕蹲下往旁邊躲了一下。
沒有,看來是沒被發現。
往前院那邊張,那些守衛三三兩兩在談,還沒還完班。
能不能逃出去,在此一搏了,這個時間,估計陸承北都快回來了,我得抓時間。
稍稍開花叢,但是園丁修剪得很好,枝干什麼的也很實,稍稍開一點,就會反彈回來。
我不小心被上面的刺扎了一下,怪疼的。
咬牙不讓自己痛出聲,我將手背上滲出來的珠掉,拿起旁邊的一個園丁鏟繼續拉。
估計會被扎好幾下,不過忍一忍就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弄得太小心,半天還搗不出一個。
一心急,我的作就打了起來,結果聲響也變大。
二樓有個打開的窗戶是對著這邊,這時候剛好有個傭人剛好抱著換起來的被套走到窗口,一下就看到蹲在兩道花叢間的我。
我震驚地看著,也震驚地看著我,下一秒,的喊聲便響徹天際。
“花園!程小姐要逃跑了!”
此言一出,前院雜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我此時哪管三七二十一,一通搗。
手背上,胳膊上不知道被刺了多下,此時心里還想著,薔薇刺應該是沒毒的吧,扎這麼多下會不會死。
也許是強烈的求生本能使然,我還真的生生搗了個出去,但是上的服也劃破了好幾個地方。
“哎喲!”直接朝外面的過道撲出去,我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痛是會延續的,集中發真是要命,渾都麻了。
那些守衛從里面沒抓住我,但是我搗的對他們來說太小,出來肯定會傷,紛紛往外跑,估計是要從大門出來追我。
我拼命咬著牙,從地上撐起來。
卻在這時,我面前的馬路突然停下一輛黑的轎車。
“真不愧是我未來的兒媳婦,這麼轟轟烈烈的逃跑方式,要是上新聞,一定是頭條吧。”
怪氣的聲音在我前方響起,與此通知,我面前出現了一雙銀的高跟鞋。
渾抖著從地上坐起來,我抬頭一看,竟然是周錦文。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臉詭笑。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什麼剛剛好會在我躥出來的時候截住我,就像算得剛剛好一樣,又或者一直在這里等待一般。
“找了你兩天了,走吧,我帶你回去。”
這麼說的時候,彎腰向我遞出手,看起來十分友善。
但是的面皮卻不是很自然,我知道的笑容是裝出來的。
老實說,我是拒絕和周錦文走的,因為也算設計了我一次,要是和走,不知道還會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可是現在這種況,腳步聲已經從大門那邊傳過來,如果我不跟走,一定會被陸承北再抓回去。
兩下權衡,我最終還是上了周錦文的車。
這邊起碼還有個陸慕舟,我應該要離開也容易些。
可是到地方后,我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陸承北要將我起來,是有原因的,大概,就是不想讓我再次落周錦文手中。
并沒有將我帶回陸家,車子直接開到城郊的倉庫。
我不安起來,期間嘗試跳車,但是被提前發現制止了。
我對也不客氣,直接沉聲問,“你到底要做什麼?你的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
其實我現在就和攤牌并不是一個好的決定,但是周錦文會做出這種類似綁架的行為,就說明并不打算和我好好談。
聽我這麼問,周錦文輕笑一聲,幽幽說道,“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們只是互幫互助,你不是也恨陸承北嗎?”
“……”周錦文已經不再掩飾,但是如此直白,我心里莫名不安起來。
一般來說,不知道的事越多應該會越安全,而周錦文毫不在意,是不是意味著,要將我理掉?
“那現在已經幫助到了,你還想做什麼?”
“做什麼?”又是輕聲一笑,周錦文的表變得高高在上起來,“我剛才救了你,現在到你了,應該不介意多幫我一段吧?”
警惕地看著我,我退無可退:“你要我怎麼幫你?”
聞言,周錦文瞇起眼睛笑,“比如,請你真的去死一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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