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門口,呆站了半天,還是陳墨提醒我進門,才緩過神來。
剛才陸裴要把盒子遞給我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
陸承北和他之間的關系,我很清楚。
陸裴平白無故送一個盒子來,陸承北估計不會收。
可是他如果通過我轉,陸承北就不會拒絕。
那豈不是無形之中是我陸承北把東西收下了?
這個認知讓我心里不太舒服,所以并不是很想接過。
不過最后陳墨停好車走過來,示意我接下。
于是,我就接了。
進門之后,我拿著那個盒子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玄關,還沒鞋就問陳墨,“這個盒子,是打開看看,還是直接給你們陸總?”
聽我這麼一問,陳墨猶豫了一下。
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有點糾結。
這個盒子,其實是很私人的東西。
沉了一會兒,陳墨慎重地看著我,說道,“還是打開看看吧,畢竟陸總和這位陸董事長關系很張。”
他此言一出,我也表示贊同。
深吸一口氣,我不由張起來。
打開盒子的過程很漫長,我的手都開始發抖起來。
最后幾乎是一咬牙,一閉眼,一狠心就直接打開,生怕里面是什麼危險品一般。
然而我將盒子拿開的瞬間,陳墨就“咦”了一聲。
他很驚訝,我不睜開眼睛,低頭去。
只見盒子偌大的空間里,幾乎什麼都沒有,只在底部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張卡。
我有些咂舌,估計陳墨也是。
我倆對視一眼,氣氛有些微妙起來。
想了想,我就讓陳墨送我去最近的atm機口。
試了一下,這張卡沒有碼,而且里面竟然存著五百萬!
我一下就懵了,陸裴拿五百萬給陸承北,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都說他們關系不好嗎,那陸裴給陸承北錢做什麼?
回去的路上,氛圍莫名抑起來。
我總覺得我手上這張卡,正在散發著謀的味道,拿著非常不自在。
“以前,陸承北的爸爸拿過錢來嗎?”
我決定還是先問一問,這筆錢,肯定要等陸承北回來再理。
陳墨想了想,輕輕搖了搖頭,很肯定地回道,“沒有。”
“那……這張卡是幾個意思啊?”
我這個問題,陳墨回答不上來,他沉默了。
不過片刻后,他就對我說了另外一件事。
他說,“其實,今天是陸總母親的忌日。”
“什麼?”
我十分訝異,因為我的第一反應是,這麼重要的日子,陸承北去國外出差,不久沒人來辦祭祀的事。
也許是我的想法都寫在臉上,陳墨繼續說道,“之前的每一年,都是陸總讓我開車送他去鄉下祭祀,但是今年,他不放心你,所以讓我留下,他自己去了。”
“等等,你是說陸承北不是去出差,而是回鄉下看他媽去了?”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雖說陸承北的安排很,可是,這種事完全不需要瞞著我的啊。
聽我這麼問,這次換陳墨驚訝了。
他微微睜大眼睛看著我,問道,“陸總和你說他去出差?”
“對啊。”斬釘截鐵地點頭,我難道還騙他不。
聞言,陳墨的表掙扎了半天,頃刻苦了臉,“完了,陸總看來并不想讓你知道。程小姐,你可千萬別提這件事,要不我就完蛋了。”
“……”無語地看著陳墨,我沒事提這件事干嘛,可是陸承北的態度我倒是很在意。
見我沒說話,陳墨以為我不開心,連忙補了一句,“陸總每年的這幾天,緒都會失常,所以才不想讓程小姐你跟著吧。”
“緒失常?”
這倒是新鮮,我很難想象陸承北緒失常的樣子。
他在我眼里,一直是一個神力很強的人。
陳墨頷首,長嘆一口氣,也許是陸裴送錢來的舉到了他某一神經,他就開始為我講述起他所知道的,關于陸承北母親的事。
但是基本與之前的傳聞沒有什麼大的出。
“所以,程小姐,你這幾天最好別給陸總打電話,讓他自己一個人靜靜。有一些心靈創傷,要痊愈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一口氣講完陸承北和他媽媽的事,陳墨的嗓子仿佛都快冒煙了,有些沙啞起來。
亦或者,他是回想起那遙遠的記憶,有些容。
我聽完,沉默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本以為,陸承北和鶴瑾的過往就已經很慘,沒想到他的年更加不幸福。
如果說,他曾經經歷過這種事,那麼陸承北誰也不相信,游戲人間倒是無可厚非。
他對陸家的敵意,也很能讓人理解,就更別說他一直以來對陸慕舟的仇視。
周錦文還曾經去找過他,那個厲害的人,我可是見識過怎麼訓自己的親生兒子的。
面對陸承北這個私生子,肯定更加不客氣。
末了,我問陳墨,“陸承北,他一般會去幾天?”
“五天到十天不等吧,現在你在家里,他應該會早一些回來。”
陳墨走后,我在家里坐立不安。
阿姨還特意給我做了甜湯,但是我卻沒什麼胃口。
腦海里一直想著剛才陳墨和我說的那些事,萬分心疼陸承北。
他說不要打電話給陸承北,是想說不要提及這些事。
那麼我不提這些事,就說些其他的,可以讓他開心的事不就好了!
其實我也有些想他,雖然才過了一天。
思忖良久,我還是決定試探地給陸承北打個電話。
其實我擔心他的,他這種從來不示弱的人,萎靡起來可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快速將甜湯喝完,我就回到房間給陸承北打了個電話。
還沒接通的時候,我深呼吸了幾次,想讓自己用盡量平常的語調和陸承北通話。
大概響了十幾秒,陸承北才接起。
比起往日的接聽速度,遲了好幾秒。
我當然是得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還問了他一句,“你會不會還在倒時差,有打擾你嗎?”
聽我這麼問,陸承北輕聲一笑,“即使在倒時差,你也不會打擾我。”
我不也笑起來,有些撒地問他,“要幾天才能回來啊?”
“怎麼,這麼快就想我了?”
陸承北還是平常那種語調,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總覺得他有些失落。
這種時候,我當然得表現得元氣滿滿。
“對啊,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給我做的飯,雖然阿姨做的也好吃。”
聞言,陸承北這次是真的笑了,他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對我說道,“看來是我把你寵壞了。”
“那可不得寵著嘛,又不是單單我一個人。”
聊著聊著,我給陸承北講了一些無關要的趣事,能很明顯地覺出來,他的緒好轉了一點點。
最起碼他開始會調笑我,語氣也輕松不。
他還囑咐我不能他一離開就來,回來的時候,他會聽取群眾意見。
我笑他還真把自己當老干部,不過也有些埋怨他張過度。
陸承北沒反駁,我不知道他是虛心接批評了還是什麼。
大概聊了個把鐘頭,覺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忽然噤聲。
陸承北很有默契地也沒說話,似乎在等著我說結束語。
這種覺怪怪的,但卻正合我心意。
不著痕跡地深吸一口氣,我才認真地對他說,“孩兒他爸,我和孩子都想你,等你早點回來。”
陸承北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他頓了頓,聽筒短暫的沉默讓我莫名張起來。
但是最后,我聽到陸承北用很愉悅的語調,輕輕“嗯”了一聲。
“等我回來。”